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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说:

与宿敌成婚后

作者:

淞子七

分类:

穿越架空

姜时愿抱着蓝禾的身躯逐渐变冷,侍女的抽噎声不止,飘零的生命总算得到了安息,消亡在茫茫大雪之中。

白帆飘扬,灵堂已备。

独孤府给蓝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姜时愿看着灵盖一点点阖上,钉子“铛铛敲下。

众人扶着花卷,哀痛不已,独孤忆柳和盛怀安也身着白布跪在在灵堂中为蓝禾守灵。

逝者已矣,姜时愿想上去为蓝禾扶棺,却被沈浔拉住,他轻轻道:“我来吧,阿愿。

姜时愿点点头,回头看见顾辞站在梨花树下,神色紧成一团。

她看了眼灵堂眼下无需要自己帮衬的地方,便朝着顾辞走去。

顾辞黑着脸,往前快步至一处无人的廊下。

姜时愿叫住了他:“请问沈浔通过了顾处的考验了吗?现在他的嫌疑可以消了?

顾辞稍有燥意用足靴碾碎一朵花开正艳的芍药。

“蓝禾亲自摸了他的骨相。

“你忘了,皮相也可以伪造。顾辞有点钻死里,“万一是沈浔提前准备,欺蓝禾眼盲!

姜时愿知他仍不肯放下猜疑,便道:“世上每人的皮相、骨相皆不相同,且世上之人万千,沈浔要如何知道真正的沈氏后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辞无理反驳。

姜时愿不想多说,与顾辞擦肩而过,压低了几分声音:“顾处,不要忘了我们来洛州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查清沈氏灭门案。

顾辞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平息下对沈浔的怒意:“蓝禾说了什么?

调查天外天不是件易事,姜时愿需要顾辞的帮助,于是将手札递给了顾辞:“沈煜死前在调查天外天。

“天外天?

“我天外天和暗河肯定存在某种关联,否则也不会派四绝动手。

姜时愿又道:“或许,天外天可以成为我们接触暗河的第一步。

顾辞凝视着姜时愿,在他不知不觉中,这个曾经认为柔弱无力、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已经蜕变、成长,拥有了蝶翼,也逐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

他道:“姜司使真的变了很多啊,特别是这里...顾辞点了点太阳穴。

姜时愿笑了笑:“多谢顾处赏识。

“还有一事,顾处。

“说。顾辞依靠着朱墙,双手环胸。

“顾处与其把一门心思放在沈浔身上,不如先调查下沈煜生前的那位贴身侍卫?

“噢?顾辞想了想,是另一位未寻到尸骨的主人。

姜时愿说出困扰已久的猜疑:“我怀疑那个侍卫就是四绝之首,魑。

“理由。顾辞言简意赅。

“蓝禾说得有理,灭门案发生在圣德三十年十二月,而那名侍卫也是在同年九月进府,前后只差三月。且为何他能逃脱魑的刀下?”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个侍卫就是魑?”姜时愿道。

“是他伪装成侍卫伺机而动,灭了沈府满门。”

“魑啊...”顾辞冷冷眺望远处。

一轮明月高挂,月华充盈,光华如水,穿堂入户。

灵柩置于静堂之中,青年两弯纤细的睫毛安静垂在眼睑,薄唇紧抿。

脚下的火盆噼里啪拉地冒着火星子,火舌子噌噌跳动。

纸币燃尽的灰烬随风飘散着,也吹动着他的墨发。

感觉到风意,青年一双黑沉沉的眼睁开,冷眼睨着棺材。

沈浔见四下无人,从袖口中掏出人皮,扔入火盆之中。

刚刚还微小的焰火,一接触到燃物,又兴奋起来了,火势骤然变大。

火舌子慢慢卷边,吞噬着那张丑陋的人皮。

沈浔微微一笑,笑意是那么寒凉。

他赌对了,又输得一败涂地。

魉才是真正的沈浔。

沈浔歪了歪脖子,眸色慢慢变黯。

这一劫差点要了他的命,此刻他才真正地如释重负。

从进洛阳的那一刻,他的计划就开始了:

他知道独孤夫人要验他的身份,可当时的他毫无准备,于是为了延缓时间,他先找到了和独孤煜有染的柳烟,设计让独孤夫人过敏。

独孤夫人身体抱恙,又被庸医误当成了疫病,所以见面之事理所当然被推迟。

紧接着在沈府,他听到还未被找到的两具尸骨那一刻。

就想到了独孤夫人闭门不出的秘密,猜到她就是沈府的旧人,也是沈老妇人的婢子——蓝禾。

于是他接近独孤忆柳,打听蓝禾的情报。

好在上天还给他留了一路,蓝禾竟然瞎了,这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只需要知道真正的‘沈浔’是谁,便可托慕朝做出一副人皮相,瞒天过海。

可惜当时他对真正的沈浔是谁,毫无头绪。

所以,他只能尽快地在蓝禾见他之前,趁阿愿和顾辞发现之前,查出‘沈浔’的身份。

然后,他找到柳烟,搜寻线索。

从望江楼出来的那一夜,他在风雪之中思考了一整夜。

直至在看见阿愿的画卷的那一刻。

他盯着魉一半清俊,一半丑陋的面相时,恍然大悟。

一切仿佛早就有迹可循。

白梓月为何极力掩藏‘沈浔’,不让任何人看他,又为何一直不安地重复着沈煜不会不要他的?

蓝禾为何见到‘沈浔’的一刹,会面色骤变?

会不会,是真正的‘沈

浔’生了一副让人害怕的脸。

而且魉以红针线为武器会不会跟白梓月常是在摇篮中放一团红线有关。

更关键的是。

他不是沈浔却会有沈氏祖传的玉坠子?

这个不属于他的玉坠子是从何而来的?

会不会在他失忆之前从别人身上拿到的?

如果他是四绝之一的魑那他极有可能从魉的手中拿到玉坠子。

他退无可退只能赌这一种概率。

而他赌对了又输得一败涂地。

魉就是真正的沈浔。

而他

*

月光薄似纱越过窗格洒在他的脸上冷白的月光让他一贯孤傲清冷的脸添了几分破碎。

沈浔静静阖上双眼呼吸凝滞。

他是魑。

他望着远处枝头飘零的梨树眼神极近淡漠仿佛再次置身于沈府巨大的古

槐树下。

其实第一次进入沈府看见上百颗如纸皮灯笼悬挂在树上的人头他没有丝毫诧异。

仿佛他早就亲眼见过无数次无数次站在那个树下。

那挂着的每一颗人头他们惨痛的面容他都是无比地熟悉。

或许也是他亲手杀了沈氏一族。

上百的人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

倏然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沈公子你在灵堂做什么?”

沈浔回头看见盛怀安执灯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他。

沈浔冷冷一言不发。

盛怀安不信走上前看着火盆的灰积。

他在烧纸?

沈浔语气生冷:“还有事吗?”

盛怀安与沈浔擦身而过叫到:“沈公子。”

沈浔回眸眼神犹凉等着盛怀安开口。

他问道:“你和阿愿之间是真的夫妻吗?”

沈浔挑眉:“官媒为证。”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盛怀安犹豫再三而后再次出声:“或者说我问得再直白一点。”

“你们之间做过吗?”

风起叶落一瞬间的阴风让灯都熄灭了几盏。

骤然空气间弥漫着紧张又诡异的气氛荒诞地让盛怀安秉住呼吸仿佛这一切的不适感都是因沈浔而起。

盛怀安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

“盛公子说这话何意?难不成你忘不了阿愿?”

“还是说你又起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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