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县县衙大牢的审讯室里,烛火跳跃,映得万云的脸明暗不定。
自从朝廷传来万十全一力顶罪的消息后,他脸上的顽抗便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仿佛早已猜到叔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看向景澄和方明远的目光,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复杂。
景澄和方明远依旧坐在高台上看着他,虽然万十全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认罪,在湖山县偷制兵器,偷养私兵的事,和他都脱不了关系。
“你们不用问了,我都说。”万云率先开口,他早已明白叔父的意思。
他顿了下,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这几千私兵,确实是我奉叔父之命训练的。b联络漕运帮转运物资,私造兵器,也是我们以权压人让刘县丞批的。”
景澄示意衙役给万云递过一碗水,沉声道:“你们为何要训练私兵?养私兵的钱从哪里来?”
万云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句:“给我喝口水吧。”
景澄让人递给他。
万云道:“我们假冒水匪、收取保护费,还有……售卖兵器……收入倒也可观。”
他继续说道,“这湖山县及周边的码头、商道,只要想安稳通行,都得给我们交保护费.”
“至于锻造的多余兵器,一部分卖给南疆的小部落,一部分卖给山匪。”
“那你叔父都位居兵部尚书了,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险?”方明远追问道,“私铸兵器、训练私兵,这是灭族的大罪。”
提到万十全,万云的眼神沉了下来:“险?在叔父看来,这不是冒险,是自保。你们以为国库充盈吗?”
提到万十全,万云的眼神沉了下来:“险?在叔父看来,这不是冒险,是自保。你们以为国库充盈吗?”
“就为了钱?”方明远不理解。
万云接着道:“先帝在位时连年征战,太后掌权又大肆铺张,留给新帝的根本就是个烂摊子!兵部给各军营的粮饷、军备支出早就入不敷出,在这么下去……”
提到国库不充盈,方明远和景澄对视一眼,两人均心知肚明,况且军备所需支出比他们想象的更多。
万云道:“再这么下去,那些兵痞子迟早惹事,我们万家必须得做点准备不是。”
这番话让审讯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兵器是如何转运的?玉华山的两个村子又是什么情况?”景澄轻声问道,打破了沉默。
“兵器转运全靠黑羽码头。”万云说道,“漕运帮的船将兵器从矿山运到黑羽码头,夜里我们的人会悄悄卸货,再换上一批装着衣服、粮食种子的箱子。”
“没有人会发现吗?”方明远疑惑。
“这些箱子和装兵器的箱子一模一样,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漕运帮再将这些假箱子送到玉华山,掩人耳目。”
景澄又问:“玉华山是怎么回事。”?万云解释:“玉华山的梨花村和六里沟村,都是我们扶持起来的。梨花村的人种棉花,六里沟村的人种粮食,我们给他们提供从西域运来的短周期种子。”
“用这些做什么?”?“他们的作物生长周期比普通的短,产量也高。收获后,棉花用来制作棉衣,粮食留作私兵口粮或者高价卖出去,再通过黑羽码头运回来。”
“那村子里的男丁为何异常强壮?”景澄问道。
“农闲时,他们都会加入训练。”万云直言不讳。
“我们给他们更高的工钱,教他们拳脚功夫,既可以充当私兵的后备力量,平时也能帮着护送物资、收取保护费,一举两得。”
景澄估计那些村民大多是穷苦出身,有这样的生计,自然愿意听话。
所有的疑点在此刻尽数解开。
短周期种子、强壮村民、玉华山的假箱子,全是万十全布下的周密棋局,既解决了私兵的粮草、衣物供应,又能掩人耳目,难怪之前查了许久都找不到关键线索。
还真是计划周密,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个从营地逃走的书生,是谁?”景澄话锋一转,问到了关键人物。
“他姓韩,叫韩砚,是我们的军师。”万云说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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