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精也为自己俯身到纸人身上并且能开口说话这事表示震惊。
“我、我能说话了。”
“是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张秦非常配合地捧场。
靳欧阳则直奔主题。
“据王生才交代，他女儿查出癌症晚期后他四处奔走求医无果，绝望之际在徐卉的介绍下认识的你。是你告诉王生才，只要找到五个和她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女孩就可以救他女儿一命，他才决定创立新方舟以此作为遮掩寻找符合条件的目标。”
“以上，王生才陈述的是否属实？”
山羊精犹自适应着这具轻飘飘的新身体，闻言属于纸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老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嘿，我说都这个时候就不要嘴硬了吧。”张秦指了指周窈，“都和这小丫头动手了，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哟，总不能说自己是去新方舟教书育人的吧？”
本来打算这样说的山羊精：......
干脆纸人脑袋一撇，表明了不想配合。
周窈这时插话进来：
“刚才我看了录像回放，审讯人员问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时，你虽然犹豫了但最终并未打算隐瞒，谁知刚开口就遭受禁言咒惩罚。正常来讲，知道自己中了禁言咒的人心有顾虑不会主动开口，所以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咒。看来和你合作的人早就防着你了，禁言咒一旦发作虽不致死却损伤修行，所以你才会变成本体，连话都讲不了。”
被指出关键，小纸人身形顿了一下，撇了撇嘴，继续装没听见。
周窈又接着道：
“再来说说你救王生才女儿的这个方法。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的，我叫它窃命之术，此术阴毒，即便成功也极损阴德，所以早就成为失传禁术，世上知道这个术法的也没几个。你只是普通的山羊修炼成精，哪来的机缘接触这种禁术？想必也是那位与你合作的人教你的吧。可他（她）既然连禁言咒都背着你下，恐怕施行窃命之术的后果也没有告诉你吧。”
这话果然戳中了山羊精的软肋。
小纸人立马张开大嘴巴怒骂：
“个仙人板板，这家伙竟然这么阴，老羊这回真是吃大亏了！”
骂完又转向周窈，
半天憋出了一句：
“你这小丫头确实聪明，老羊打不过你不亏。”
周窈隔空弹了一下它的纸人脑袋，冷笑了两声，
“别老羊老羊的挂在嘴上了。你修行区区数载，之所以人身是个老头是因你化形术练的不到家。认真算起来，你在妖里的年纪也不过才十几岁，都不一定成年了。”
简单来讲，这只山羊精还是个熊孩子。
“哇靠，他竟然还是棵嫩草！”边上张秦发出惊讶。
被戳穿了真实年龄，山羊精有些恼。
不过还是操作着小纸人的身体，别别扭扭地走到周窈面前。
仰头看向视野里变得庞大无比的女性，再开口时不再是沉闷嘶哑的老年音，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亮干净的少年声，
“什么都瞒不住你，你果然很有本事。”
“技不如人，栽到你手上我认。”
山羊精直接滑跪。
周窈当即看向靳欧阳，后者马上接过话茬。
“正因你年纪不大，容易受人教唆，才差点不明不白犯下大错。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对方心存恶念，不仅坏你修行还想令你万劫不复，你确定要为这样的人守口如瓶？”
说到这个，山羊精也很无奈，它一屁股坐在桌上，双手一摊，
“哎呀，其实我也不想替她遮掩，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在审讯室里刚要吐露实情就被不知何时下的禁言咒给惩罚了，谁知道我这次开口又会遭受什么？”
“我现在可就剩羊身了，我不想莫名其妙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这只山羊精磨磨蹭蹭这么久是在担心又被下黑手。
周窈立马打消它的顾虑。
“我已经为你换了一副身体，你刚刚也听到了，禁言咒对你附身的小纸人没有约束力。而且我检查了一下，你现在的灵体上没有任何咒术痕迹，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一切，不会发生任何事。”
“真的？”山羊精将信将疑。
“你可以试试。”
小纸人站起身，像个思考的大人一样在桌上走来走去。
即使它不愿承认，但它的确已经开始对眼前这个超厉害的人类丫头产生了那么一丝信任。
“那我就试一下？”
“试一下又不吃亏。”张秦依旧很捧场。
周窈点点头。
于是三双眼睛的瞪视下，小纸人背着手清了清嗓音，慢慢长大了嘴巴：
“我说，叫我这么干的人是”
停顿一秒、二秒、三秒.....
无事发生！
小纸人像得了允许，立马大声呐喊：“是徐卉！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小纸人一口气说完，依旧无事发生。
它高兴的手舞足蹈。
“哇，真的可以说了诶！”
没了禁言咒的束缚，山羊精像是开启了话匣子，开始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是徐卉主动找到我，她说只要我答应帮她做成这件事，她就教我如何化出年轻英俊外貌的术法。我才14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呢！”
“窃命之术也是徐卉教给我的，而且她说只是取用一点这五个人类女孩的命数，不仅这五个女孩不会出事，还能救了王生才的女儿，算是积德行善，对我们妖怪修行大有裨益......”
周窈听他呱啦呱啦一通陈述。
不知该惊叹这位徐卉女士高强的pua能力还是该感叹现在的年轻妖怪好忽悠。
她打算等下次要喝西北风的时候，去妖怪堆里卖保健品。
“被盗取了部分命数的女孩确实不会死，但她们都活不到她们本来该寿终正寝的年纪了。”周窈冷静地陈述后果。
这话说得有些绕，对人类语言一知半解的山羊精听不懂。
挠了挠纸糊的后脑勺，它张大嘴巴问：“啥意思？”
张秦立马解释给它听。
“举个例子，假如我和老大都能活到100岁，这时有个得了绝症的人为了活命分别取走了我们的部分命数，他活了下来，我和老大也活着，但我们却活不到100岁了。”
他解释的尚算清晰易懂，山羊精听明白了，开始骂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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