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大看看周围，家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脸期盼地等他做决定。
李家老大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弟弟，说：“你要是能拿得出钱来，就依你。”
其他人纷纷附和，说要先验钱。
乾阳就带着他们往最近的24小时自助银行，查询了卡里的余额，里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两百万。
李家人眼神都变了，回去的路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意，一路上簇拥着乾阳，生怕他跑了。陈律师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全程录像，看这些人只觉得可笑。
回去之后，李家老大就领着两个老的进屋说话去了。
李家老二老三，也就是之前在灵溪寺山脚下盯梢乾阳的那两个人，对了对视线，小声嘀咕道：“我还真猜对了，他真被那富婆包养了？”
“那最开始那个看起来像□□的男人是干嘛的，看着对他还挺客气。”
老二狐疑地看了乾阳一眼，“你说咱们会不会让他给诓了，随随便便拿两百万出来换张没用的纸，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老三一拍手，“你说得对啊，他还有钱请律师，就算是跟了富婆，这才多久啊，富婆能给他这么多？他肯定有不少存款，刚才给我们看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走走走，找大哥去。家里这么多人，两百万看着多，分到手里也不剩多少了。”
两兄弟急匆匆也跑进了屋里。
乾阳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远远投去一瞥。
李家人这时候转变了态度，给两人提了椅子在院子里坐着，还用塑料杯子倒了两杯开水，让他们喝水等一等。
陈律师确实有点渴了，伸手摸了下塑料杯子又被烫了回去。
屋子里面传来争吵声，乾阳垂眼看了看那杯水，看了很久。陈律师以为他也口渴想喝水，提醒道：“小心，这水烫手得很。”
乾阳嗯了声，移开视线。
没一会儿，房间里的几个人出来了，老大拿着那张纸走在前面，随后是老二老三不满的表情，老头子不见踪影，老太太眼眶很红跟在最后面，脸上也有两道红印，擦眼泪时手上的印泥蹭在上面了。
在老太太看过来的前一刻，乾阳移开视线，落在李家老大身上。
李家老大这回办事很利落，让乾阳很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提加钱的事。
手指轻轻摩挲着有些粗粝的纸面，乾阳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他和李家之间一直藕断丝连的线断了。
乾阳把钱转到了李家老大的卡里。
这事儿就算完了。
乾阳带着陈律师往外走，屋子里突然传出来女童的大声哭泣，乾阳脚下微微一顿，偏头对李家老大说了一句：“心术不正，路必难行；算计太深，终伤己身。好自为之。”
这话旁人听着都觉得是乾阳没了钱心里不爽，说出来的气话，都没放在心上。
只有和孙女很亲的李家老大听得后背发寒。
孙女从被警察送回来后，嘴里偶尔总要冒出一些神神叨叨的话，家里人都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胡说八道，只有他从零星的几个词汇里总结出一个可怕的事情。
孙女是被鬼抓走的，救她回来的人是乾阳。
李家老大定定地看着乾阳远去的背影，额上浸出一层冷汗。
他这是警告还是提醒？
“老大，老大！……”
有人在他肩上来了一拳，李家老大才回神，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该不会真被李自成那小子三两句话说害怕了吧？”老二老三嘲笑着说。
“别发愣了，赶紧回屋，把门锁了来分钱啊。”
……
陈律师跟着乾阳走远了，没忍住问他：“老板，你真有五十多岁了？”
乾阳点点头，把他的工钱结了，然后买了两瓶矿泉水，两个人一起在大路边等出租。
陈律师忍不住说：“真五十多了？你看着比我还年轻呢，别看我长得磕碜，我今年才二十三呢……”
乾阳惊讶地看他一眼，心说看着快上四十了。
陈律师被这一眼看得扎心，说：“方便问问您是怎么保养的吗，我学习学习，好好改造一下，没准儿今年就能脱单了。”
乾阳张了张嘴，陈律师连忙端正态度洗耳恭听，就听他幽幽说了三个字：“天生的。”
“……”
还没吐槽，就听乾阳又道：“开玩笑的。想要一个好身体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吃得干净、喝得干净，每天睡个好觉，平时多锻炼身体。”
陈律师就萎了，叹道：“朴实的真相啊。”没有拆穿乾阳的偷换概念。
*
挥出那一剑，乾阳受了内伤，只能花时间慢慢养。但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就大打折扣了，一个人应付那些暗地里的妖魔鬼怪会很吃力。
和陈律师分别之后，乾阳给师父发了消息。
他一个编外人员，虽然乐意给领导办事，但也没有迂腐到不懂求援，自己生挺着。
这不，就给师父发去一通牢骚，表示需要人手。
鹿原道人就把这条消息原封不动转发给了好几个人。然后这几个人又转给其他人，其他人又转给其他人……
于是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的修士，都在灵网上看到了关于鹿原宫弟子—乾阳发布了公开招募队伍的帖子，迅速引发热议。
有人当场就撂了手上的所有事情，冲向帖子里附带的那个位置。
只因帖子里最后写着：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开玩笑，乾阳是谁，想当初单枪匹马挑遍了各大山头，在八九十年代人才辈出的时代，在同龄人里，可谓是当世无敌的存在。
就像古代每一个小兵都狂热崇拜霍去病封狼居胥一样，他们修行之人也有自己领域的战神偶像。
哪怕最后没被选上，跑快点能亲眼见一见偶像也是值得的。
*
乾阳找了个清净地方打坐调息一阵，突然就感觉有数十上百道气息，从四面八方速度极快、遮天蔽日地飞掠而来。
他被包围了。
巧合？仇家寻仇？他得罪过这么多人？他的位置信息怎么暴露的？
电光火石之间，乾阳想了无数种可能，联想到刚给师父发去的消息，乾阳麻了。所以来的这么些人，该不会就是师父给他找的帮手吧？
乾阳速度极快地掐诀把自己收拾了干净。
三息过后，有十来个人急刹在他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比一个热情地大声喊：“乾阳道长！”
“乾阳道长！！”
“乾阳道长！！！”
“……”
期间不断有人赶过来，也跟着喊他的名字，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到最后的三五百人。
于是好一段时间里，乾阳的名字像海浪一样波涛滚滚、绵延不决。乾阳站在高处看他们，感觉自己像站在点将台上，心里也油然而生一股豪情。
乾阳见来的各派弟子都有，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
但他不可能把这些人都留下，有些门派里就三五个人，还有些干脆是几代单传，他把这些人带走了，回头出点事，就乱了套了。
再说，他也用不到那么多人。
乾阳说了几句客气开场白，表达了对他们捧场的感谢，然后开门见山讲明了他这边行动的危险程度，划定了需要的修为区间，同时婉拒了几代单传的肩扛重任的修士。
不留情面的排除之后，最后还剩下的就只有五六十个人了。
乾阳当着众人的面，跟这些人简单过了几招，进行了第二次筛选，最后只留下了二十个人。
那些没被选上的人也不生气，尤其是那些跟乾阳过上招的人，更是兴奋得无以言表，能得这种高手亲自指点的机会可不多。
过招时，他们都没有留手，用尽了浑身解数，有三四个人险险和乾阳打了个平手。乾阳定睛一看，才发觉是其他门派的几个师兄，一时震惊：“怎么连你们都来了，没有安排别的任务？”
几个人笑着说：“都说了是帮忙，单派些小辈来算什么事？”
乾阳也笑：“单为了帮我来的？”
“那也不是。有附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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