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雀“呀”的一声,微微睁着眼睛看向鱼淑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惊讶,就用回之前的老称呼,这倒是习惯使然了。
枝雀在摊位前摆东西卖时,总需要说些好听的话才能吸引客人买东西,那些小姐公子少爷姑娘娘子先生之类的称呼说得很熟,便很容易这般脱口而出。
鱼淑瑶这次没有纠正枝雀,而是将自己在燕儿巷那有间衣料铺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说:“我刚接手那间铺子,正打算找人帮忙,不知你可愿帮我打理?像是你平时在外面支摊卖东西,有时遇到雨天,很容易没了银钱赚,如果去我那里反倒安稳些。”
枝雀听得很认真。
鱼淑瑶继续道:“况且那是间衣料铺,来往姑娘家比较多,我想也可以在门口支个摊卖花,卖布卖花两不误。”
以前她就看过这样在店门前支个摊的,还能多赚一笔钱,很有生意头脑。
况且枝雀的身手好,她很想将枝雀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
万一以后她又遇到像大堂哥那样穷凶极恶的人呢?
这可是她最后一次机会,死了就真的无法再重新来过。
她说完心里略有些紧张,生怕枝雀不答应,问了句,“你觉得如何呢?”
枝雀当然是没有意见。
姑母在世时她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有着朝廷每月给姑母的银钱,也算过得很无忧无虑。而姑母去世后,每日送银钱过来的官员说她非姑母的亲生女,那钱便断了供,再也没送过来。
枝雀其实早料到这天,甚至她姑母可能也料到了,给她攒了一笔银钱存着,还教她防身的功夫,带她去看战场和死亡,都是为了坚韧她的内心,过好今后的生活。
但姑母留下的银钱就那么多,枝雀不能带着一群小不点坐吃山空,要说去找个人依靠,枝雀却觉得,靠人还不如靠自己。
她摆摊卖东西挣的银钱时多时少,嘴上说着不辛苦,可她不是一条道走到底的笨人,相反她很聪明伶俐,有一条更好的阳光大道让她去走,怎么不走?
更何况眼前这位小姐,比她遇到的其他贵人,接触起来还要好。
不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上位者,更像是可以谈心的同龄朋友。
枝雀直截了当问:“几时开工啊?”
鱼淑瑶听她说这句,便明白她是不反对了,心里高兴极,“等我处理妥当,就来叫你!”
枝雀点头说好。
鱼淑瑶又在枝雀这里歇了会,见雨真的彻底停了,才拿过自己的伞跟那套湿衣服准备回去。
枝雀想要送她,鱼淑瑶却道:“外头那事应该息了,我独自回去不打紧。”
两人很默契,没提之前在小巷里发生的事。
“那小姐回去小心。”枝雀说完还贴心将之前拿来擦淤青的药递给她,“这药是好药,我姑母跟一位专门做这些伤药的郎中买的,你拿去用,大概两日淤青便能消下去。”
鱼淑瑶不客气地收下了,也说:“下次我给你们带好吃的过来。”
枝雀甜甜笑起来,“好呀。”
两人分别后,鱼淑瑶回了刘府。
让鱼淑瑶没想到的是小翠和弟弟竟然在院子里等她,还都是一脸着急的模样。见她回来,两人赶紧小跑过来,小翠还问:“姑娘没事吧?姑娘去哪了?”
鱼淑瑶把枝雀那头小不点送她的玉兰花拿出来给他们看,“我去买花了,路上不小心被雨打湿,顺道在那主人家避了避雨,换了身衣服。”
小翠跟鱼翎儿看见那花,齐齐松口气。
鱼淑瑶被两人簇拥着进屋,小翠给端了果盘上来,一问才知鱼家的事已在外头传开,连带着她大堂哥从刑部跑出来的消息也都传进刘府内。
今日鱼淑瑶出门去善居堂准备招工一事,刘府内的人都知道。芳姨娘起初听到消息,可高兴了,就盼着这姑娘跟外头大房的人碰上,自己便不用想计策料理了她。
可等着等着没等来好消息,反而把人等回了刘府。
芳姨娘登时气红了眼,只骂着:“那小妮子命真好。”
她暗暗在屋里生闷气,刘之兰最近的婚事也不顺利,要等董家宴上才能跟谢家那位公子接触,芳姨娘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鱼淑瑶身上。
刘妈妈这几日一直在帮她想主意,便说:“二太太,过些日子不是要春闱了吗?”
芳姨娘微愣片刻,“是。”
刘妈妈见芳姨娘没反应过来,又说:“二太太,前几日你娘家那头的堂姐不是说,你表侄要过来上京城参与春闱,让孩子到咱府中借住,这不就有了做手脚的机会了么?”
芳姨娘才猛然反应过来,坐直身子,眼神直直望着刘妈妈。
刘妈妈脸上带笑,左右看看将房门关严实,房间一暗,和姨娘密谋去了。
鱼淑瑶安全回府的消息也很快传进李四耳中,他带着刑部的人在城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只能留了个人在刘府外守着,她回去的第一时间,李四便收到消息。
见人没事,李四放下一颗心,继续处理工部这起贪污受贿的案子。
曹大人已是进了大牢,光他家里搜出来的金银便有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束之高阁的宝物,虽说这么些东西凑起来有很多,却依旧比不上南湘楼那坑里的五分之一。
其实他也是运气不好,若是未曾发生过南湘楼着火一案,这工部贪污受贿的案子,相国府完全可以给他兜底,继而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地步,偏偏这个节骨眼,相府正需要推出一个人,来顶南湘楼一案的罪。
而宴聿青那边也同样很快知晓鱼淑瑶回刘府的事,离原一直跟在李四后面,李四没找到人,他也跟着在刘府门口蹲人,蹲到了立马回去禀报。
宴聿青这会已是被侯爷找到并抓回了侯府,鱼封的尸体最后是被宴世子丢进了乱葬岗里。
之前侯爷带着下人找到他时,就看见自家儿子在乱葬岗前对着那尸体自言自语,说什么你恶心到连狗都不吃。听得侯爷脑袋嗡嗡响,觉得崔文松说得对,他儿子又发疯了。
于是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人绑回了家。
离原回去禀报时,宴世子正被亲爹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左右两个大盆,盆里烟雾飘飘,烧的便是婆曼华制成的熏香。
崔文松还没回自己家,如今坐在两个大盆前摇着蒲扇,问着椅子上的人,“怎样,冷静下来了没?”
宴世子一脸“你傻x”的神情。
崔文松就说:“看来还是疯着。”于是加大扇力,心里却很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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