那……倒也不是很迫切。
代真故作深沉地回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是个绝佳的修养地么,环山绕水,浮岚暖翠,还有许多免费的仆人。”
沈浪:……你说是就是吧。
于是,半个时辰后,代真坐在“聚义厅”上那张铺了虎皮的主座上东扭西歪动个不停,最终还是坐不住,站了起来。
“你们这椅子有点扎人啊,上头还有点臭。”代真忍不住想捂脸,“我真后悔坐了上来。”
下面整齐跪了一地的大男人,最前头的汉子“嘿嘿”笑着,憨厚老实,“大王,你忍忍吧,俺们寨里就那么一张虎皮,要做个恁大的褥子吧,又舍不得。”
他的官话掺杂着乡音,不伦不类,勉强能听懂,跪在地上的姿势虔诚又恭敬,没有半点不情愿。
代真不忍直视地歪过了头,“得了,别跪了,大王饿了,你们这捡点好吃的送上来吧,其他人也都散了。”
随着她的命令,厅堂里的汉子们稀稀拉拉地出去了。
代真拉着沈浪在下头的木椅上坐下,才觉得自在了些。
沈浪道,“上来时我观察过了,这里原本大概是一座别院,依据山势而建,雄浑大气,绝不是这些连官话都说不明白的乡民所有。”
“大约是荒废之后被他们占了去,用作据点。周围还有鸡舍耕田,这些劫道的恐怕原身是本地的农民。”
代真双腿直挺挺地瘫着,脑袋靠在木椅的靠背上,“依你看,他们说没杀过人,是不是真的?”
沈浪自幼在中原长大,十岁后便行走江湖,这种情况自然遇到过,“应当是真的,附近的村民农闲时上山为盗,农忙时下山耕田,武器大多都是用木头削的,他们不过是仗着人多求几个过路费,没胆量杀人。”
顿了顿,他又说,“这些人与我们上次遇到的响马不同,本质上还是依靠种地为生的村民,而非江湖团体。”
他这样说,便是提醒代真,放弃“黑吃黑”的想法。
代真听懂了,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么?”
沉默……
代真也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强行挽尊道,“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沈浪礼貌地笑笑。
黑吃黑的想法是无法达成了,只能退一步使唤使唤这些小弟了。
代真睡在最好的房间里,没事就把那天对自己口出狂言的小弟拎出来抽一顿。
每日变着法地要吃“野鸡”“野鸭”“野狍子”。
寨子里是有猎户的,打些吃的轻轻松松。
除此之外,她还很有野趣地背着背篓去山里采药。
比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现在这般平静悠闲的生活如在梦中。
除去补充消耗的药材,还有一样更需要技术的材料需补足,即她的暗器。
她做这些时没有瞒着沈浪,于是后者第一次见识到了代真身上的“全副武装”
手腕、手肘、腿弯、腰间甚至鞋子中都藏了机扩,只要她想,举手抬足都能置人于死地。
这些机扩精致细小,藏在身上几乎看不出来。
江湖上使用暗器的人不少,可像代真这般巧夺天工能够藏于肉身中的机关,沈浪还未听说有什么人能造出来。
他骇然地望着桌子上的精细零件,“这些都是你做的?”
代真很满意他的反应,得意地点头,“我做之前,特地考虑过耗材的问题,你猜,这些机关发射出去的暗器是什么?”
沈浪凝神回想,“我记得是一些细如牛毛的银针。”
“不错!”代真仔细地从扁长的机关盒中捻出一根递给沈浪,“这原本是大夫用来针灸的针,我特意挑选了这种短针作为耗材,若是用光了,在一些大点的城镇都能买到。”
沈浪将手中的银针放在背光处,指腹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手指捻着转了转,针身很柔软,似乎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但沈浪亲眼见过这针没入人身的样子,自然不会小瞧它。
代真面前,除了这些贴身安放的机关,还有一个体积不小的匣子,长七寸,厚三寸,通体银质,平平无奇。
沈浪曾不止一次见过它,原本没将这匣子放在心上,现在看它能与代真安身立命的机扩放在一起,恐怕也不简单。
便问了出来,“这是什么?”
他原想拿起来看看,却被代真压住了手,“小心!”
沈浪心中的好奇愈浓。
代真摩挲了几下匣身,手指摸到两边的定位痕,拿起来,侧对着沈浪。
“这个是我身上最大的底牌了,若有一日,我遇到了它也无法解决的敌人,那便说明,我已走到绝路了。”
代真指点沈浪将它拿在手中,“可惜不能演示给你看,它叫暴雨梨花针,打开之时有二十七枚银针激射而出,记得把它的制作方法教给我的那个人说,匣身上本该刻一行字的——‘出必见血,空回不详,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听到“暗器之王”四字,沈浪浑身一震,目光愈加慎重地望着手中的匣子。
从代真的描述中,他已能想象得出这暴雨梨花针发作之时的威力,想来无论多好的轻功,在铺天盖地激射而出的银针之中,也难以保全自身,即使只破了一个小伤口,也足以针身上的毒蔓延而上。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代真行走江湖的倚仗了,他心里有种预感,代真绝非偶然说起这些,她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向自己说明。
代真将这些机扩一件一件地安装回身上,沉吟了一会儿,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你还记得金无望吗?”
沈浪静静地望着她,才过去几日,他怎么可能忘了那个人。
代真并没有说起他,反而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是在关外长大的,听抚养我的婆婆说,大概三岁的时候,我被人扔在古楼兰城里……她把我捡了回去。”
“那里是沙漠,环境十分恶劣,我一个小瞎子,便是养大了,好像也无法活下去,外人都这么劝婆婆。”
“直到五岁的时候,婆婆生病了,家里的钱不够请大夫,我便自己在城里唯一的那间药铺里买了许多草药,熬给她喝,还配了些止血药去卖。”
“好在我还有点天赋,配的药效果很好,很快便赚到了钱,之后,就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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