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第二天就把买车提上了日程,一圈下来,车没看上,还撞到齐宴被前呼后拥的场景。
齐宴脚尖一转来到她面前,轻扬嘴角,“看上去哪辆,我送你。”
江渺觉得她最近的财运未免过于好,大抵是人在爱情中失意,就会从其他方面补上来,旁边的销售显然非常专业,对于齐宴这种把他们家近千万的车像送鸡蛋一样轻松的语气,面上竟然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挂着得体谦卑的笑容。
旁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当齐宴出手阔绰,初次见面就愿意送他人这样贵重的礼物,纷纷侧目而来,视线当然全部落在江渺的脸上,周围的人想入非非,暗暗惊叹的同时眼里多了几分促狭的色彩。
齐宴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向来喜欢活在别人的注视中,不喜欢解释。
江渺情绪稳定:“不用,你把车还我就好。”
齐宴真忘了这茬,打电话叫人开过来,钥匙还给江渺,又问:“你真不要?我今天心情好,看上哪辆都可以。”
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只对齐宴身边那些簇拥者有用,江渺想起上周去幼儿园接齐宥说过的话,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附近有个免费的现代展,工作日也聚集了不少人,道路有堵车的迹象,江渺准备给李恬买些文创礼物再回去,上次李恬来得太匆忙,江渺本来想带她好好逛逛,谁知李瑞当晚就买好了机票。
齐宴没想到她一个仇可以记这么久,跟后面追问:“至于吗,我那时候年纪小,冲动点很正常,而且你自己都知道我只是想吓吓你,再说了,我又没真的对你怎么样。”
江渺停在半道:“那齐宥呢,他那么小,你打他做什么?”
齐宴明显怔了一下,“什么打他,谁打他了?”
江渺把齐宥的原话复述一遍,“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他还那么小,根本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齐宴比齐宥大了两轮,这是再怎么赶也赶不上的事实,更何况,方凌萱也没有想法,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齐宴舌尖顶顶上颚,发出疑问:“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话该问你。”江渺看他脸上略显困惑的表情不像假的,知道齐宥那话里有水分,但她也确确实实听过齐宴说过类似的话,“就算没动手,这样的话说多了,他也会误以为真。”
齐宴哑然,记忆里,他是警告过齐宥几次别总来打扰他,平时和朋友互损口头禅说惯了,也没在意,但想想齐宥的年纪,自觉理亏,可这又不完全是他的错。
“江渺,你摸摸良心,我对他有那么坏吗,老头把他宠得跟个宝贝似的,谁敢打他?”
他是不喜欢小孩,但也没有卑劣到对齐宥动手。
齐宴再次发觉,刻板印象真的害人。
江渺言尽于此,随意瞟了一眼旁边的立展架,拍的都是晋城的风土人情,冰冷的框架圈住四合院和古城墙下冒着烟火气息的热闹集市,在钢铁林立的高楼大厦下,充满梦核的虚幻感,和蓝湾镇那些融于山野的相框截然不同。
齐宴跟着一起抬头,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听孔明宇说,你拒绝了他。”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在医院的时候,方凌萱说过孔明宇和齐宴是同学,江渺只是没想到孔明宇还会跟齐宴说这些,不免对孔明宇的印象又降了几分。
齐宴牵唇:“说你被人家拒绝了。”
江渺听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警惕瞥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
“哥哥关心妹妹,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齐宴走在她的身侧,半真半假问:“酒吧那个?”
或许是吃过一次亏的缘故,江渺对这句话有本能的排斥,很多年前,陈南屿也这样和她说过,江渺信了,结果后来连他电话都打不通。
所以齐宴说这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渺站定,并不回答他后面那个问题。
齐宴知道自己猜对了,清清嗓子,敞亮了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喜欢他也没用,人家心里已经有个白月光了。”
江渺想起那幅画,微微抿唇:“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那家伙有点眼熟,回去问了下,发现之前和他在一个社团待过。”
大四那年,齐宴因为齐大山再婚去了国外读书,他误以为父亲才离婚就再娶,心里把方凌萱当成了狐狸精,在外交了一堆酒肉朋友,有次为了追个乖乖女,他投其所好加入一个摄影的社团。
留学生圈子不大,女孩欲拒还迎,指着远处的陈南屿说自己喜欢那样的。
齐宴挑眉看过去,应该比他小几岁,身上还沾着点学生味,高高瘦瘦面色寡淡,皮肤比女孩还白,除此以外,也没什么特色,心生愤怒谈不上,但齐宴觉得矜持多了挺没意思,很快又看上了这里另一个女孩。
后面几次来接人,他又撞见过陈南屿两回,才发现之前那个乖乖女是真的喜欢陈南屿,心里不是滋味,搂着新女友问:“你们女孩是不是都喜欢这种?”
新女友倚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知道他在吃哪门子醋,只是陈南屿铜墙铁壁基本不与人交流,后来还是社团那个跟他合租的学长透露,人家在国内早有女朋友了,说是有次半夜听到陈南屿一直在叫谁的名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跑过去才知道人家做噩梦了。
大家都对那个名字挺好奇,只可惜学长是个外国人,中文一塌糊涂,模仿半天,勉强猜出应该是个姓‘将’的女孩。
江渺攒眉:“所以你心有不甘?”
齐宴一噎,被堵得咬牙切齿,在她脑袋上顺手拍了一下,“我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忠告和好赖话都分不清。”
过去他对江渺确实做得有些过分,父母瞒着他早早离婚却没告知,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误会,但他现在已经成长了,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方凌萱不出现,也会有别人。他比江渺更了解男人,像陈南屿那种在异国他乡还死心眼的,就算江渺再努力,也占据不了他心里全部的位置,而执着投入的女人往往最在意这点。
江渺吃痛瞪回去,余光中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果然还是不能在背后讨论别人,保不准他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某个角落,齐宴自然也看到了,又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只是江渺一直忙着甩开他,根本没注意到陈南屿。
陈南屿和他们就几步之遥,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眼底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齐宴看似好心丢出建议,“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次?”就像那晚在酒吧一样。
“用不着。”江渺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在离陈南屿只剩下二十公分时还故意微微侧了下身子,好像很抗拒和他接触。
齐宴跟上去,朝陈南屿看似挑衅地耸了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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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萱以前常说,江渺固执起来也不知道随了谁,总跟个小孩样,不高兴都摆在明面上,以后出了社会肯定要吃亏。
但江渺从不觉得,一个人倘若生气都没有情绪,那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过错。
只是碰上陈南屿,她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人家不是已经义正词严拒绝了,有什么好放不下的,难道要怪别人总出现在你的眼前,可晋城又没有明令禁止陈南屿不得进出。
漫长的红灯终于过去,前车徐徐向前移动,江渺回神缓缓松开离合,右侧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感,脚又死死地踩了下去,肩膀用力磕在方向盘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还没等她停好车,别车插队的司机已经气冲冲地跑过来,指着玻璃里的她先发制人,“你怎么开的车,眼睛瞎了,没看到我已经打了左转向灯?还动,你会不会开车!”
江渺深吸口气,冷静地坐在车里给交警和保险公司打去电话,全程未降车窗,男人见她不下车只能骂骂咧咧,说话难听。
交警很快赶来,江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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