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屿想江渺确实醉得很严重,因为他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说服自己,那些带着甜味的酒精足以让他眩晕。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过敏了。
年少时陈伯海的酗酒让他在记忆里一直排斥这种味道,哪怕成年后,陈南屿也在本能抗拒。
要怎么承认呢,那晚陈伯海对他的伤害是刻意的毁灭,无论有没有酒精的催使,那本硬壳词典都会朝他砸来,人很擅长自我欺骗,甚至会为了避免痛苦修改自己的记忆。
在陈南屿的记忆里,那个夜晚充满了酒精的气息。
刺鼻的、疯狂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剂量。
但江渺身上的好像不一样,她带着甜意和柔软。
人是本能趋利避害的动物,遇见温暖总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陈南屿就算再不想承认,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放任江渺的后果。
他睁开眼,看见江渺在看他,而后呼吸落在他的眼皮上,很轻很轻。
“陈南屿,你那时候很痛吧。”
他望见她浅褐色的瞳仁,净澈明亮,如雨后洒在湖面上的第一道光,和多年前一样干净。
.......
疼吗?
陈南屿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的童年从小被划分成三点一线,而陈伯山在陈南屿的生命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充当父亲这个角色。
事实上,这件事情一直有规律可循。
双职工家庭注定在带娃这件事情上很难两全,蓝湾镇太远,陈南屿小时候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奶奶家,只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陈伯山也回到那家小小的中药店里。
陈伯山离婚这件事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影响,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个家庭的压力。
行动吃力的老人和日益长大的小孩,两个无法全然照顾自己的群体,需要一个正值壮年的劳动力,陈伯山很好地弥补了这个空缺。
对年幼的陈南屿来说,陈伯山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早就超过了陈伯海的存在。
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梁惜文说要离婚那年。不吵架,你永远不知道双方矛盾积怨已久,陈南屿在那两年见识了人性的多样化,原来和蔼的奶奶也对梁惜文一直有意见,觉得她没有照顾好家庭,不够安分。
陈南屿有一段时间甚至都不敢开口,他认可不了奶奶对梁惜文的评价,也无法回答梁惜文问他是否愿意跟随一起去晋城的问题,其实这些本来也由不得他选择。
陈伯海把他抢了过来,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放在奶奶家里,直到老太太去世,父子俩才真正生活在一起,只可惜摩擦惨烈。
梁惜文还是知道陈南屿受伤的事情,却无能为力,陈伯海愿意让陈伯山把他带走,却不代表梁惜文也可以,两人大吵了一架,但梁惜文事后细细琢磨,也找不到比陈伯山那更好的去处,陈南屿马上要参加中考,而那时也是她的事业上升期。
最后一次复查的日子一转眼又到了,陈伯山上周带他去医院时,碰见差点把自己喝到胃出血的方凌萱。
方凌萱性格要强,不肯告诉别人,自己带江渺在医院已经住了好几天。
陈伯山碰见了自然不会装作不知情,陈南屿只记得,那段时间他去医院复查了好几次,尽管医生一直说他恢复很好,不用紧张,但陈伯山也只有这个名义能经常去医院。
每次出发前,陈伯山总会准备很久的饭菜,用保温盒仔细装好,尽管陈南屿被蒙着眼睛再迟钝,可总被拉着走进那个熟悉味道病房装作偶遇,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方凌萱不是可以轻易打动的人,但人生病的时候很容易产生想要被照顾的情绪,江渺听话但终究是个小孩,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陈伯山前两次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虽然模样不是她喜欢的,但胜在看起来老实,并且好像很会照顾孩子。
这是方凌萱在经历第一次失败婚姻后最看重的一点,外表的光鲜有时候会造就内心的躁动,毕竟有先例摆在那里,陈伯山的老实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的加分项。
陈南屿记得江渺声音,所以第一次走进病房就知道了方凌萱的身份。
隔着白白的绷带,他看到小姑娘又在光明正大的偷看自己,陈南屿心里有一种预感,对面这个女孩也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这样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甚至在可能的某一天,成为他真正的妹妹。
方凌萱坐在病床上问:“小渺,你的零食呢?”。
对面的女孩应了声好,跑到柜子前直接把整个袋子提了出来,满满一大袋,大人们看着都轻笑出声。
江渺不知道他想吃什么,一个个往他手里递,“这个是牛肉干,甜的......果冻你喜欢吗,这个是黄桃味的,这个是草莓味的......”
到后来,陈南屿的身边都堆成了一座小山,陈伯山笑道:“看来两个孩子玩得很融洽。”
成年人的暗示总在不经意间,这句话给方凌萱打了一针定心剂,重组家庭最容易出现矛盾的原因就是孩子不合,陈南屿听话成绩好,接触几次下来礼貌懂事,最重要的是,江渺不排斥。
方凌萱身边不缺追求者,但江渺才是最终的那个拍板人。
江渺被陈伯山说得不好意思,尽管她心里并不明白,她只不过在履行方凌萱刚刚说过的话给陈南屿分零食而已,怎么就玩的好了,她又没有和陈南屿玩过游戏,去过游乐场。
她偏头看向陈南屿,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一堆,但陈南屿并没有出声。
“你想吃哪个呀?”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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