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亥时洛州关已下了钥车马不得通行。
五人到了关外的一家客栈歇脚等明日再进洛州。
丝丝寒雪从淡青色天空飘扬而下莹珠落瓦冲淡冬季腊梅的冷香掌柜撑着擎伞匆匆迎来接过顾辞肩上的黑狐大氅问道:“舟车劳顿辛苦顾处了院内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
顾辞点头。
“敢问顾处需要备几间上房?”
顾辞挑眉“掌柜自己看吧。”
掌柜扫了一眼顾辞身后跟着的两对男女一对亲密非凡应该不难猜出是夫妻;
只是另一对虽站在一起但二者皆神色冷冷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当真瞧不出是哪种关系若说是夫妻好似也能勉强算的上。
掌柜看着沈浔和姜时愿犯了难问道:“二位是?”
沈浔和姜时愿异口同声:“夫妻。”这声音薄凉听不出任何情感。
分房有道掌柜经验十足感情好的自然要分在一屋若是貌合神离的勉强住在一起不一定要闹个鸡飞狗跳的到时候他的小店可遭殃不起。
他左看看姜时愿右看看沈浔。
以他多年经验来说**不离十是对长久分房而睡的夫妻。
掌柜道:“那就....”搓掌之下的手暗暗比出四。
“三间。”姜时愿打断:“盛公子和独孤小姐一间上房顾处单独一间我和....”
她看向沈浔忽然想到似乎还没来得及与他商量。
沈浔低声道:“我和夫人自然没有分房的道理是不是?”
这话即是做给顾辞看的也是故意说给盛怀安听的。
果不其然盛怀安闻言眉头轻蹙面色黑沉。
姜时愿亦是一笑心中想法一拍即合。
她和沈浔之间果然默契十足不用言语他就可以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盛怀安眉间愈发紧锁紧接着独孤忆柳也跟着心情不快直爽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屋了。顾处舅父已经安排好明日蒋县丞会亲自在城关迎我们进关。”
“有劳。”顾辞道。
独孤
忆柳已含怒气先行而盛怀安仍然不为所动怔在原地
见此沈浔轻挑眉梢“盛公子您家夫人已经走远了不追吗?”
他的声音舒朗却忽地咬重‘您家’二字既礼又疏离。
盛怀安忽地像被泼了一盘凉水回过神来说了几句体面话这才木木转身。
“稀奇原来沈司使也会玩这种拈酸吃醋的把戏。”顾辞瞅着天色又道“时
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这段时间日夜不间断的赶路姜时愿只觉浑身上下如同被擀面杖杆过了一般酸涨难忍。
掌柜看出她神色疲惫顺嘴提了一道后山前的山泉汤浴说这汤浴大有来头泉水引自天山山脉功效非凡。若女子入浴能一夜梦回少女娇颜男子则能延年益寿。
听着就是唬人的但姜时愿点头轻应
今夜和沈浔住在一间房内若是喊小厮再备水沐浴一间屋檐下她在耳房沐浴无论沈浔在厢房内的哪个位置一丈屏风相隔双方心中都会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掌柜及时提到了后山的汤浴。
掌柜哈腰在前领路七弯八绕二人行于林立侧峰山林间大袍大袍的梨花簌簌而落吹拂到她的墨发之上。
“姜司使到了。”
旋即掌柜颔首退下眼见的遮挡不在姜时愿视野豁然开朗。
离她三尺外一名男子墨发披肩未着寸缕张着双臂撑在暗石流淙之上水流如光划过分明的线条。
月华之下他微微侧目露出一张清俊面容嘴角微微向上勾着。
姜时愿赶紧背过身去。
远处幽幽的声音传来:“这么巧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姜司使。”
“有缘?”
