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忘了,谁才是这大玺朝的主人!”
他猛地弯下腰,凑近贤妃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当年……先皇后是**的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贤妃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头,看向景元帝。
那双眼睛,冷漠,无情,深不见底,像一个漩涡,要将她吸进去,吞噬殆尽。
她终于明白了。
童玄珏?晏清澜?
她们算什么!
从始至终,要她死的,是景元帝!
是他!
什么证据,证词,都是假的!
帝王要**,何须理由?
晏清澜是否**,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镇国公府,要她……死!
“哈哈哈哈……”
贤妃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她猛地拔高声音,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您……您终于承认了!”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她以为自己吃斋念佛,就能洗清罪孽。
可最终……还是逃不过!
她步步算计,却终究,输给了帝王的一句话!
景元帝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像在看一个疯子,在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贤妃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想说话。
她想揭穿景元帝的虚伪,想为自己辩解,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她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几名侍卫冲上来,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唔……唔唔……”
贤妃拼命挣扎,指甲抠进地砖的缝隙,留下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然而,没有人理会。
……
赏梅宴,就这样落幕了。
以一种,谁也没有想到的方式。
圣旨,如雪片般飞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与镇国公府勾结,意图谋害长乐郡主,罪不容诛,赐毒酒一杯,钦此!”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如丧钟敲响。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
御林军在镇国公府搜出了大量违禁物品,其中,竟包括前朝逆党的书信!
这下,镇国公府的罪名,再也洗不清了。
谋逆!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景元帝大怒,下令将镇国公府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至于燕王韩承煜……
他倒是无辜。
可谁让他,有这样一个母亲,这样一个外祖家呢?
景元帝终究还是念及父子之情,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他禁足,没有旨意,不得出府。
……
“这贤妃,为何要害长乐郡主?”
“这事儿啊,说来就话长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将这段恩怨情仇,娓娓道来。
原是燕王与长乐郡主比试,输了。
贤妃为了给儿子出气,才动了杀心。
“真是红颜祸水!”
“呸!明明是贤妃心狠手辣!”
“就是,自己儿子没本事,还怪别人?”
“可不是嘛,输不起就别比啊……”
“……”
酒楼里,人声嘈杂,议论纷纷。
但无论如何,贤妃和镇国公府的覆灭,已成事实。
而这场风波,也注定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赏梅宴上,气氛骤变。
原本的欢声笑语如潮水般退去,徒留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贵妇千金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娘……”
晏玥玥死死攥住钱雅芝的衣袖,指节泛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脸色煞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是定国公府的女主人,下一个……会不会是……”
剩下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晏远舟的眼神如刀子般刮过来,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那眼神,冰冷、阴鸷,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晏玥玥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那冰冷的目光就会化为实质的利刃,将自己凌迟处死。
平日里,女儿这般害怕,钱雅芝定会搂在怀里好生安抚。
可现在,钱雅芝自己都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钱雅芝的思绪乱成一团麻。
她只记得,这场赏梅宴,原本是为晏清澜和杨澜设下的陷阱。
可如今,这陷阱却反噬到自己人身上。
先是贤妃被赐死,紧接着,镇国公府也难逃一劫。
燕王**,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效忠燕王的臣子,此刻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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