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孟至想起香火店里方铭的算卦摊。她问赛罗:“可是我手里没有塔罗牌,要怎么抽牌呢?”
赛罗信誓旦旦地回答:“我会用软件帮你抽牌,全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充满赛博色彩的算命方式让孟至发出一声感慨:“你就说现在这个科技。”
很快,赛罗那边用软件抽出了三张塔罗牌,组成一套牌阵,孟至怀疑这完全是由程序代码随机生成的。在赛罗开始讲解之前,她突然问:“我们要预测的主题是什么来着?”
赛罗说:“预测你喜欢的人现在对你什么想法……”
“哦哦,对,开始吧。”孟至点开他发来的牌阵截图,突然眉头一皱,“不过这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吉利的牌啊?”
第一张牌面上画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他后背上扎了一堆宝剑,看起来已经被扎死了。孟至难以接受地说:“第一张画的是我吗??”
赛罗却回复道:“这是一张好牌,说明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的想念刻骨铭心,所以他万箭穿心。”
孟至哟了一声,高兴地翘起了二郎腿,不小心踢到了桌子对面的人。她这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且这人正是被塔罗牌预测的那一位。她抬头看了一眼方铭,发现他垂眼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心里又开始怀疑起来,赛罗的牌阵真的准吗?
第二张牌面上的人似乎是从病中惊坐起,双手捂脸,状若痛苦,他床后的墙上还挂着一堆宝剑,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孟至嗖嗖地打字问道:“这张画的小人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这张是我吗?”
赛罗回答:“这张也是好牌,这张代表着那个人深夜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不论你是否误会他,他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哦吼?”孟至高兴得轻轻叫出了声。她偷着观察小桌那头的方铭,他下巴上的胡茬都没有刮,看起来的确有些憔悴,和以往那种光洁而清澈的形象大有不同。她忍不住对赛罗说:“你知道吗,我发现那个人也长胡子诶。”
隔了好一会儿,赛罗才回复道:“男生都会长胡子。”
不知不觉,孟至已经把赛罗当成了统一战线的知心好友。她恳切地强调道:“但他不一样,他长得溜光水滑的,看起来就像永远不会长胡子。”
赛罗不回复了。孟至又偷着去看方铭,发现他面色阴沉。她心想这塔罗牌说不定真说对了,方铭或许是天天夜里寤寐思服,睡不好觉,这会儿开始头晕目眩了。
第三张牌面上,一只手伸进画面,手中握着一根木棒或是火把之类的东西。孟至担忧地问赛罗:“那最后一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想拿棒子揍我啊?”
赛罗解释道:“不是的,这张是说他心里对你有一把火,一把永不熄灭的火。他想要和你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孟至惊异地飞速打字,“那不就是发生□□关系吗?”
赛罗肯定地说:“他迷恋你的一切,想要拥抱你,亲吻你,把自己交给你,想要纠缠,交织,覆盖,用尽一切力量与你融合。”
“接。”孟至二话不说,发了一连串双手合十的表情,虔诚地迎接好运。她几乎要拍手称快。
“……”赛罗哑口无言,只能讪讪地回答,“你真是一个潇洒又坦荡的女生。”
孟至习惯性地偷瞥了一眼方铭,忽然注意到他耳朵发红。周围没有任何镜面能反射自己的聊天记录,况且他就算看了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对话中的主角,因此孟至并不担心他察觉到什么。她只是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方才给了他一脚,竟把他踢得娇羞起来?
她对赛罗说:“哎呀,借你吉言,希望他真是想要围绕我?我看他面得很,总是软绵绵的,羞答答的,好像底气不足。”
赛罗仍旧不做任何评价。而桌对面的方铭不再耳朵发红了,他又开始面色铁青,令人捉摸不透。
斯基曾分析说,方铭认为孟至先给予他希望,又用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拒绝了他冲动的示好,所以他一定认为孟至是个在感情中游刃有余的海王。
想到这里,孟至十分心虚,主动对赛罗吐露更多背景资料:“这牌真的不是棒打我的意思吗?实不相瞒,我还是觉得他想揍我,还可能觉得我在玩弄他。但我真没有,我以前都没谈过恋爱的。”
赛罗仍旧不置一词,也许是不甚在意孟至有无感情经历。孟至礼貌地问了一句:“你算命太专业了,是不是你的副业?收费吗?我转给你,还有刚才的红包你一定要收。”
那边一片寂静,看来是不会再回复了。孟至还想问问他今天为什么临时决定去相亲,是不是被逼迫的?但她觉得赛罗的回复意愿不高,就没再多问。她从心底相信,经过这一次的波折及谈心,两人已经结成同盟,从此不会再滋生龃龉和妄念。
她浑身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起微微发冷的咖啡,突然发现方铭正紧紧地盯着她。这次,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光明正大地看着方铭。
方铭的眼神带有罕见的压迫感,就像一只专注的野兽所能射出的目光,既充满探究,又似乎要把她拆吞入腹。对于他变幻莫测的神态,孟至不以为意。她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斯基打来的电话。因为时差的存在,平时两人总是事先约好通话的时间,这类突如其来的电话通常代表着紧急情况。孟至匆匆拿起外套,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大步走向门外,把方铭留在了脑后。
街头的冷风吹向孟至,让她打了个寒战。在电话里,斯基死气沉沉地告诉孟至,今年冬天她会回一趟老家,大概就在春节前,等她处理完手里的项目就动身。
孟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妈的肝脏出了毛病,我要回去带她治病。”
斯基的父母近几年分居了。一般人家的老两口能互相扶持,而在斯基家里,父母任何一方生病,都只能由她陪同跑动治病。她在两头之间奔走,筋疲力尽。孟至沉默了一下,靠在街角的墙上,简短地问:“严不严重?”
斯基疲惫地恩了一声,突然泄气地说:“我本想读完博士以后留在这里的。”
孟至轻声说:“阿姨的病总能好转的,你活的是你自己的人生。如果真的想留在国外工作,可以试试找一个remote的岗位,这样一年里有很多时间可以回国。现在的养老产业园区也可以帮点忙。”
“我知道,我不会完全放弃自己的。”斯基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崩溃地说,“为什么他们年轻时候要造孽?”
孟至没有回答,话筒里只录入她的呼吸声。斯基说:“为什么他们那时候成天喝酒,成天熬夜,成天忙着灯红酒绿?疯了似的醉生梦死,就不想想我吗?现在他们生病了还不是要我来管?他们有这样管过我吗?”
孟至裹上外套,抱紧双臂抵御着寒风,静静地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没错,不公平。”斯基伤心地说,“小至,我跟你说,我甚至觉得我的情路这么坎坷,都是我爸年轻时作的恶报应在我身上。他把我妈扔在家里,去骗年轻女生,你记得吗?”
孟至说:“也许是这样的。报应,因果,在代际之间传递。”
斯基说:“但有时候我一想到他们老了,我又心软了。我每次回家的时候呢,至少有我妈给我做饭。但他们呢,都是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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