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谢清晏做坏了多少只,才能做出这样一对指环,更不知道谢清晏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刻下这八个字的。
他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心中一片凄凉。
所以那天,谢清晏是打算向他求婚的吗?
他低垂着头,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冷静,他一遍遍追问,“他在哪?”
许哲冷眼看着他,“他不会想见你的。”
“我问你,他在哪!”周默猛地抬头,眼中一片赤红,嘶吼声像只困兽。
许哲怔了怔,最后道:“他在我姐那,曾阿姨不会允许你见的。”
周默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在宸姐那?”他试想过无数可能,甚至想过谢清晏为了不见他,已经出国了,但唯独没想过这个可能。
许哲闻言火气又上来了,“你他妈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会在我姐那,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他,”周默顿了下,艰难道:“跟宸姐在一起了?”
许宸虽然比他们大了十岁,但也不是不可能。
许哲都被他说愣住了,反应过来周默想的什么后,恨不得给周默再来一拳。
“你他妈有没有脑子!我刚刚说了,谢清晏疯了,他住在我姐那个精神病院里!”
对于周默来说,这比谢清晏跟许宸在一起,更加难以理解。
“他,为什么……”
“问问问,你他妈除了问,还会说什么?他为什么疯了,不是应该问你吗?你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第二天就被我姐接走了?”
谢清晏配合所有检查,但是对那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许哲他们只能靠猜。
听到那天,周默脸瞬间一白,这些天来他强迫自己忘记,一点也不敢回想那天晚上的混乱。
“我……”他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刀,割得人心口发疼,“我们去德国那次,我就恢复记忆了,我以为他所有的亲密行为,都是在报复我……”
不用周默再说下去,许哲就都明白了。
他突然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冤家,即便是短暂的和平相处,也只会变成更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向对方。
他突然也卸了力,一屁股坐在玄关处的台阶上。
他觉得事到如今,周默也应该有知情权。
他抬眸看向周默,“传闻里清晏有个暗恋的小女友被你抢了,实际上就是你吧?”
周默沉默。
许哲狠狠搓了把脸,将从许宸和曾阿姨那里拼凑的故事,讲给周默听。
“清晏的病,得从十四岁说起,他那时候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要回国。因为默默说自己从不过生日,所以他千里迢迢做了蛋糕送过去,要给默默过生日。”
周默想起了少年风尘仆仆回国的那天,想起来他对少年说过的话,他看到谢清晏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却固执地上楼,将蛋糕塞进他的手里,扯了一个很难看的笑,说“祝默默生日快乐”。
但那个蛋糕被他从二楼扔了下去,摔得粉碎,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相信默默是男生,更不相信默默骗了他五年。
他跟你上了同一所学校,每天都去找你说话。那时候他刚从国外回来,国语说得不好,家里又没有父母在,便有些不太好的孩子来找他麻烦。
那时候他还不到十五岁,正是抽条的时候,虽然不矮,却有些单薄,加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一来二去嘲笑他的人更多了。
他那天想去找你,被人堵在了厕所,那些人笑他,说他追在你后面跑,是不是喜欢男的。”
周默眼睫轻颤,他明白,有时候少年人的恶意,比成年人还大。
“他被那七八个人拦住,他们非要扒他的衣服,说要看看他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还要用他随身带的相机,把他的丑样子拍下来。
他就是在那天学会打架的。
那些被他打倒在地的人,招供说是因为周默讨厌他,他们才来欺负他,于是他顶着一身的伤,一瘸一拐找到了去器材室归还器材的你。”
周默恍然想起那个傍晚,谢清晏站在器材室门口,背着光看着自己,问他:“周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那时候他看不清谢清晏的表情,也看不到谢清晏脸上和身上的伤,他记得他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是。”
下一秒,器材室的门关上了,他被关在器材室一夜。
“他关了你,又怕你冻着。明明肋骨都被打断了,还跑去给你找毯子,偷偷从窗户丢进去。”
周默想起在器材室里发现的那条毯子,他一直以为是有人偷偷在那午休留下的。他抱着毯子睡的那一夜,已经触摸到了谢清晏心底的柔软。
“他住院的那些天里,学校有了传言,说他将周默关在器材室一夜。因为传言没错,所以他没有解释。
后来年岁渐长,他发现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
别人热衷谈论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的时候,他见女生的第一反应是她真的是女生吗,而因为被男生围着扒过衣服,他更讨厌男生的触碰。”
周默想到秦方和乐乐说的那些,所以谢清晏没法交男女朋友,都是因为他。
“周默,你参加比赛那次,谢清晏真的在你水里下药了吗?”
周默麻木地转头看许哲,“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一瓶水,我趁他不注意,换了他面前的那瓶。”
许哲突然觉得很好笑,“你是不是觉得清晏是故意的?是啊,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的水里下安眠药呢。”
周默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着了谢清晏的道。
是啊,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喝的水里下药。
“谢清晏这个笨蛋,从十五岁开始就因为精神问题失眠,他的安眠药是找我姐开的。他瞒了十年,谁也不知道他在服用精神类药物,连曾阿姨都不知道。”
“他上次跟我说没法跟别人建立亲密关系,我还说至少能把你睡了,跟你试试也好过当和尚。我他妈要是知道这是拜你所赐,你他妈都不配被他睡!”
许哲简直是气疯了,骂得狠了就开始掉眼泪。
“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要是想去看他,先问问曾阿姨同不同意吧。”
许哲离开后,周默在门口的阴影下坐了很久,直到黑犬过来舔他的手,他才慢慢爬起来。
他给曾曼打了电话,曾曼嗓音沙哑明显刚刚哭过,却并没有责备他,只说谢清晏现在不适合见他。
他攥着戒指,在家里一寸寸走,然而屋里早就没了谢清晏的味道。
他慢慢走回卧室,房间里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他抽开抽屉,没找到那次看到的两瓶药。他翻遍了卧室,在衣柜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它们。
如许哲所说,确实是精神类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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