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着干什么?”
黎叙的声音把宿柳拉回现实,“还不快过来?”
她看向站在走廊尽头的黎叙,犹豫了片刻才跑过去跟上。人已经走开,可刚才的画面仍挥之不去地萦绕在脑海中。
她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行为——和动物交.配一般、象征着繁衍的生物本能。
可他们为何看起来如此快乐?
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么?
她这样想着,也如实问了出来。
房间里,黎叙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脱掉了湿透的白衬衫,用洗手液认真搓洗着被查尔斯弄脏的肩头。
“他们为什么要咬嘴唇?是在标记彼此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黎叙刚把湿漉漉的衬衫拧干,用毛巾一点一点吸干上面的水分。
他回头,向来反应平淡、仿佛对一切都运筹帷幄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装的吗?
他回忆起宿柳从出现到现在的一言一行,并没有找到太明显的漏洞。
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名利场中,从小到大,黎叙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人为了利益出卖灵魂和身体,他们中的一部分偏爱故作纯真——总有些垃圾喜欢这种戏码。
因而听到宿柳这句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在装纯,想要勾引他。
果然。这个只有胥黎川存在的里世界,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呢?
她一定是故意来到这里,蓄意接近、图谋不轨。
这样说来,水晶球也很好解释了,无非是她从外面的那个老东西手里拿走的。
分明同为胥黎川,只是处于不同时期,黎叙却始终不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只以“老东西”称呼对方——毕竟那家伙作为唯一一个时间会流逝、拥有自由的胥黎川,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看都确实是最老的那一个。
没用的废物,黎叙在心里暗骂。
躲外面不敢进来就算了,连个门都守不住,他以后要是真成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就死。
还有那个水晶球……想到这里,黎叙冷笑,猜想宿柳大概是兰心教会派来的奸细。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
跨越了十五年,兰心教会终于按耐不住野心,忍不住要对他动手了吗?
里世界的时间是凝固的,黎叙的记性很好,“四年前”的事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拨动思维的线,记忆循着时间的长河缓缓倒流。
那天,家族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出现在礼拜堂,听那位号称是最接近神明的兰心教会大主教占卜问神。
枯燥、静默,所有人都虔诚地低头祈祷,只有他没有信仰。
他讨厌一切无聊的存在,但长辈的意志不可违抗,他只好盯着大主教用来占卜的水晶球,百无聊赖地数上面的纹路。
仪式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本该召唤神明的大主教突然抬头,灰色的眼眸径直看向第一排正中央的他。
中止的诵念声惊醒众人,所有人都顺着大主教的目光望过来。即便习惯了万众瞩目,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么多长辈凝视。
他很不乐意地回视,眼神里满是挑衅,毫无尊敬。他笃定大主教这种伪善者会冠冕堂皇地“教化”他,却听到她说——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胥家是兰心教会的最大股东,信奉的“森与星辰支配者”是邪神中难得对人类没什么恶意的存在。
而大主教被誉为整个联邦灵感最高的人,只占卜森与星辰支配者相关的信息。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他。
祷告台上的水晶球漂浮在半空,混沌的景象笼罩着整个礼拜堂。虚无缥缈的女声响起,每说一句,空中的浓雾就更深一些。
“迷雾囚困灵魂,你与你厮杀,命运于此地回旋;大雨蒙蔽前路,你与你诀别,裂隙更深为归处。”
“献出你的信仰,吾主会指引你前行。”
狗屁的信仰。
随着回忆的流转,故弄玄虚的预言时至今日竟又回转在耳边。
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了一番兰心教会大主教,黎叙——18岁的胥黎川,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除了黑发绿眼,他和外面那个29岁的胥黎川一点都不像。也只有在他挂上讥诮的笑容时,才依稀能看出两人骨子里如出一辙的恶劣。
一想到胥黎川这个废物他就生气,这冷笑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很快恢复为冷漠的平直弧度。
门外,宿柳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伸出手,抹去低头时掉落下来的发梢,再抬起头时,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轻佻的笑。
从卫生间走出来,他赤裸着上半身,肌理分明的年轻躯体极具观赏性,带着浅淡梨花香的洗手液香气扑鼻而来。
看着黎叙一步步走来的身影,宿柳站在原地,不避不躲。
杀人的时候不可避免见过很多裸露的肉.体,但那些都是冰冷、僵硬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热乎的、柔软而有弹性的。
很新鲜。她有种陪奶奶去赶集,围观人家现杀牛羊肉的感觉。
她的目光流连在他沟壑分明的腹肌上,逐渐向下延续,顺着人鱼线看向被皮带和长裤遮掩的位置。
“怎么?你想和我试试?”
注意到她的眼神,黎叙嘴角的弧度更大,眼神却更冷。
说完这句话,他俯下身子,掐住宿柳的下巴把她推到墙边,作势要吻上去。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炽热的身体,宿柳抬起头来看他。
两人身体越贴越近,来自黎叙的体温笼罩,将她融化。梨花清香也在热意的蒸腾下发酵,酝酿成醉人的浓郁熏香,让人情迷意乱。
暧昧的气压下,清醒的意识也渐渐昏沉。
黎叙低下头,看向宿柳,想要从她脸上捕捉到沉湎欲望的丑陋表情或是计谋得逞的阴险得意。
“妙语连珠”的恶语即将脱口而出,却在与宿柳对望的一刻凝滞在嘴边。
藏在身后手中、缓缓释放的异能顷刻收回,黎叙怔在原地,前所未有地感到无措。
只见,眼前的女孩平静地看着他,漂亮的黑色眼睛里清明一片,没有引诱也没有沉沦,只有纯天然无添加的懵懂和好奇。
真的是装的吗?如果是,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他揣度着,还想再试探,可望着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俯身吻下的动作却怎么也继续不下去。
两人僵持之时,卧室门外突然传来响动,黎叙循声回望,发现是杰妮。
脚刚踏进门,杰妮看到黎叙和宿柳的动作,非礼勿视地转过身去。
“不好意思啊,我看门开着以为没人呢……”她背对着两人,“人到齐了,派对马上开始,你们结束了早点下来吧。”
离开前,她还贴心地替两人关上了门。
杰妮的到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黎叙也借此机会放开宿柳,从她身前撤开。
只是还没完全抽离,宿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控诉,“不是说要试试吗?”
哪怕再自诩为见多识广,黎叙也只是未经人事的18岁少年。听宿柳这样说,他的第一反应是后退。
退完才意识到不对——怎么显得他像是落荒而逃?
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落入下风,黎叙站直,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佯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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