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实验室这次事故后，王梅老师耳提面命地重申了好几遍实验安全，甚至全班都跟着抄了五遍化学实验规范，每个人还要到王老师面前背一遍化学实验知识点，不然不准进实验室。
让程澈干点别的他都没问题，就是背书这一点他头疼得厉害，而且上次事故他也属于当事人之一，尽管问题不在他，但是王老师对他也格外关注，少背一条都不算过。
全班都没有逃过这一劫，要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郁松。
火苗窜起来时他反应最迅速，操作规范及时，为此王老师没少在班级表扬他。
这天程澈又在办公室磕磕绊绊地背书，“混合物的分离和提纯，一贴二低三靠。一贴，滤纸紧贴漏斗内壁。”
“二低，二低……”程澈明明刚才还记得，一到王老师面前就卡壳。
就在这时，郁松从外走进来。
王老师见程澈卡住了，摆摆手让他到旁边再读两遍，还不忘吐槽说：“怎么一到我面前就卡，我是什么读卡器吗？”
因为这句话，程澈拿课本遮住下半张脸，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郁松见某个人背书背不出来还好意思偷偷笑，嘴角也微微翘起。
这几天坐在他旁边光听他背书了，私下背的还挺顺，一到老师面前就卡复卡。
见郁松来了，王老师将上次考试的化学试卷拿出来，语重心长地问：“怎么又交白卷？”
郁松没说话，嘴角的那点笑意也荡然无存。
“我最近也了解了当年招生的事情，知道你心里憋屈有意见，但是现在已经入学了，不要拿自己的前途赌气。”
或许是顾忌程澈还在场，王老师没有细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很明显剩下两人心知肚明。
“老师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书上这些东西你肯定早就会了，我清楚你的能力。”
王老师又说了好几句，但是郁松都一言不发，眼睫低垂，始终看着那份只有名字的空白试卷。
眼看下节课铃声已经响起，王老师也知道今天的单方面谈话没什么效果，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试题塞到郁松手里。
“这是往年化学竞赛的试卷，我下周要出差，你先做，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还是那句话，不要拿自己的前途赌气。”
说完后王老师摆手示意两个人先去上课，只是一抬眼看见程澈，王老师又喊住他们。
“我不在的时间，郁松检查程澈的背书情况，我倒要看看换个人你还卡不卡。”
程澈不可置信地回头。
王老师又补充，“不许徇私舞弊。”
“好。”郁松拿着试卷，说出了这次谈话的唯一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程澈的错觉，郁松说这句话时嘴角扬起一下，好像在幸灾乐祸。
教师办公楼离高一教学楼隔了两个花坛，程澈和郁松并肩走在一起，说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郁松瞥他一眼，面上要多正经有多正经，看上去和嘲笑两个字八竿子都打不着。
程澈也怀疑自己了，难道没笑？
郁松也否认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程澈也没有刨根问底，不过他还真有个问题想问郁松。
“上次实验课是不是你拉了我一把？”
郁松一时没说话，就算程澈以为自己弄错了时，旁边微不可察传来一声嗯。
“真的是你啊。”
“多谢。”
事后程澈想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在小组内的人，毕竟能反应那么快，还能及时将他拉走，只可能是附近的人。但其他同学当时都吓坏了，只有郁松最冷静，他也去问了其他人都不是，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这点确实让程澈比较意外，毕竟在剧情中郁松性格冷漠，又因为常年被排挤孤立，所以对同学也毫无感情，高三下和大学签订保送协议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除了几个蹦得高的反派充当打脸角色外，和高中同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很讨厌博雅这所学校。
程澈简单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主动提及说：“这次多亏有你，明天放假我请你吃烤肉？听云清说学校对面新开的一家烤肉店还不错。”
“不用。”
郁松拒绝地干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程澈也没再勉强。
博雅高一高二两周放一次假，周六早自习放学，周末上晚自习。
因为时间短，离得远的学生有的就不回家。周六下自习后程澈在寝室换掉校服，准备和其他三人去吃烤肉，临走前看郁松没有出门的打算，也知道他放假属于不回家的一员，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我们要出去玩，有什么要给你带的吗？”
郁松没说话只是低头写试卷。
得，这就是不需要。
宋子俊等不及了，从外面走进来将他拉出寝室，嘀咕道：“你别浪费口水了，他做题的时候别人和他说话他都听不到的。”
“不过说真的，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程澈面露困惑。
“他看得那些书根本就不是高中内容，反正我有次路过看见跟天书差不多，他好像什么题都会，但是每次考试又都交白卷，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澈也翻过之前的成绩单，郁松的名字牢牢在最后一栏，所有科目成绩都是0分，他想到上次在化学老师办公室听到的谈话，好奇问：“他为什么交白卷？”
宋子俊激动道：“所以我说他脑子有问题啊，从上高中开始就这样，不知道他怎么进的博雅。”
博雅虽说是私立，但教育资源不错，学校肯在师资方面花钱，是除了省里那两所重点高中外，本科率在市里排第三的学校。
“够了啊，等会就要吃烤肉了，别说些倒胃口的事。”蔺云清听到郁松名字就烦，叫停了这场对话。
程澈不理解儿子对郁松的敌意，试图缓解两人的矛盾，“上次实验室的事情多亏了郁松，其实他除了不爱说话外，人挺好的。”
蔺云清轻嗤一声，毫不掩饰对郁松的讨厌。
原纷挤出来说：“好了好了，先说吃饭的事情，我快饿死了。”
饶是原纷和蔺云清认识多年，也有点摸不清状况。这些朋友中但凡有人和郁松有过多交际，云清早就把人踢出去了。偏偏程澈不仅提，看上去还和郁松关系不错，替他说好话，云清虽然不爽，但居然还能忍下来了，真是头一遭。他搞不懂怎么回事，只能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出来打圆场。
烤肉的香气在空中蔓延，四人吃到最后都有些撑了，程澈买单后去了洗手间一趟，正好遇见也在里面洗手的原纷。
“吃完饭后你去哪啊？”原纷主动问。
“我回学校吧。”
之前周中的时候他请假偷偷回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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