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先前瞥见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正是唐彤珠。
她与另外三位贵女,本想来寻个僻静处再说些闲话,却没料到林若华也在此处,还不知从哪儿突然冲了出来,将四人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做坏事被当场捉住,神色间难免有些慌乱。
“你怎么在这偷听?”唐彤珠最先回过神来,当即先发制人。
“就是……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其他三人也如梦初醒,跟着小声嘟囔,眼神闪烁,明显底气不足。
“偷听?”林若华气笑了:“分明是我先到这儿休息的,你们声响这么大,怕是满园子都听见了,何来偷听一说?”
她的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除唐彤珠外,余下三人都是方才在赏花宴上唐彤珠身旁的贵女。
“不服气?我们不如一同到皇上面前分辨分辨?”
其他人一听到“皇上”二字,顿时面色发白。
唯有唐彤珠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皇上日理万机,怎会过问这等小事?不过是我们女儿家之间的口角罢了,而且谁能证明,我们这里可有四个人,你口说无凭。”
“那若是加上我呢?”
一个柔弱的声音从假山另一头传了过来,那里有几株高大的桂花树,朱琇云从桂花树后缓步走出,站到了林若华身旁。
唐彤珠没料到朱琇云也在。
“你们……”
“道歉。”林若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否则我就禀明皇上,是你父亲为了向三皇子表忠心,才纵容你来寻我的晦气。朝野上下皆知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不睦,皇上或许不会处罚三皇子,但他会不会允许一个臣子的女儿,随意欺辱未来的太子妃?皇室颜面何在?到时不只是你们,你们的父亲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你们好好想想。”
林若华用很平静的语气,把皇子之争的遮羞布给掀开了,摆在了明面上。
“你、你、你胡说什么!”唐彤珠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唐彤珠心中骇然,已是方寸大乱,她慌忙转头看向左右的同伴,同伴们更是脸色煞白。
“道歉。”林若华再次重复,语气未变。
唐彤珠方才嚣张的气焰已消失无踪,低下头,干巴巴地说:“是我不该胡言乱语,还请太子妃恕罪。”
“还有你们。”林若华的目光转向唐彤珠身边那三个已吓得花容失色的贵女。
“臣女知错,再不敢胡言了。”见唐彤珠都已低头,三人忙不迭赔罪,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还要给朱小姐道歉。”林若华提醒道。
“朱小姐,对不住。”四人又齐齐向朱琇云赔罪,动作有些僵硬。
林若华这才微微颔首:“记住今日的话,下次若再让我听到类似言语,便没这么容易过去了。”
唐彤珠等人闻言,转身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林若华再次叫住。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四人脚步一顿,回头看来,面露不解。
林若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唐彤珠率先反应过来,赏花宴上,林若华并未计较她们行礼不周,此刻却不再含糊,要她们做足了礼数才准离开。
她咬着牙,领着三人,规规矩矩地向林若华行礼。
礼毕,唐彤珠转身,正要迈步。
“请留步。”
唐彤珠扭过头来,面色已是铁青:“朱小姐还有何指教?”
朱琇云迎着她不善的目光,柔声道:“诸位尚未向杜小姐致歉。杜小姐从未与太子殿下定亲,诸位方才所言,亦是损了杜小姐清誉。”
唐彤珠闻言,面容扭曲了一瞬。
她猛地仰起头,冲着天空大喊:“杜小姐,对不住了!”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也只能有样学样,不过声音极小,含糊不清:“杜小姐,对不住。”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四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待脚步声远去,这处角落又只剩林若华与朱琇云二人。
微风拂过,金黄小花纷纷落下,香气更浓。
“这些人,恐怕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吧?”林若华轻声道,几朵小花飘至二人之间:“为何不请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为你做主?”
看唐彤珠等人那般肆无忌惮的模样,实在不难猜想。
朱琇云低下头,唇角牵起一抹凄然的苦笑:“她们当着我的面,倒也不至于太过分,只是爱含沙射影。况且……”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也不愿给姑母和太子殿下平添烦扰。毕竟她们父兄皆居要职,在朝中盘根错节,而姑母他们……”
她的话语未尽,但林若华已心下了然。
早年萧长离与皇后备受冷落,如今太子得势时日尚短。
若是对太子不敬,为了天家颜面,皇上必会严惩。
可朱琇云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后身边的一个孤女。
皇后出身贫寒,否则当年也不会送女儿入宫为婢了。
本就娘家无人,朱琇云又怎会忍心再为她添麻烦?
“可她们也不能随意污蔑你。”
林若华看着朱琇云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前世父母过世后,她一个人,也遭遇过谣言。
“林小姐。”朱琇云忽然抬眸,直视林若华,眼眶微红,就连声音中都带着颤抖:“您怎知她们便是污蔑?她们说得不错,我确实存了心思,这才前来寻你。姑母说你是个极好的姑娘,所以能否请你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愿意入东宫为侧妃。”
她说完这番话,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却执拗地看向林若华。
“嗯?”林若华一怔,不解道,“可是,你并不心仪太子殿下。”
“林小姐又如何得知我对太子殿下无意?”朱琇云反问。
“因为你一直称皇后娘娘为姑母,却未唤太子殿下一声表哥,言辞间分明带着疏离。不过你若真有心为侧妃,向皇后娘娘开口岂不更容易,为何舍近求远,来寻我?”
“姑母不愿我为妾,即便是太子的妾。她说,深宫苦,为人妾室更苦。姑母也曾为我择过良人为妻,是我自己不肯答应。”
“为什么?以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如今的地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并非难事。为何一定要求到我面前?你……你应该是一个很清高的人。”
皇后极其呵护这个外甥女,如果不是太子早逝、皇后落魄,这位才情出众的表小姐也不会落得个凄凉的结局。
朱琇云似笑非笑:“因为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清高。我自幼体弱,如今虽稍有好转,但太医诊过脉,再三嘱咐万万不可生育,且需常年静养。一旦嫁入高门,既不能绵延子嗣,又无力操持家务,未必能得婆家真心容纳。即便看在姑母与太子殿下的颜面上表面光鲜,私下里怕也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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