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鹅黄色罗裙,梳着两个娇俏的双螺髻,髻间点缀着蓝色的翠羽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衬得那双杏眼中星光点点。
弯月般的眉梢挑起,反手一掌劈上明川手里的鞭子,鞭子顿时断成两截。
明川放下手中断裂的皮鞭,脸色忽变,掌风直直攻向女子的脸颊,昭棠身子轻盈,旋身跃到屏风后面,避开这一击,裙摆如蝴蝶翻飞,足尖顺势探向明川。
明川扯过衣角的刹那,顿失平衡,顾不得护住一旁的杜氏。
分神的片刻昭棠的攻击便袭来,明川踉跄着倒向方桌,腰间重重摔到案角,疼得他脸色发白。好在反应迅速,方才险险避过。
几案上摆着的茶具、盆景乃至瓷器,还有苏姨娘梳妆台面上的铜镜、饰品全未能幸免,“哗啦”跌落在地。
昭棠动作未停离明川越来越近,明川迅速起身,转向昭棠身后,手刀发狠对上女子白皙的脖颈。
昭棠身姿轻巧,回身间,明川手腕被昭棠反扣住,只觉手腕处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明川!”杜氏惊呼。
眼见明川渐渐处于下风,杜氏待不住了。
杜氏身体战栗,大声嚷道:“弱水,去把大少爷叫过来,银杏,快去叫老爷!”
“是!”
丫鬟们不敢耽搁,凌乱的脚步急匆匆穿过堂屋,不时躲避地面上碎裂的瓷器、花瓶渣子。
明川急促喘息,面上流露出不甘:“昭棠,你这是干什么!”
“我还想问呢,二哥是要对三哥做什么?”昭棠瞥向那断成两截的皮鞭,眼眸微压,“按说,府内有人犯了家规,应是罚跪到祠堂面壁思过才是,就算是鞭笞,也该是爹爹来做,二哥何故越权行事。”
明川被莫名打了一顿,虽然身上最重的伤并非来自昭棠,而是技不如人,被方桌桌角磕住的那一下,此刻还觉腰间隐隐作痛,昭棠还这般口吻,如同审问,心中愈发不快。
明川龇牙咧嘴:“自小,家门便教育子女长幼有序。”
明川的手腕还被昭棠紧紧扣住,半点挣脱不出,“妹妹这般对待哥哥,便不怕诬了自己声名吗?”
昭棠反而笑起来,眉间一抹亮色绽开,明明是笑颜,可那眼底里的情绪看的明川森森的。
昭棠道:“妹妹不过一介庶女,在飞远镖局当是你们兄妹三人说了算,妹妹的一言一行岂能影响到镖局的分毫?”
明川微露得意:“你便是知道,还不快将我松开!”
腕间禁制没松反而变紧,疼痛倏然加剧,他挣了挣,便感觉如同被上了枷锁,他不解问:“昭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只是一介庶女,这飞远镖局的摊子又落不到我身上,我何须在意什么名声,我只想寻个心里得劲罢了,三哥在镖局内部做事兢兢业业,挑不出半点错处,今日你用皮鞭抽打三哥,我只当是为三哥讨个说法。”
明业跪伏在地上:“妹妹,我承认便是,你不必与二哥为我闹起不愉快。”
明业虚长昭棠两岁,青灰色的短打勾勒出肩膀结实的肌肉轮廓,肤色因在外奔波被晒得发黑。
昭棠望着身躯跪地的明业:“三哥可知,你承认的后果?你被赶出家门不说,还连带上苏姨娘,苏姨娘养在路家多年,何苦跟你出去受罪吃苦。”
明业沉默下来,面上闪过一丝挣扎。
明川冷冷笑出声:“你如此担忧明业,不如想想今后在这路家还怎么混,与兄长动手,你打赢了我并不能证明什么,还是等爹爹过来定夺!”
明川心中暗忖,没得昭棠的武学天分不说,自己年少学武还时常偷懒,竟抵不过女子的气力。武力胜不过昭棠也就罢了,那便在嫡庶之间压一压昭棠。
弱水惊慌失色跑进堂屋,道:“大少爷不在家中,大少爷去知县府上为知县庆寿了!”
杜氏银牙紧咬:“这个明研,光顾着哄岳丈开心,需要他的时候,寻不见人影!”
杜氏看昭棠扣住明川的手腕,没有再打的意思,心头踏实些许,便拂了拂袖口,道:“昭棠,松开明川。”
昭棠安如磐石,桎梏着明川,对杜氏的话恍若未闻。
明业劝道:“妹妹,你松开二哥吧,二哥也没真对我下手。”
明川感到手腕扣的实沉,附和道:“就是,就是,我鞭子还没下手,你便闯进来。”
杜氏吊起眼,轻蔑道:“我还真就不信了,这路家能容得你一个庶女撒野,”说罢,回身看向弱水,催促道,“银杏在磨蹭什么,老爷怎还未到?”
数个脚步声出现在门外,银杏的声音在屋外焦急响起:“来了,老爷来了!”
身后数名小厮跟在路海身后,路海一只脚刚踏进堂屋,便见满地狼藉,碎瓷片铺了一地,花枝散落在地,失了平日里的美感,紫砂壶磕出一道月牙裂痕,几片茶叶黏附在案角,茶叶混合着茶水沿着桌面往下流淌。
路海环顾屋内,又见苏姨娘低眉抽泣的眉眼,明业跪在地上,半点不见少爷的模样。
只这刹那间,路海便火气上涌,胸口一阵翻腾,怒声喝道:“你们这是要闹翻天不成?都给我滚去祠堂!”
随即,路海袍袖一甩,一刻也不愿多待,率先迈向屋外。
杜氏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忙吩咐弱水扶起明川。
昭棠适才松开制住明川的手,蓦地上前,将明业搀起。
祠堂内,祖宗牌位前肉类果品、糕点清茶摆得齐整,鎏金烛台上的红烛明明灭灭,光影在墙壁上摇曳。
路海重重落座主位,明川和杜氏站于一侧。
路海脸色绷紧:“明川,你且说说,为何私自对明业用刑?”
明川面露倨傲:“三弟在外与迎春楼妓子有染,败坏门风,我这做二哥的,自是要对他惩以小戒。”
路海语气低沉下去:“明业,当真有此事?你且详细说来。”
明业支支吾吾,张了张嘴又闭下,一道剑眉紧紧皱起,不肯言说。
昭棠向前一步,缓缓道来:“爹爹,是母亲和二哥污蔑三哥,三哥那般老实,平日里就围着镖局内部大大小小事务打转,哪来的心思到迎春楼做那等狎妓之事,事情另有隐情。”
路海道:“哦?明业,哪来的隐情?”
昭棠碰了碰明业的肩,示意他开口说出实情。
明业:“儿子......”
杜氏道:“分明就是明业做出狎妓这等下流之事,昭棠替他辩解罢了,这二人向来目无尊长惯了,老爷还不重重罚他们?”
路海更沉地倚在红木椅上,将话递给杜氏:“那你认为该如何罚?”
明川先一步说道:“儿子认为,应该将苏姨娘母子二人与昭棠即刻逐出路家!”
闻言,苏姨娘顿时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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