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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渡我梦魇

小说:

向导她每天都想干翻帝国

作者:

烟火不自知

分类:

古典言情

"你唱的真好听。"

脱口而出的夸赞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孩吓了一大跳。

她好像认出了他的声音。在原地警惕的坐起来,小小的脑袋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是四周都没人。

小姑娘躲到角落,蹲下身压低声音:"是你吗以厄?为什么能在我的小脑袋里和我说话。"

还怪有意思,以厄想。

他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好像可以与她共鸣,这是医疗室那个药师姐姐教给他的知识。

哨兵在寻求精神抚慰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精神图景毫无保留的向向导敞开,这是增大成功率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可以通过大面积的肢体接触等方式增加成功率。

但是会存在一些极端情况,例如相互间精神体匹配度不够,强行匹配导致双方受伤。还有精神体匹配度过高,不用肢体接触就能完美耦合。

不过后者实在情况是在太过难得,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

他平时这么倒霉一个人,运气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啊。

他想完自己都笑了:"我说我们天生一对你信吗?"

"啊?"

光是想象就好像可以看见那双忽然睁大的迷茫双眼。

以厄:"骗你的,我在和你打电话。"

"打电话?像实验员叔叔们那样吗?"

"嗯嗯,你可以这么认为。"

从那以后,这个沉默的小女孩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每天都在脑子里和以厄玩"打电话"的游戏。

好像被小孩子缠上了,每次小姑娘一个人悄悄躲起来笨拙地尝试与他勾连精神链桥梁的时候,不管多忙,他总会事事回应。

"以厄你搬哪去了呀,我都找不到你。

"我在A1区,你呢?"

"E9"

"好远..."

"以厄你都不知道今天食堂大爷烧的炒肉有多难吃,又柴又硬,我嚼的牙都要掉了。"

"我在E9区的花坛底下放了包药师姐姐今天做的曲奇饼干,甜甜的很好吃,记得去拿。"

"以厄我好像要换牙了,掉牙齿很痛吗?"

"还好吧,我"父亲"和我说换下来的牙要抛到屋顶上下一颗才能长的齐。"

"潘潘你喜欢亮亮的东西吗?我今天打污染物看到了一个特别好看的鳞片。"

"不要,我不喜欢血腥味。"

"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不要不要不要啦。"

"以厄今天我又被打了7针,那个针头特别大,特别粗,但是我没有哭哦,是不是很厉害?"

"嗯嗯,很厉害,特别棒。"

“以厄昨晚做噩梦了,梦见自己在污染区被畸变种咬死了。”

“怎么可能,你要是出事了我第一个来保护你。”

"以厄..."

不知道是不是特殊基因的影响,[潘神]长大的很快,整个童年都在不知不觉间溜走,这对试验所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前期投入的大量资源终于等到了回报。

刚悄悄吃完以厄送她的生日蛋糕,生理年龄已满18岁小姑娘舔了舔嘴边的奶油,又开始给她唯一的好朋友"打电话"。

"以厄,今天负责照顾我的大叔也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诶!好意外,除了你第一次有人这么祝福我。"

"那是他们没眼光没眼色,这么久了才想到祝福你。"单人宿舍里,以厄坐在皮质的单人沙发上撇嘴,一只手拎着采样瓶准备给自己抽血。

实验室通知他明天要配合做一台手术,让他先去验血做个准备。

"那个大叔还和我说,过了明天我就不用再每天打针吃药啦,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哦!这就是18岁的待遇吗?果然我也是时来运转了呢!"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以厄嘴里叼着橡皮筋,含糊不清的回应他。

"你在干什么啊说话声音闷闷的。"她好奇地问道。

以厄张了张嘴,又想到她不喜欢血,到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

“可能是‘电话’信号不好,”他拔出针头收拾皮管,“早点睡吧,有机会明天偷偷带你出去玩。”

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兴奋极了,在分贝抵达一个高峰后复又迅速压低,轻轻的与他互道晚安。

“晚安,明天见。”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他下手术台。

过了麻醉效用的他此时才发现,原来同时进行的是两台手术。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右侧冰冷的病床上,单薄的白布覆盖着一具娇小的人形。他看不见那张被白布遮住的脸庞,但那种无声的沉寂却让人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与哀伤。

"潘潘,[潘神]?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一股不详的预感攀上心头,对方无应答。

他又急切的站在原地呼唤了几次,越来越大的不安将他包围,以厄像是脚下生根一动不动,他死死的盯着右侧的手术台,仿佛要通过空气将白布烧穿。

"你在干什么?"发现异常的实验员"父亲"转身,看向自己神色紧张的杰作。

察觉到以厄炙热的目光,他转向一旁指了指右侧:"倒是第一次见你在意义体。"

"手术结束,义体器官移植完成,她已经死了,走吧..."他走上前揽过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被一把挣脱。

以厄窜了上去,攥的骨节发白的手指一把抓住白布,用力掀开,当即僵在原地。

被单下白发少女静静地躺着,银白色的长发早已失去记忆中的色彩,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灰,衰败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却没有一丝气息,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试图说些什么,却未能发出声音。

破了个大洞的腹腔就这么敞开着,失去脊骨的躯体在病床上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扭曲,胸腔内凹,四肢如断了线的木偶被随意摆放,如一具抽干灵魂的皮囊。

胃部骤然缩紧一阵痉挛,以厄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眼前这张脸实在太过熟悉,甚至他可以直接在记忆里找到她说过的每一段话,发出的每一段声音。以至于他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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