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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小说:

折尽长安桃花时

作者:

花上

分类:

现代言情

太子裴玄年长许汐元两岁,二人虽为表亲,却自幼亲近。太子待这位表妹格外不同,许汐元至今仍清楚记得,自己及笄那年,太子曾神色认真地许诺,待她长大,定要娶她为妻。

太子才貌双全,性情温柔,恰似她心中所倾慕的良人模样。她便将这话当了真,自那日后便日日盼着表哥前来提亲。

两人一往来密切,只是年岁渐长,许汐元心中生出许多女儿家难以言说的情思,有些话反倒羞于启齿,只得默默等待。

她总想着,凭他们这般情分,又有太子当年的承诺,婚事自是水到渠成,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日复一日地盼着、等着,谁知前些时日,皇上竟骤然下旨为太子赐婚,命他迎娶太保千金姚姈。

许汐元与姚姈并不陌生。二人年岁相仿,同是官家女子,平日宴席间常有照面。那姑娘性子温婉柔顺,从前她父亲还曾动过念头,想为她兄长许绍凌去姚家提亲。岂料转眼之间,皇上竟将姚姈指给了太子。

既是御赐姻缘,任谁也不敢有异议。太子裴玄便这般应下了婚事,两月前正式订下婚约。

后来许汐元得知,这桩婚事原是太保托太后向皇上进言所致。太保此举,实则是为了让女儿嫁入东宫后,能使他那在尚书部任职的幼子,顶替裴砚之表兄李赫的尚书令一职。

太保对此位觊觎已久,奈何其子才干远不及李赫,先前纵使争得头破血流,也始终未能得手。

李赫是难得的人才,为朝廷屡立功勋,在众臣中素有贤名。可自其父李太尉猝然离世后,便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欲将李家这最后一位掌权者取而代之。

虽说李家与王府有姻亲之谊,但自裴砚之生母去世后,他在府中日渐失势,外祖李家也因此渐趋没落,连这最后的尚书令之职也成了众人觊觎之位。

值此危难之际,朝中能救李家于水火的实在寥寥无几。而许汐元的父亲卫国公许径山,却是其中唯一有望相助之人。

当年许径山与裴砚之外祖父李恒曾随当今圣上南征北战,结下过命之交。其间李恒更曾舍身救过许径山性命。

后来今上登基,封许径山为卫国公,李恒为太尉,更将李恒的千金指婚给晋王裴崇。

当时许径山曾向李恒立誓,此生定会好生报答李家恩情。后来李恒的女儿——即裴砚之的生母——诞下他时,恰逢许径山的夫人也产下次女许汐颜。

李恒便提议让这两个孩子订下娃娃亲。许径山念及当年救命之恩,当即应允。两家就此定下婚约,只待孩子们成年后完婚。不料五年前许汐颜骤然离世,这门亲事便自然不了了之。

前些时日,姚姈与太子裴玄订婚后,太保便联合诸多官员频频向皇上进言,欲使其幼子取代李赫。李赫走投无路,只得恳求许径山相助。

许径山思前想后,却始终寻不出万全之策。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李赫忽然提起了两家结亲的旧约。可如今李赫早已成家立室,这亲事又从何谈起?

李赫道,当年他父亲定下的本是裴砚之与许家女儿的婚约。若此时履行婚约,裴砚之的权势地位便能得以提升,对李家亦是助益。这般一来,太保那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按理说李家本该寻求晋王相助,毕竟有着姻亲之谊。可晋王为人保守谨慎,唯恐引来皇上猜忌,始终含糊其辞,未有施以援手之意。

这般态度,足见晋王对李家早已不存倚重之心,也透露出裴砚之在王府中的艰难处境。

想来这位父亲,怕是早已不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毕竟李氏一族日渐式微,对晋王而言已无太多助益。反倒是嫡长子裴俊霖的母族正如日中天,自然成了晋王最大的倚仗。

走投无路之下,李赫只得提出履行旧约的请求。许径山虽重恩义,心中却万分煎熬。长女早逝,他实在不忍将小女儿也这般仓促嫁了,故而迟迟未能应允。

直到那日,裴砚之亲自登门,与表兄李赫一同跪在许径山面前,坦诚道出眼下困境。

许径山望着小女儿许汐元,眼眶泛红。许汐元见父亲这般为难,又见裴砚之神色恳切,李赫满面愁容,竟鬼使神差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一来是不忍父亲为报恩与婚约之事左右为难;二来,当时她正因太子表哥娶姚姈之事心灰意冷,心底不免存了几分赌气的念头。

