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发出一串低低的呼噜声,然后一翻身,将男人的手指压住,用两只小短腿抱着,用脑袋蹭着,用肚皮贴着,不放了。
这副半睡半醒间展露的依赖让付舟庭怔忡片刻,没能第一时间撤回手,于是便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小猫咪眼睛一闭,抱着他的手指又睡死过去,尾巴轻轻扫两下,将男人的手指抱得更紧。
其实是可以挣脱开的,但付舟庭却停在小小的猫窝前,许久没有挪动脚步。
良久,等他终于要抽回手的时候,小猫咪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在他指尖轻蹭了蹭后,粉色的鼻尖耸动,张开了嘴。
轻轻的舔,一下,又一下。
那截湿润的、粉色的舌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贴上来,带起轻微的痒,随后从细微的神经末梢一路传导蔓延,整个手臂都开始发麻。
付舟庭是有洁癖的,或者说本来是有的。
可眼前这只幼猫就这么舔上了他的手指,脑海里却完全没有一个要撤回手的选项。
只是觉得,指尖的那一点暖意,有点过于温暖了。
温暖得让心口都开始震颤。
直到整个身体都因为长时间保持不动而发麻,付舟庭才一点一点地收回手,动作缓慢而僵硬,却头一回称得上是轻柔。
这一次小猫咪异常顺从,任由他慢慢撤出。
偏偏在他的手指将要离开的最后关头,又无意识伸出爪子碰了碰。
留恋般的动作。
付舟庭不知想到什么,眸底一黯,摸出烟盒,在沙发一坐便是整晚。
天擦亮的时候,某只小猫咪终于睡够了,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吵醒。
叶书睁眼,发现自己再一次被转移到自己的小窝里时,已经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惊讶了。
这次他可以肯定——绝对是付舟庭,因为主线值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叶书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严格意义上说,他什么也没做,主线值却莫名其妙地自行回升。
叶书不禁自我反省了一下:这几天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偷懒了?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身为主人的付舟庭夜夜晚归,就算他想要做点什么也没有机会。
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叶书直奔猫窝旁不远的饭盆。
Linda照顾得很细心,每天离开前都会给他添上新的水和粮,付舟庭也非常有钱,猫粮的品质上自然不会亏待。
不过叶书只吃了两口就停下了,对于奶猫来说,还是羊奶粉更加符合口味。
这么一想,又想到之前付舟庭泡的羊奶了。
香香的,虽然不太甜,温度也总是不对,但还是很好喝的。
叶书抻了抻爪,晃着尾巴往外走,经过客厅时,灵敏的嗅觉立刻发觉不对劲。
尽绝大部分味道已经消散了,可仔细嗅嗅仍然能够闻到空气中的一丝烟草焦。
付舟庭昨晚做了什么,毋庸置疑。
叶书觉得自己牙尖发痒,想要找个东西狠狠磨一下。
似乎是这个世界听见了他的心声,还真让他找到了——叶书蹲在沙发旁,看着垂下的那只手臂,默默思考从哪个地方下口。
男人的手掌很大,手指也很长,但指节却很突出,虎口和掌指关节上有一层明显的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留下的。再往上看,手腕处的青筋明显,血管清晰可见。
嗯,适合下口——判定完后,小猫咪直接张口咬了下去。
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给叶书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只睡着的狼。
沙发上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乍然清醒,手掌眨眼间便翻覆反攥住了幼猫的脖颈。
“喵嗷——!”
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小小的猫咪身体被抓到空中,被迫与男人平视——他的眸光阴沉狠厉,下手狠重极了,那一刻,像是用锁链来取命的阎神。
突然被攥住脖子的窒息感和恐惧感和天罗交织,让叶书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在猫咪一声惨叫将付舟庭拉回,意识到自己抓着的是什么,禁锢住他的手顷刻撤下。
小猫咪痛苦地在空中蜷缩起身体,然后被托着放在沙发上。
叶书被他吓到了,在逃离他的控制后,几乎是本能地把自己塞进了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始作俑者付舟庭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
死里逃生的叶书顾不得观察付舟庭的反应,因此没看见他迅速收到背后的手,也如他的身体一般微颤。
叶书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难受得直呛泪,许久过后那阵令人后怕的窒息感才微微缓解,然后就被愤怒所替代。
至于吗!不就是咬了你一下吗!?
