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承尘浅浅笑着,总算放下心来了。
然而心中疼痛不断,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神色不变,生生压回腹中。怀中人哭着昏睡去,落承尘松开双手,指尖轻触盛朝眉心,小心地抚平那道皱痕。
良久怔愣过后,他轻叹一声,眼眸温柔弯起,泪水随之掉落。
“你这般的傻,叫我如何放心啊……”
“别再轻信任何人,我哪有那么好运能次次都及时地救下你呢?”
罢了,你当知道,我会拼尽性命去救你的。
一命抵一命也好,殉情也罢。
我都能去做的。
他揉了揉盛朝湿红的眼尾,俯身印下一枚轻吻。
腰间的纱布又渗满了血,方才处理伤口时才换的外衫也染了一些,肩头盛朝吐上的毒血像朵朵黑色莲花,瑰丽而慑人。落承尘沉思片刻,随意扯下纱布。
伤口又在出血了,他侧头,目光落在盛朝沾上血的指腹时微微一愣,而后收回视线,重新缠好纱布系紧衣带。
出了卧房后,他叫来人替盛朝擦去手上血污,而后侧目对抱臂而立的云梢道:“走吧。”
云梢不应,脚步也一分未挪,只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那片血红上。
“重新包扎过了,不碍事。”
云梢刚要出口的话在看到落承尘那毫无血色的脸后被她咽回了腹中。
两人上了马,一路疾驰回宫,初时云梢还冷着脸贴心问道要不要她载着,这样伤口也不至于开裂太多,可落承尘不知道是在发什么邪,决意要自己驾马。
于是,马的前蹄刚一踏进寝居的前院,落承尘便扑通一声坠下马来。云梢静静看着他像朵倔强小白花一样狼狈却不屈地爬起来,忍痛朝内室挪去。
云梢:“……”
这又是要卖惨给谁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短短半天的时间,墨骄便安排了一名新宠妃住进了他的寝居。
好听点说是“让”,难听点就是“逼迫”。
谁会愿意住进一个男妃的寝居呢,于那妃嫔来说,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落承尘提剑推开内室的门,与室内趾高气昂指使着下人的女子撞上了视线。女子身前的下人正往外丢着属于落承尘的东西。落承尘神色一凛,俨然有些不悦。
他抬手拿起门边的花瓶,无视屋中女子,转身便走,却不料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女子怒瞪他一眼,转而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一身青衣,肩头缀着黑色落花,腰间红莲鲜艳欲滴。
品味倒是不错,但她仍是不能容忍有人擅闯她的地盘。
简直无礼!
落承尘斜睨她一眼后甩开了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女子被他这个眼神冒犯到了,她漂亮的脸蛋微微扭曲,一把抢过花瓶,怒道;“真没规矩,这房中都是本宫的东西,你擅自拿取,是想吃板子吗!”
“放手。”落承尘冷声道。
“本宫的东西,为何要给你?”
“……”
落承尘见她态度强硬,便也不再多言,他伸手夺过花瓶朝地上狠狠一砸,碎片霎时四溅开来。
妃子惊得后退一步,怒喝道:“放肆!你哪来的胆子与本宫作对?!”
指尖摩挲着被割破的皮肉,落承尘垂眸,淡道:“谁都不配拥有这个花瓶。”
忽而,他眯起桃花眸,看向身前女子,笑得魅人又危险:“柳如期。”
女子一怔。
“你怎么能好好活着呢?”落承尘朝她逼近一步,语气充满了天真与不解,“阿爹阿娘都死了,你为何能如此安心地享受着这荣华富贵?你不该去陪他们吗?”
柳如期柳眉一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阵淡淡的血腥混入鼻息,柳如期目光触及身前人手上那柄剑,双目蓦地瞪大。
那剑身是红的,不,是干涸的血迹。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落承尘轻轻笑了:“你瞧,我身上这血,还是你父兄不小心溅上的呢。唔……恶心死了。”
柳如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极度的恐惧叫她双腿发软跌坐在地。身前男子面带柔和笑意,如天神一般美好,偏偏在她眼中却像是讨命的恶鬼。
“你……你是……”
她记起来了,那是兄长曾爱慕过的落家长公子。
原是他入宫为了妃……
柳如期满面泪水,疯癫地摇着头。
守孝期还未过,他怎么能着红衣?
不,那不是红莲,而是血迹——属于她父兄的。
“你这个疯子……”她失态地朝缓步离去青衣男子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下人四散开去,柳如期气极,刚想发作便被人狠狠掐住下颚被迫仰起头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眸子。就是这双眸子,让她遍体生寒,却又不由地依赖。
“陛下……陛下!”
听她如此唤着,碧瞳男子眸中笑意更深。
“是谁让爱妃受了委屈?”
柳如期双手攀上男子小臂,哀声楚楚:“陛下,方才有一名男子,说…说杀了妾的父兄……”
“哦?”
“妾恳请陛下,杀了……”
她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喉间一痛。柳如期骇大了双目,怔怔盯着碧瞳男子身后着黑金衣袍的少年。喉间鲜血喷涌,她双手死死扯着浮途声的衣袖,而后渐渐没了气息。
“哎呀,那落妃可杀不得呀。”浮途声一根根掰开柳如期的手指,故作叹惋道,“可怜我的宠妃。罢了,与父兄团聚,于你而言当算是件好事。”
柳如期重重砸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土飞扬。浮途声眉眼间笑意如春,哪见得半点惋惜?倒是他身旁的墨骄,脸沉如墨水,蹙眉晃动手腕,甩了甩剑上的血水。
“连谁是真皇帝都分不清,愚笨至极。”
“毕竟次次同她缠绵的人是我,将我认作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那碧瞳棕发,怎么看都不像中原人。”
“也许她以为我是个不良少帝呢?”
“……”墨骄斜乜他,少帝单眉上挑,却不似少年人那般张扬,而是带着些许的稳重与不屑,“怎么,想来这位置坐坐?”
“咦——真当你那皇位是什么神座啊谁都想坐。”浮途声鄙夷道,“谁会愿意当那处处被拘束的皇帝啊,若不是阿母逼我来助你,我才不愿到这阴牢一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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