那时她想,这辈子怕是再难嫁给太子表哥了。纵使能嫁,也绝无可能成为他的正妻。而太子表哥的态度更令她心寒——昔日那个美好的姻缘梦,就这般碎了。于是一时冲动,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第二日她便后悔了,匆匆去找裴砚之想要退婚。

那时裴砚之只是静默地望着她,任她在跟前絮絮叨叨说了将近半个时辰,始终未发一语。

直到她急得落下泪来,他才淡淡开口:“自己应下的事,哭着也要做完。你平日在家任性惯了,连婚姻大事都这般儿戏,一时冲动答应嫁我,现在又来说这些话。许汐元,你觉得好玩吗?”

裴砚之向来言辞锋利,加之二人旧日嫌隙,许汐元心知此事既已应下,便再难转圜。婚姻终究不是儿戏,牵系着两族命运,她只得将这份委屈生生咽下。

横竖太子表哥是嫁不成了,倒不如就此认命。好在裴砚之生得一副好相貌,放眼京中再寻不出第二个。往后不论日子如何,对着这张脸总不至于太难受。

婚事便这般定了下来。

这些时日太子表哥也曾寻过她几回,反复诉说着身不由己的苦衷,盼她能体谅。

这其间牵涉的利益盘根错节——姚姈一旦嫁入东宫,李氏一族便岌岌可危,恐将倾覆。这般错综的利害关系,许汐元虽觉心惊,却也明白是权势倾轧的必然。

此刻望着表哥温柔的神色,她心中五味杂陈。随他进屋落座后,轻声问道:“表哥唤我前来,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既听了内侍那番话,她心底不免存着一丝期盼——若太子能化解这番困局,推掉与姚家的婚事,李氏便不致迅速陷入危境,她与裴砚之的婚约自然也可作罢。

症结全系于此。

太子看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妹妹,此事我确已思得一策。不如直接为太保幼子赐个官职,令他安心。届时我再向父皇提请退婚之事。”

“直接赐官?”许汐元闻言微蹙秀眉,“封官进爵岂是儿戏?太保家那位公子的品性才干,表哥岂会不知?他离了尚书部又能担任何职?听家兄说,太保本就盯着李尚书的位置。如今李家自太尉去世后日渐式微,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光是这月余,李尚书就接连被参了好几本。这分明是有人结党,存心要铲除李家。”

“其间定然也少不了王妃一系的推波助澜。皇上对其中利害心知肚明,又怎会允准退婚?若随便安排个官职便能化解,当初又何必赐婚?所以从你应下这门亲事起,心里就该明白,此事早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字字诛心。太子怔怔地望着她,半晌未能言语,眼中满是哀戚。

许汐元见他这般神情,也不由蹙起眉头。她何尝不知,他亦是身不由己。若当初执意抗旨,怕是会失了圣心,动摇储君之位。

屋内静了半晌。太子也知道自己这拙劣的托辞连个小女子都瞒不过,而他不过是想多拖延些时日,盼着能寻到转机——毕竟她与裴家的婚期将近。

良久,他又望向她,问道:“那妹妹可否将婚期往后延些时日,容我再想想办法?”

许汐元抬眸与他对视:“表哥与姚家的婚期只剩十日,而我与裴家婚期不过十五日。若连你都束手无策,我又能如何拖延?只要你与姚家一成婚,李家立时便会陷入危局。”

“家父曾受李太尉救命之恩,如今李尚书又亲自登门相求。虽这般周折,我们能做的也仅止于此。再说,我姐姐与裴砚之本就订过娃娃亲……”

说起娃娃亲,裴玄苦涩一笑:“那是你姐姐,与你何干?为何要由你来还这份人情?这赔上的可是你的一生!你为何要应下?”

裴玄了解许汐元,她表面看似温柔,实则性子倔强至极,且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她那逝去的姐姐,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有些生气又无奈:“你非要替你姐姐完成这份未竟的婚约吗?”

许汐元不曾想他会说出这般话,蓦地站起身来:“那你为何要答应迎娶姚姈?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况且嫁入晋王府,也不全是为还人情,我自有我的打算。”

“什么打算?”裴玄见她又执拗起来,握住她的手腕,无奈劝道,“汐颜姐姐已经过世五年,你还不肯放下?混进晋王府又如何?替她报仇吗?你以为你能做到?”

“我为何做不到?”许汐元霎时红了眼眶,“我姐姐死得那样惨,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定要为她讨回公道。你少来管我。”

她猛地挣脱裴玄的手,双眸赤红。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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