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被冻的有些不太灵活的眼皮缓缓向上抬,这里是哪里,她怎么站在路中间?扭头看了看,这里其实也算不上公路,只不过是两列平房之间的主干道罢了。
右手食指被什么东西勒的有些疼,伸出来才发现是她用手指勾着一小塑料袋的棉花,雪白雪白、毛茸茸的,跟眼前纷飞飘扬的雪有种无言的默契。
她一动,身上一层薄薄的雪就往下掉,看来她站在这里时间不短了。
抬头看看白里透蓝的天空,可真是新奇,这是哪里?她要去哪里?
“时珖!你这孩子怎么站在这里啊,想玩雪是叭?那也别现在玩儿,到吃饭的时间了,你爸肯定做好饭了,快回去!正好顺道儿,你跟我一起回去!”
身后一个偏中性的嗓音响起,不用回头,她就大概能描画出对方基本的特征,中年妇女,身高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体态有些肥胖,声音粗喘,可能有咽炎等呼吸道疾病,但非常乐观。
回头一看,嗯,非常正确。
“傻孩子,看什么呢!快跟着大大回去!”大大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今天怎么比往常更呆呆愣愣的,没事儿吧?”
然后一只手从灰紫色毛线手套里抻了出来,摸上了她的额头。
“哎呀呀,丫头,快回去!你这都发烧了怎么还出来买东西!你爸妈有那么忙吗?”
这位自称是她大大的人一边说着就扯上她往前走。
时珖没怎么反应过来,被动的跟着这位大大挪动脚步,双腿摆动间还有些僵硬,她手上还拎着那袋子棉花团团。
左前方的房顶上有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扫雪,大笤帚“哗啦”一声就能带下来不少的雪,因为温度和湿度刚刚好,这里的雪还没有变硬,扫下来又变成了小小的雪粒,随着北风轻轻盈盈的混作一团朝时珖扑了过来。
她刚才还想说不是出来玩雪的,但雪花扑面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有种去雪地里打滚的冲动。
身上穿的是一件绒绒的厚褂子,自带的帽子上还有一圈稀疏的毛边,上面挂了些雪花,眼看着就变得丰盈了起来。
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想起几秒前的自爆,她眯了眯眼睛,加尔文最好死的干干净净,这个祸害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现在她叫时珖?还挺好听的一个名字,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人生会经历一些什么。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胡同,踏着高低不平的灰色石砖小路,她被大大带回了家。
“小珖!怎么买个东西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迎了上来,嘴里还说着客气话,“嫂子,真是麻烦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转眼又低头看着时珖,“你是跑到哪里去了!还不谢谢大大!”
“没事儿!先别说孩子,小珖都发烧了!大冷天儿的出去这么一趟可不得生病!快回去让她躺着,不行去诊所赶紧输上液,孩子的病都拖不得!”
“唉唉唉!”女人一听这话就慌了神,拉着时珖就往家里走,“嫂子,我先带孩子回去了!”
时珖猛然被拉入一个小院内,都说南方园林一步一景,但她迈步走进来的这方天地也足以称得上一步一景了。
朱红色的双开扇铁门,两侧各有一铺首,上面的兽首衔着门环,门的正中间还有大大的锁鼻,看上去威严又气派,只是剥脱锈蚀的红漆落下,露出了里面砖红的底色,好像没落的贵族站得笔挺,在回想往日的辉煌。
迈一步进去就到了车门洞,汽油味儿、砖煤味儿从鼻孔钻进直冲脑门,确实很提神醒脑。
左侧门的后面摞起了高高的蜂窝煤,非常整齐,右边则是堆放杂物的一个摊子,各种木料摆放的错落有致,中间还塞着一大兜子用过的塑料袋,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
他们挤过两辆自行车之间留下的缝隙,眼前就是一个屏风隔断,上面刻画着正在戏水的鸳鸯,都是瓷砖铺上去的,但师傅技术显然非常好,对线整齐,赏心悦目。
屏风上搭着数根干掉的竹子,因为完全脱去水分,所以显得有些灰败,它们其实是葡萄藤的架子,葡萄遒劲的枝干在冬天看去也非常壮观,可想而知当这里长满绿叶,挂满葡萄时又是何种盛景。
向左匆匆一瞥,好几棵树闯进眼帘,时珖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被这个世界的“母亲”拉进屋子里,虽然不太暖和,屋里还有些昏暗,但狭小地方带来的安全感还是让她放松了下来,被带到床边后时珖就倒在了床上,闭上眼让意识随波逐流。
她知道这是灵魂融合必经的一步,所以放心晕了过去,但如今的父母不知道啊,在她睡着后,身后的兵荒马乱怎一句话能言明。
时珖就感觉自己飘啊飘啊,飘个没完了,直到她向下看去,竟然看到了半个地球!
意识到自己在太空上的时珖睁大了眼睛,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才刚到一个新的世界就去世了?难不成是因为那场高烧?
有些无语的时珖还没来得及吐槽,就看到远方闪出了阵阵耀眼的光。
外力的推挤让她飞速进入那片光里,这里是人类和噬脑者的战场,她看到了娅莉维斯,看到了瑞吉儿,看到了上个世界她名义上的父亲和兄弟,还看到了……妮可!
什么鬼!
时珖猛地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下现在是在哪里才开始呼吸,这时候她才感受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抬了抬左手,有些没力气,偏过头去看才发现她正在输液,厚厚的玻璃瓶挂在一个衣帽架上,自己的手背扎着针,手腕和手指各缠着一条白胶带将她的手固定在一个药盒上。
看看旁边的空瓶子,这应该是最后一瓶了。
嗓子有些干哑,但身体里却感觉充满了水,也可能是药物的作用,虽然有些疲乏,但她的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一阵谈话声离她越来越近,时珖赶紧闭上眼,她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对儿陌生的父母。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摸上了她的脑门儿,试了试温度就离开了。
“下去了,幸好金嫂子把珖儿带回来了,要不然这要是昏在外面得多危险,我不该让她去买棉花的。”这个妈妈的声音跟以往不同,一看就是一个爽利的人儿。
“不怪你,咱们太忙了,要不然也轮不到珖儿去买东西,没事儿,这不是都快好了吗?”
时珖很想睁开眼看看她的“父亲”,但是被窝里太温暖了,稍稍露出一寸的皮肤都要打个哆嗦,听着父母的絮絮叨叨,时珖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时珖是被尿憋醒的。
家里好像没人,只有她被子旁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她乖乖休息,要起身的话也不要去门外,在屋里也要穿好衣服,妈妈会中午回来给她做饭的。
时珖挣扎了半天,还是败给了尿意。
即便如此,她还是先把衣服拖进被窝里,让衣服沾上点热乎气才开始穿。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时珖的眼泪都浸了出来,为什么大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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