叶书毫不怀疑只要付舟庭松手再晚那么一两秒,力道再重上一两分,他就会被强制脱离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一点,叶书的怒火更是噌噌往上涨:没了他这个世界就要完蛋了!付舟庭你这个**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吗!
叶书气得想要骂人,但叫声反而不如平常有力,倒像是细细的呜咽。像是被掐得疼了,气若游丝。
如果付舟庭这时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么叶书这段时间的相处就是喂了狗。
好在付舟庭的反应还算是个正常人,毛毯一裹,抱着猫咪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医院。
-
兰婷的诊所今天一开张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付舟庭连衣服都顾不上换,还穿着一身睡衣,面色极差,见她便将怀里的东西塞了过来。
等兰婷看清他塞过来的毛包袱后十分惊讶极了,片刻不敢耽误,赶紧将小猫咪抱进诊室进行检查。
小猫咪的眼瞳有些许充血,被勒疼的部位一碰便疼得直叫。
叶书发觉,变成猫之后,他的痛阈反而变低来很多,脖子上不断传来细细麻麻的疼痛,喉咙吞咽、鼻子呼吸时的阻塞感,都让他难受极了。
兰婷便只能不停地安抚,过了很长时间,小猫咪才缓过劲来,不再那么应激。
然后发觉,付舟庭似乎变得不太对劲。
他离得远远地凝视着,未曾踏足诊室半步,全程一语未发,冷眼观望。
像是个局外人。
可明明那双手在几分钟前还托着他的身体,为他遮住了迎面刺来的冷风,不曾松放半分。
付舟庭现在的样子,让叶书心底生出些许不安。
他想了想,将这份不安转化成了行动——前半段非常配合检查的小猫咪突然开始躁动,原本缓下的呼吸频率又开始加促,不停扭头朝外看。
他突然开始抗拒兰婷的接触。
之前的相处中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兰婷立刻敏锐地发觉到了小猫咪的异常,结合动作,不难分析出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看了一眼小猫咪隐隐啜着泪的漂亮眼睛,又看了一眼门外沾着如同雕塑的付舟庭,半晌,才迟疑道:“付总,你要不离近些?”
小猫咪也喵呜了两声,像是在配合她说的话一般,眼巴巴地望向付舟庭。
半分钟过去,一分钟,两分钟。
就当兰婷要放弃的时候,付舟庭终于动了。
高大的身躯靠近诊疗桌,投下一片阴影,将小小一团猫咪完全笼罩住。
兰婷赶紧道:“你可以摸摸它的脑袋,安慰一下他。”
付舟庭瞥了兰婷一眼,不置可否地伸出手。
他已然做好了被抗拒、被报复的准备——没有受害人会在受到生命威胁后企图从施暴者身上寻找到安全感——如果猫咪想要咬他泄愤,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小猫咪没有。
在他的手远远还没有到达之前,小猫咪已经自己贴了上来,主动把脑袋往他的手心里蹭。
典型的撒娇表现,让在场的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兰婷目光微妙,带着些许怀疑:“你这几天和小家伙相处得……还不错?”
付舟庭垂眼看向猫咪,似是默认,小猫咪则是努力地蹭着身侧的这只手,悄悄用自己的温度让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回温。
这副温馨的主宠互动让兰婷稍微放下心来,猜想小猫咪脖子上的伤应该是不小心弄上的,不过看付舟庭这么担心、立刻赶来的模样,他和小猫咪应该相处得不错。
心态放松之下,她随口问了一句:“是玩绳子不小心被勒住了吗?以后注意一点。”
出于贪玩调皮而不小心用绳子或毛线把自己勒住——这种情况以往并非没有先例。
但付舟庭却直截道:“我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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