姜时愿颦眉“难道不是顾处特意让掌柜引我来此吗男女有别您好歹也是执掌典狱一处的大人竟然用这么不堪的手段。”
山泉间水雾漫起。
姜时愿转身就走又被顾辞喊住:“还请姜司使体谅我的苦心唯有这一种法子才能不叫旁人察觉你我二人之间的密会。”
“顾处这是要掩谁的耳目?”
“盛怀安还是独孤忆柳?”
“他们何须我如此?”
“那是...沈浔?”
话音甫落是一阵长久的寂静顾辞阖上双眸靠在墨石上仰望天色:“同行赶路这一月我早已看出来你与沈浔不是真的夫妻。”
“我猜你们虽夫妻之名但没有夫妻之实。因为你们之间太过克制克制得都少了一种人性骨子里的欲。”
姜时愿后脊生凉她还尚觉得这一月来自己与沈浔伪装得天衣无缝毕竟他们成功地瞒过了盛怀安。
到底是哪里她装得还不够像....
良久顾辞接着说到似是解答她的疑问:
“你看沈浔的眼里少了独孤忆柳看盛怀安的‘爱’沈浔虽占有丈夫之名却少了盛怀安对你的执念‘嗔’你与沈浔之间也更缺了夫妻之间该有的‘欲’肌肤相触之欲鱼水相。融之欲你们皆没有。”
“所以姜司使
方才说得不错,男女有别。所以若你在山林后泉入浴,沈浔敬你,断然不敢来这。
“正因沈浔不敢,所以,这也是我洛州此行唯一能和姜司使密谈的机会。
“顾处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想和我说什么?姜时愿警惕问道。
“先聊聊八年前的沈府灭门**吧,姜司使有何看法?
顾辞声音不徐不慢,“你觉得是什么人能极短的时间内杀害沈府百人,不留痕迹,且能逃脱官吏的追捕?
姜时愿面色冷凝,自从加入典狱之后,她也遇见过不少人、地、天字高手,虽然个个武艺超绝,但尚不能做到以一己之力在短时间内**且逃过满城卫兵追捕。
唯一有可能的,是...
“是绝。
姜时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在李府之时,我亲眼所见魉可在一瞬之间,令李府所有卫兵和典狱司使人头落地。
“唯有入绝之人,才可做到。
顾辞点头,早就想到这点:“四绝,普天之下,武功最高之人。可惜,我们对魑魅魍魉的线索太少。
“我曾听魉提过两句,魑已死,魅为女子,潜藏在汴京之中,而魍如今在世外求仙。姜时愿又接道,“但不知道…是四绝之中的谁灭了沈府满门。
顾辞轻笑一声:“重要吗?
“什么意思?姜时愿问。
顾辞披上外衫,缓缓起身,点了点太阳穴:“四绝乃是暗河一手培养起来的,纵使他们再强,也不过是听命于暗河阁主的死士。
“顾处的意思是,想灭沈氏满门的人是暗河阁主。姜时愿顺藤摸瓜接着说道,“灭门**,不留任何活口,要么是二者之间存在深仇大怨,要么就是...灭口。
顾辞打了一个响指,道:“不愧是能破宋府之人的人,果然是有些脑子。
“据我调查所知,八年前,腊月之时,沈家之主沈煜忽然遣散家中奴仆,书写密函一封急欲进京面见圣人。可就在沈家举家迁去汴京当夜,突发意外,惨遭四绝灭门。
姜时愿跟着推测暗河用意,整个人紧绷到极致:“暗河阁主这么急、这么快**灭口,甚至屠灭满门,说明沈煜当时手中定握着什么机密,才能让他如此害怕、如此慌乱。
顾辞笑了笑:“这也是为什么,国公会如此着急让我们尽快侦破沈府灭门**,它的背后定与暗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案,还请姜司使,一定要竭尽全力。
姜时愿微微福身,“职责所在,顾处不必多说。
“更何况,此案也不光是为了典狱。姜时愿眼眸微垂,“更是为了沈浔。
暗河一日不除,作为
沈氏遗孤的沈浔每日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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