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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说:

与宿敌成婚后

作者:

淞子七

分类:

穿越架空

何氏自然不信,吼道:“你又在危言耸听,吓唬谁呢,可有证据?

“你问错了,证据可不在姜姐姐的手上。

倏然,长年冷清的院落中又冒出来一个从未听过的男音,他嗓音清亮高昂,满是贵气。

何氏抬头望去,一位少年身着绯色官服,两襟还绣着对禽,腰佩十銙金带。纵使她再无知,也懂得这能挂金带子的只有大庆官员。

李奇邃的少年身子在春光中尤为挺拔,摆了摆手,让跟随的小吏将一纸官婚文书呈在何氏的眼下。

他斜眼觑向姜时愿身旁沈浔,眼睛微眯,啧了啧嘴,极为不愿地说道:“姜时愿和这位沈浔公子已于今日向户部司递交婚书,且本官已经查明沈浔的身份,为江州良民,只不过家道中落沦落至汴京,遂本官允二人缔结姻缘,两姓联姻。

“这...何氏豆大的汗滴淌下。

“嗯?李奇邃眼峰一扫,颇有高官强权之味,“何氏你可看好,这婚书上盖的是户部司的官印,证婚人之列写的可是大理寺少卿,也就是本官的名字。你有何异议?

只听见扑通一声,何氏彻底无主了,跪在地上大哭官老爷饶命。

“你眼下就算磕百个响头,也免不了你们母女二人的牢狱之灾了,怪只怪你们利欲熏心,为钱下药、逼良为娼,已经触犯庆律。李奇邃抬手,“带走!关入刑牢,听候发落。

这一起反转来得太快,大理寺之人手脚也很是麻利,就在母女二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即将炸开之时,小吏已经扣住她们,往嘴里塞下白布,押了下去。

何氏母女二人自作自受,绳之以法,李奇邃像是卸了顶上的千斤巨石,安抚着胸口,缓解刚刚为官除恶既紧张又激动的心,“姜姐姐你看到了吗,我刚刚是不是很威风,像不像话本中扬善除恶的侠士!

渐渐地,没有等到回应,李奇邃的热情也随之冷下来了,因为他发现姜姐姐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的沈浔。

姜时愿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如何说,只道:“这是如今唯一能想到保住你的法子,委屈沈公子娶我了。

沈浔垂眸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软睫微垂,一种有若似无的情愫竟然取代了握在掌心中的冷意。

他心头微窒,答得认真,“姜娘子嫁我才是委屈,我又欠姜娘子一个恩情。

李奇邃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哪来的一窝火,直接从中撒开两人的手,横在中间,毫不客气指着沈浔道:

“对,姓沈的,当真让你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瞧你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入仕考取功名的本事,空有一张得还算是人模狗样的样子,能

娶到姜姐姐简直祖坟冒青烟。”

“你可别得意太早了这段婚约是假的做不得数

“所以这场婚约只是一场交易罢了你帮姜姐姐通过考试姜姐姐救你一命。”

“典狱春试?”沈浔话音很淡听不清情绪。

“对典狱春试今年春试需两人为一组。你很走运姜姐姐也不知道看上你啥本事了选中了你。”

李奇邃先行替姜时愿解释说话直白就是想着刺痛沈浔这只没准存着痴心妄想念头的癞**可这厮的眼神从未落在自己身上。

地上飘零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低头不语的姜时愿看着墨影朝着自己徐徐走来携着压迫感眼睁睁看着影子与自己在地上的碎影愈来愈近直至交融、重叠、吞噬。

此情此景姜时愿明白沈浔正站在自己的身前或许正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想等着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即便沈浔有着温柔的、淡然的、也足以颠倒众生的皮相可姜时愿心中总是会对这一张脸心生畏惧能感觉到他眸子中深藏着股渗入骨髓的冷。

那种冷仿佛能将你掩藏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她如脱衣上绞刑上的囚犯一丝。不。挂无处遁形只能卑微祈求行刑官给他一个痛快结束这种难熬的羞辱和逼问。

她自觉有些理亏。

若李奇邃方才没有坦白自己与沈浔成婚救他一命是纯粹恩情。但如今目的坦明这恩情就变了味道成了挟恩图报。

这恩情言明了就是利用是赤。裸。**易。

只不过受恩之人不仅要一面感激涕零还要时时刻刻被这种恩情的道德感所裹挟背上枷锁日夜想着还恩。

挟恩图报乃不耻之举但她无法辩解只因她心底或真或假真掺着这种想法。

春试迫在眉睫且自己如今在京中孤立无援除了三七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信之人而沈浔出现得恰到好处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缜密的思维这二者是探案所必备的他绝对是个不可或缺的人才没准真能帮自己通过春试。

她想自己已做好了准备就算沈浔怪自己假情假意也好怨自己挟恩图报也好只要能帮自己通过春试这些她通通不在乎。

姜时愿猝然对上他的双眸他的眼睛极为好看细长而润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眼角竟有一颗泪痣晃得她心神恍惚。

他神色认真道“姜娘子不必如此的以一桩婚约为筹码拿来与我这卑贱之身交易。”

说至最后一句时他目光划过她青雅似黑般的发丝

,落在她衣襟上的一瓣海棠花上,说得轻微:“对娘子来说不值得...”

姜时愿双颊慢慢涨红。

这种在看清你的赤。裸之后,还你衣冠的行为,只会令姜时愿更加羞愧,更觉得自己卑劣...

沈浔也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他,是那片空白的记忆,还是虔诚衷心的本能,他半跪在姜时愿身前,姿态虔诚,犹如敬神佛。

他接着道,“沈浔起誓,余生只奉姜时愿一人为主,矢志不渝,至死方休。”

姜时愿声如细蚊地应了声,缓缓克制着脸上泛起的缬晕。

她很清楚沈浔看她的眼神中并无缠柔眷恋,更对她毫无男女之情,沈浔对她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可是‘至死不弃’又极像爱情话本中动人的海誓山盟,不对,或许,细品下来,也像暗卫誓死效忠主上的誓词....

“嘿,我在同你讲话呢,你老瞅着姜姐姐,作甚!”

“眼里还有没有我!分开,分开!”

沈浔这厮太过可恨,自己一个少卿同他讲话,沈浔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急得撰着沈浔的领子,紧接着,他瞥见沈浔眼神中敛藏着锋芒的冷意,不知为何,忽然心中一咯噔,警铃大作。

忽然被沈浔一个眼色吓到压低了声音,方才的趾高气昂瞬间消散。

很神奇,这是出自于一个本能的反应。

是他这么多年能在官场浮沉、安稳如山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等沈浔走远后,李奇邃对刚刚自己的窝囊样也气不打一处来,背地里轻声啧了一声,“没有当官命,还非要装个当官样!”

谁料,已走远的沈浔忽然止步脚步,转头回望。

又是那该死的眼神,骇了李奇邃一跳,而后又安慰着自己。常人的听力应该没有这么好,沈浔隔这么远,能听到就是有鬼了?遂稳下笃笃心跳,回以笑意。

日头斜上,到了正午。

李奇邃环视一周何氏的

院落,周遭一眼都不堪入眼,你就说这院子竟然是给人住的吗,把它当成马厩,他都会觉得委屈了马。

他怎么能忍受姜姐姐住在这种腌臜的地方,当即命小吏把院中的一切都抬进他京中甜水巷后的宅子中。

这个宅子是李奇邃的私产,也可以说是李家为后生的打算。

高门望族虽有祖茔在,奢华富贵、风光无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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