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送花的人，也会想要收到花。”
伍月明显轻怔。
在后来许多年里，她收到过表示各种含义和情感的花束，但最难忘的永远是这一天、这一束苹果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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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花走进他院子里，角落里多了把秋千躺椅，小草芃芃，木栅栏内被雨淋湿的小雏菊依旧昂首挺拔。
进了小楼，伍月想让花放久点，询问有没有花瓶。
徐前进指了指不远处红漆镂空木雕的置物柜，不止有，他的柜上摆了一整排，有陶瓷有玻璃，有各种风格类型。
“你买那么多花瓶干什么？”
“你送那么多花，当然要有衬得上的瓶子。”
他的花瓶比花材贵多了，伍月看得眼花缭乱，走过去仔细挑。
徐前进大方说：“看得上的，都是你的。”
伍月挑了个陶瓷，插完花去厨房找徐前进。
他正在低头洗菜。
兴许是太热的缘故，他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无袖背心，手臂上微微隆起的是恰到好处的肌肉，莫名还有点居家。
伍月走近，发现他手臂内侧有一道划痕，狭长鲜明。
“你的手臂那里怎么有伤？”
徐前进低头看了眼，不太在意：“搬东西不小心划到了。”
“我来做吧。”他帮了那么多忙，本来就是要谢他的。
“刚是谁说没精神做饭？”徐前进一点活都不想给她干，拿走她手上的土豆。
伍月手一空，下意识粉饰情绪：“本来是有一点的，现在还好，真的！”
“因为视频的事情？”他问。
伍月抬起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低头给土豆削皮，漫不经心：“刚看你一直看手机，上去看了眼你的账号。”
“嗯，被投诉了。”
伍月擦手，又拿手机看后台，仍在二级审核中，同期一位创作者的视频也遭到了限流。
什么原因她猜得到，内心降低期待值的同时仍祈祷能在明天比赛结束前放出来。
手机搁到一边，伍月再次凑近说：“我帮你吧，两个人做会快一点。”
徐前进回头，他身上蓬勃强烈的荷尔蒙扫来，伍月意识到他们挨得实在太近，想后退，手腕被精准捉住。
他们很久没见了，这种距离的对望，才能让徐前进稍稍满意。
“躲什么？”
伍月没挣扎，但眼尾上挑：“你总抓我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总跑，”徐前进有恃无恐：“我还有话没说。”
什么了不起的话要挨那么近才能说？
“怕你记不住。”他很会找借口，偏冷淡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伍月被挠得心口痒痒：“快说！”
徐前进看了她好一会，松开手，轻声说：“受到照顾或是帮助的时候，可以不用想着回报。”
被道中偿还心理，伍月觉得自己像块不擅表达的单面镜，大多数人都被阻隔在外，而徐前进坐落在看得清的那面。
她固执，努嘴：“有来有往是基本礼貌。”
“跟我不用，我做事不计较得失。”
徐前进背过身继续干活，用四两拨千斤的口吻：“我是自己乐意的。”
这种无缘无故的优待让伍月心头轻软，可惜理智占据上风，她有所警觉：“那你对我有什么期待，或者是你想要什么吗？”
一句话糊出一张将破未破的窗户纸，这次轮到徐前进沉默，确实不够磊落，确实别有所图。
没等他回答，伍月装作没问，好奇看向旁边柜子搁着的智能屏，转移话题：“诶，你厨房里怎么放着音响？”
有胆子问没胆子听，徐前进唇角一扯：“钟姨用来听越剧的。”
伍月凑过去看：“可以听歌吗？”
徐前进没用过：“你试试。”
她手指划动翻看，钟姨很潮，什么类型都听，她随便选了首热门歌曲。
徐前进在做饭，伍月坐到旁边嗷嗷待哺等，室内环绕歌声。
“虽然我带着一点摸索，害怕地颤抖，却只有自己能够推着自己走……”[1]
窗外粉蓝色的天被墨色沉没，有声有色的温情，让迷途的旅人寻到一处脱离现实围剿的精神桃源。
伍月翻出相机，用网上最火的odd拍摄手法随手记录。
做好饭，一块端上餐桌。
酸甜菠萝咕噜肉、蒜香口蘑鸡、土豆泥绊沙拉，以及三鲜菌菇汤。
每一道菜都是伍月账号发过的，怀疑他把视频都看了一遍。
鸡块焦黄鲜嫩，伍月尝了一口：“你不用继续学了，貌似可以出师了。”
徐前进怀疑：“到你的水准了？”
那倒还没有，伍月忽悠说：“标准。”
徐前进修正进度：“那就是没到，还有得学。”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果酒，是钟姨新酿的桑葚米酒，果香味浓郁飘进伍月鼻腔内。
见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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