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在即,几人分头准备出行所用行李物品。奇怪的是这几日却总不见凌二三。鱼乔唤来小沙弥,问到:“你师兄呢?”
妙言捂嘴偷笑:“他去接他闺女哩!”
“什么?”
鱼乔讶然。这凌二三瞧着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竟已经结婚生子了吗?
东去路途遥远,已经有小沙弥一个幼童,再来一个小女孩,实在不知要怎么带才好。鱼乔暗自嘀咕,或许同此人上路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小沙弥用包袱包了几块干饼,放在鱼乔面前:“这是未来几日要吃的干粮,你瞧瞧够吗?”
鱼乔点点头,道:“有一件事情,还想麻烦妙言小师父。”
“鱼郎君请说。”
“能否代我买两件衣裳?普通黑色圆领袍即可。我眼下不便出门,有劳小师父了。”
鱼乔身上穿的仍是李鹤真的缁衣,旅途奔波劳苦,衣裳损坏得快,缁衣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物品,她实在舍不得穿着上路。途中也无法为兄长戴孝,只能退而求其次,穿些黑色衣裳以寄哀思。
“可以是可以,只是……”小沙弥挠了挠头,“你有钱吗?”
鱼乔呆住了。
活了这么大,衣食用具皆由仆从经手,自己从未亲手花过一分钱,竟忘了出行是需要旅费的。
那日在兄长墓中,自己明明提醒过凌二三拿取钱财,却忘了自己也要花钱。
见他窘迫,小沙弥并未说什么,只合掌行了一礼,转头去收拾别的东西了。
鱼乔独自恍惚了一阵。
夜间检点物品时,她突觉得腰间荷包沉甸甸的,打开查看,轻轻“啊”了一声。只见金光扑面,闪闪发亮,荷包内竟然装着一把金锞子,上面刻有李氏印记,正是哥哥墓中之物。
小沙弥在旁边打坐,见状便开口道:“想来是李郎君在天上瞧见弟弟囊中羞涩,担忧极了,驱使冥君暗中助你哩!”
鱼乔惊得捂住了嘴,自己虽不信鬼神之说,此时却也不禁心神摇动,真是哥哥担忧这不成器的妹妹,帮她装了一荷包的金子吗?
隔着一道木板墙,凌二三侧躺在茶案上,听见二人对话,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
天下的贼,能偷钱的很多,但上赶着送钱的却只有他一个。
当初瞧这人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甚是可怜,那日在墓中时便趁其不备,顺了点黄金塞进他荷包里,供他未来花销使用,谁知他迟钝得要命,到了今天才发现。
要早知道这人心思深沉又阴险狡诈,凌二三说什么也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只可惜金子是几天前放的,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凌二三翻了个身,生气地睡了。
*
两日后,三人便从玉门关启程出发。
大漠孤烟,黄沙无垠。狂风撩起砂砾,遮蔽了遥遥一轮苍白的太阳。
此情此景,鱼乔只觉如梦似幻。自己去岁与兄长刚抵达此处时,二人乘坐在轿辇中嬉笑对谈,吟诵了一路的边塞诗,“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半夜帐中停烛坐,唯思生入玉门关”“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诗歌中的景色已然近在眼前,二人虽疲惫,却也带着十足的兴奋与好奇。
不料重新从玉门关返回长安,唯余自己孤身一人。没有车马轿辇,没有仆人扈从,只有这荒诞不羁的白衣道士,还有他莫名其妙的和尚师弟,以及他怀中抱着的湛蓝眼珠、灰黄花色的长毛闺女。鱼乔闭了闭眼,以手扶额,实在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
伤怀片刻,她低声叹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我与哥哥从长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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