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矜眼里,除却在春楼里寻欢作乐时,司马砚承脸上表情生动一些外,大多时候都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所以,即便当前他面无表情神色阴冷,宋矜也并未看出端倪来。只是,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纱衣,总觉得有股寒气从哪儿吹来了。
司马砚承盯着她看,目光如炬。见她千思百转却不说话,便换了个方式问询:“你会后悔来找本王寻求庇佑吗?”
“不后悔。”
宋矜立即摇头,没有分毫犹豫,“我长得漂亮,司马瑾琰被我迷住不是很正常吗?可即便这样,也不代表他有多喜欢我。再说了,一个月前他还和宋羽舒商量着怎么弄死我呢,我是有多贱才会想要效忠一个想要我死的烂黄瓜。”
“烂黄瓜?”
司马砚承蹙眉,听不懂。但他心里知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嗯,就是烂黄瓜。”
宋矜不解释,一边点头一边强调。宋羽舒与司马瑾琰的那点子勾当,早就被宋羽舒一天到晚穿着低胸纱衣给显摆完了。想到这儿,她像是吃了苍蝇那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下腹诽:还是王爷好,常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烟云街里那么多姑娘,也就是喝酒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的罢了。实际上,闷骚得很。
上次在承王府从他床上醒来时,她可看得真真儿的,王爷的耳根子都是红的。
绝对是纯情小处男。
思及此,她再次表忠心道:“司马瑾琰没看清我这张脸之前,一心要我死,这笔账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了。更何况,王爷如此待我,民女断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人,王爷放心,我对你万分忠诚,绝不会临阵倒戈。”
司马砚承眸色微动,而后负手转身:“机会已经给了你,别忘了和本王的约定。”
约定?
宋矜愣怔,随即反应过来,要在夏日赏荷宴与司马瑾琰解除婚约。
“三日后王爷会一同前往吗?”
“不去。”
他不假分说地拒绝。
“不想看看民女到底如何取消婚约?或许会很精彩哦。”
她并不在意他的拒绝,反而从身后绕到他跟前,搓搓手,表示很期待。桃花眼冲他眯成一条线,再睁开时眨巴眨巴,泛着醉人的光。
司马砚承呼吸一窒,鼻尖吸着一口气,热了烫了也长时不呼。再开口,声音凌乱破碎,轻声颤抖:“时间允许,我便去。”
听言,宋矜脸上的笑扯得更大了些,连连点头,嘴里直道:“我等你我等你……”
声音轻快娇软,夹杂嗔意。萦绕在不大的屋里,许久不散。
司马砚承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姑娘出神。须臾,眼前忽地变成了一片红——
红的火光,红的鲜血,还有衣衫被染红的姑娘。她趴在地上,一边挥手让他快些去宫里,一面笑着对他说:“我等你,我等你……”
可是,等他离宫赶到靖远侯府时,那个笑着说等他的姑娘,彻底湮没在了那片血海红光之中。
司马砚承告别了宋矜,走时脸色很不好。
“我觉得王爷心里有秘密。”
她走在去凝香阁的路上,与粗粗碎碎念,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方才他眼里有泪。”
【主人,您很关心承王吗?】
系统反问,【若是你想要知晓承王更多的事,现在您刚获得了四十点积分,可以用积分购买哦。】
“不,我并不想。”
私自打探领导的隐私,她又不是不想活了。相比承王心里的伤疤,她更好奇明帝与贤太妃的八卦。后娘与继子,怎么听怎么劲爆刺激。
这厢,明帝、司马瑾琰与贤太妃前后脚踏出靖远侯府。
皇上并未将过于的心思放在自己这个色令智昏的儿子身上,只让他回东宫闭门思过,待三日的赏荷宴再出宫去接宋矜赴宴。
司马瑾琰被宫人先一步带走,余下贤太妃不紧不慢地踏上回宫的马车。只是马夫还未扬鞭,明帝就掀帘而入,屏退了身侧伺候的宫女:“朕与太妃还有要事相商。”
贤太妃面上淡笑一凝,变成那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轿厢很安静,车轱辘转动的异响不停地从帘外传来。
明帝盯着她,呼吸变得越来越粗沉。他们之间,除了必要时候正常的问安施礼之外,他不说话,她半字也不会说。
犹如此刻。
“你很喜欢宋矜那丫头?”
“嗯。清漪走得不清不楚,她唯一的牵挂,哀家自然得照拂着。”
提及宋矜,贤太妃嘴角微微上扬,话也多了几句。
忽然间,明帝对宋矜多生了几分好感,能成为他俩之间谈论的话题:“若是喜欢,朕让王恩给她块宫牌,以便她时常进宫陪你。”
“不必,哀家若是想她了,会时常去看她的。”
贤太妃摇头拒绝,“深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被红墙黄瓦围困的。”
又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明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有火气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尤其是看到她那双漠然的眸子,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下一句恶狠狠的埋怨:“有时候朕多想把你的心剜出来看看,到底是热的还是凉的。”
“心吗?”
这时,贤太妃终于扭头看向明帝,眼底有了丝丝情绪。紧接着,却是忽地一声嗤笑,一字一顿道,“死了。”
心,死了吗?
他还未得到她的心,她的心就死了?那他这些年的偏执与坚守,算什么?
明帝腮帮咬得紧紧的,久久不语。鼻尖跟着溢出几息冷哼后,再次沉默。
马车滚过长长的街道,晃晃悠悠,驶向一眼望不到头的宫门处……
宋矜在凝香阁的日子过得比偏院舒坦多了,里屋有四个大铜柱,侯爷命人专程送了许多冰块儿过来降温。据说,这儿冬日还能烧地龙,丝毫冷不到人。
她的私库不多,两三个人就能搬走。可侯爷谨小慎微,见她频频望向偏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于是命人连夜将槐树连根拔起,移植去了凝香阁。这三天,白日她躲在里屋歇凉,到了晚上就坐在摇椅上看星星。
除此之外,他还派了位张妈妈到凝香阁伺候。
他说这位张妈妈经验足,最会伺候人,很适合分担春夏秋冬四个姑娘的活儿。可宋矜不敢用侯爷送来的人,只让她做些粗使杂役,平日也不怎么说话。
对于她来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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