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礼”，之后的行动两人就没有过激的行为。
她们在街上逛了许久，也碰到了几个脸上打着腮红的“人”，水稻还冲他们叫了两声，无一例外，都被对方无视了。
“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宋文汐看一眼手机里的时间，“却还是黄昏。”
游乐问：“能联系到袁师兄他们吗？”
宋文汐：“不行，而且手机也不能上网了。”
游乐：“你饿了么？”
宋文汐：“有点。”
游乐：“看来虽然这里一直是黄昏，我们的身体却遵循着正常的生物钟。”
说到这里，两人都想到了一种情况。
如果车不属于她们，她们就不能开，房子不属于她们，她们就不能进，那食物呢？不属于她们的食物，她们能吃吗？
宋文汐回忆起：“苏家的花堂里摆着瓜果糖茶，我们当时没有试一下，不然就知道能不能吃了。”
游乐正要接话，忽然听到某处传来了推搡和叫嚷。
好像是最近的一个四合院里闹出来的。
游乐跟宋文汐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就见四合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老太太摔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
从门里走出了一个穿金戴银的老爷子，老爷子左拥右抱，抱的还都是年轻貌美的旗袍美人。
两个旗袍美人跟游乐先前看到的“人”一样，都是脸上打了夸张的腮红，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珠。
老爷子则正常多了，虽然打扮的像个暴发户，脸上却是没有腮红的，而且眼睛里能看到眼珠。
游乐眼皮一跳，直觉这次遇到的老爷子，跟前面那些不一样。
果然，听老爷子趾高气昂道：“这是孩子送给我的房子，不是你的，没你的份儿。”
地上的老太太爬了起来，啐了一口：“呸！我跟你是夫妻，孩子给你的也是给我的！”
老爷子冷笑：“什么夫妻？死了关系就不存在了！我比你早几年，孩子给我送来了两个美姬，我早就跟她们在一起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又老又丑，怎么跟我的宝贝们比？赶紧滚蛋！”
老太太怒道：“姓吴的！你没有良心！当初要不是我娘家接济你，你早就死在外头了——”
老爷子打断道：“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提了。总之，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我的两个夫人也不欢迎你，滚滚滚，别逼我动手。”
老太太骂骂咧咧，不服气，又试着冲了上去。
手刚碰到老爷子，不知哪里的力量，就把她弹了出来，眼看要摔倒在地，游乐和宋文汐跑上前，一人一边，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老太太抬头，看向帮助她的游乐和宋文汐——这个老太太，也是没有腮红，有眼珠的。
“你们……”老太太迟疑了一下。
“新来的野鬼是吧？”四合院门口的老爷子指着游乐和宋文汐道，“少管闲事！否则，我也要你们好看。”
“汪汪汪！”水稻毫不示弱。
游乐松开老太太，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老太太反手抓住胳膊。
游乐一愣，低头，看向老太太阻拦自己的手。
老太太大声道：“姓吴的，你给我等着！等我强大了，我再来收拾你！”
说完拉着游乐和宋文汐就走。
游乐和宋文汐就这么被老太太一拖二，拖出了好远，水稻紧紧跟在她们后面。
等确定四合院的老爷子看不见了，老太太才放开两人的手，转身，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们两个死丫头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差点就暴露了，知道吗！”
游乐和宋文汐对视：“你……知道……”
“我知道。”老太太压低声音，“一靠近你们，我就嗅到了你们身上的生人味道，特别香。”
老太太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渴望，突然，她反应过来，赶紧擦了擦嘴上的口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
宋文汐直白道：“你想吃我们？”
老太太咳嗽一声：“我不会吃你们的，别怕。”
她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想”。
于是游乐明白了，这种没有腮红，有眼珠的算鬼，是可以吃她和宋文汐的。
老太太问：“你们还没说呢，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不属于你们。”
游乐见老太太没有恶意，也选择性的坦诚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到这儿了。我们也想回到阳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奶奶，你知道吗？”
老太太摇头：“我哪里晓得！我看你们还带了一只狗，以为你们是术士，来这里玩的。”
游乐/宋文汐：“……”
原来还有这种狂人？
老太太头疼道：“那你们要当心了，千万千万不要被那些野鬼发现是生人。”
游乐是第二次听到“野鬼”这个词了，虚心求教道：“野鬼是什么？”
老太太叹气：“一路上，你们看到那些房子、车子了吧？那些都是家里人烧过来的，包括刚才吴老头搂着的那两个美姬，叫假鬼。吴老头那种，就叫家鬼，与之相对的，没有家人烧东西的，就叫野鬼。”
老太太：“家鬼因为一直被好吃好喝供养着，力量越来越强，而野鬼，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吃的食物，自然越来越虚弱，有些可怜的，甚至已经维持不了人样，乌七八糟的，看一眼都要吐。”
说到这里，老太太咬牙：“但他们可以吃生人，因为生人没有主。在这里，房子有主，车子有主，吃的食物有主，金童玉女有主。有主，野鬼就不能用，而没有主，就是公用的，所有野鬼都可以抢。”
老太太上下打量一眼游乐和宋文汐：“尤其你们这种小丫头，既能吃，又能睡，一举多得。”
宋文汐以为自己听错了：“睡？”
老太太反问：“不然呢？野鬼除了羡慕家鬼有的吃、有的住，还羡慕他们有假鬼伺候。现在你们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了吧。”
游乐说：“谢谢奶奶帮我们。”
老太太摆摆手：“谢你们自己吧，因为你们先出手帮了我，我才帮你们的。但我能力有限，你们也看到了，我连自己的家都进不去。”
游乐说：“我们会想办法的。”
老太太：“想到了赶快离开！就算不被野鬼吃，你们也会饿死的。”
宋文汐：“因为食物都有主？”
老太太：“对呀，比如，我孩子烧给我的这个——”
老太太掏啊掏，掏啊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苹果：“就算我送给你们吃，到你们嘴里，也会变成石头。”
宋文汐发挥科研精神，伸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真的如老太太所说，苹果变成了石头，磕到了她的牙。
老太太无奈道：“还不信。”
宋文汐将苹果还给老太太。
游乐沉思，那她嫁进苏家，算苏家人吗？能吃苏家的食物吗？
按理来说，她既然都能进苏家了，苏家的食物应该也可以吃。
“好了就这样吧。”老太太自觉已经仁至义尽，“马上那些野鬼就要来这里巡逻了，我也要走了，你们加油吧。”
游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老太太一愣：“干嘛？”
游乐：“要是我们能回到阳间，就去找你孩子，让他也给你烧个房子。比吴老头的四合院更好。”
老太太好久好久没吭声。
终于，她笑了起来：“我大名谢小花，住在枫林小道的浅水湾。丫头，说话要算话。”
游乐也微笑：“当然。浅水湾是吗？我记下了。”
与谢老太太分别后，游乐与宋文汐大眼瞪小眼。
宋文汐问：“是接着往前走，还是回苏家？”
游乐：“你觉得呢？”
宋文汐：“我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要回阳间，还是得通过苏家。正好可以去试试我们能不能吃苏家的食物。”
游乐同意：“好，那就回苏家。”
两人往回走。
水稻察觉到了她们要回去，一路上蹦蹦跳跳，东嗅嗅西嗅嗅，比来的时候更加开心。
游乐明显感觉到碰见的“人”变多了，仔细看了一下，好在都是打着腮红，没有眼珠的假鬼。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怎么还有人把狗烧过来的？”
宋文汐走路的动作一顿，按捺住回头的冲动，看向游乐。
游乐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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