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惜，李长恩注定要失败了。
顾知时对答如流，甚至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脱口而出。
“你当初穿了粉色的褙子，身上的荷包是嫩黄色的。”
李长恩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干巴巴的。
虽然距离她毕业时间不短了，但对于毕业那天的穿着，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因为那身衣服和荷包都是长姐李长锦送她的礼物。
“没想到相公竟然还会注意到我。”李长恩换了一副感动的面孔，震惊也毫不遮掩。
她毕业的时候，还挺不起眼的。
李长恩从很小就明白她自己的特质——好吃懒做。
而且上面有哥哥姐姐照顾，父母都宠着，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悠闲度日。
如果不是想要跟随长姐的脚步，她连菁华阁都不想去。
去了之后也没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挑来挑去，找了个厨艺培训班。
但是这个班，其实就是个幌子。
世家大族都不愿意让自己女儿下厨，因此这个班级，没几个人，班级上课的时候，也不会让这些贵女们亲自下手。
因此每天课程的内容就是老师和身旁的丫鬟动手，到快出锅的时候，李长恩将调好的调料放进去，这道菜就是她的拿手名菜了。
因此几年学上下来，李长恩的贴身丫鬟春樱有了一手好厨艺，而李长恩本人，拥有了一副挑剔的好舌头。
菁华阁毕业的时候，除了选出最优秀的女学生作为代表和校长对话，还有每个班级最优秀的学生，上台发表演讲。
李长恩的厨艺培训班本来就是小猫三两只，再加上春樱厨艺好，很容易就能得到名额。
但是李长恩自己考虑之后，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挣不上最优秀的学生代表和校长对话，不能跟随长姐的脚步。
至于班级优秀学生的演讲，李长恩没有兴趣，况且想要上去演讲，就要站着等待上台。
站着哪有坐着舒服。
况且毕业那天，长姐还在外地回不来，哥哥正在闭门读书。
数来数去，家里只有母亲嘉诚郡主能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但是嘉成郡主是整个家里对她最最最没有要求的人，索性李长恩就躲懒了，连坐着的地方，她都专门选了个阴凉的角落，坚决不能晒到自己。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不起眼了，还能让顾知时看到，并且还记这么久？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吧。
“你当时怎么回去菁华阁？”李长恩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跟着陛下一起去的。”顿了顿，顾知时又加了一句，“我很庆幸我去了。”
“陛下？”李长恩重复了一遍，突然间想起来当年书画班的优秀毕业生，大理寺卿的女儿王芝韵，是当初先帝指给三皇子赵琛的侧妃，如今新帝后宫之中的德妃。
当时先帝为三皇子指妃的时候，还在京中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
当时指妃的时候，赵琛刚刚被骂位卑母贱没多久。
当时的赵琛身上没了职务，整日在皇子府中闭门不出，原先因为赵琛有才干而聚集到身边的人才，已经全都散去，赵琛在众人心中已经成了昨日黄花。
这样明显已经失宠的皇子，突然被指婚，原本是得不到众人关注的。
但偏偏指婚的人选，让人捉摸不透。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在京中不算出挑，但这位王大人是皇帝的心腹大臣。
而指婚的王芝韵则是王大人的嫡女，还是侧妃，这自然引起了诸多人的关注。
“当年若不是跟随陛下去了菁华阁，我也遇不到你。”顾知时抓着李长恩的手指，不舍得放开。
李长恩却没有心思再说下去了，和反派飙演技，实在是太难了，太打击了。
越看越觉得这位反派技高一筹啊。
“没想到我们那么早就见过。”李长恩的脸红红的，“可惜那个时候……”语气中带着怅然。
“好在我们没有错过。”一咬牙李长恩索性用手圈住了顾知时的脖子。
最起码这样，演戏的时候，顾知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自己也不担心露馅。
“系统，系统，我都付出这么大了，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我也不求多的，但是最起码让我看看完整的原文吧？就你这种用得着我，才找我念台词的时候才出现，这也太没有人道主义了吧？”
“而且你平常不帮我，是准备眼睁睁看着我把剧情越走越偏吗？我到时候把剧情玩蹦了，对你来说，有啥好处啊？”
“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应该互帮互助！”
李长恩语重心长，系统默不作声。
顾知时拍着李长恩脊背的手微微停顿，看起来李长恩和这个系统的关系，好似也并不怎么样。
只是这个系统到底古怪，似乎只有李长恩一个人能联系，暂时还要继续观察看看。
反派。
顾知时来回琢磨着这两个字。
也不知道在系统所提供的书里，自己这个所谓的反派，到底是个什么邪恶的样子。
否则李长恩也不可能因为有系统，就怀疑自己在皇宫之中暗杀他。
顾知时一直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正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才需要一个好名声，洁白无瑕的名声，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但是反派这两个字，顾知时是不承认的，他觉得用在他身上，有些言过其实。
这个系统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吗？顾知时忍不住深思起来。
不论什么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尤其是系统这种摸不着看不见，只能李长恩来沟通的东西。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系统，应该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知李长恩。
马车上安静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响，很快就到了成国公府。
“明日归宁，娘子今晚好好休息。”顾知时陪着李长恩去了后院，又一起吃了晚饭。
但心中还在想着有关系统的事情，他需要自己冷静冷静。
“相公放心。”李长恩使劲点头，她明天还要回去看长姐呢，自然要养精蓄锐。
而且想要好好休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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