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簌簌作响的黑色树荫下中,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的烟,发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夏季渐渐过去,我的英文还是一如既往地烂。而我也发现只单纯地听老师的英文讲课对我的英语水平没有多大的提高。
我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英语计划,每天晚上都要背50个单词并默写。
不过光看背单词,我又不怎么会音标,不会读,光会拼,学起来颇有些像个聋子学英文。
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读单词和听英文的工具。
这段时间我和那两个兄妹虽然熟了些,但还是很生疏,就是不咸不淡,没到能借东西的份上。
何况这么久,我也感觉到别人不屑于与自己一个长得像他们爸爸初恋的人交好。
我家里人离家前给了我一份钱,不过我没舍得花。
梁秘书说有事可以找他,但是真的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见那位梁秘书了,而且现在被拜托照顾我的是三太太,要是和梁秘书说了,他的上司是李老爷,难免不会惹得人家两口子不和。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着自己解决算了。
李老爷一般周三会过来三房这边,我听那些工人们闲言碎语的时候,说什么周一就是养护院探望一下原配,周二就去二房,周三去三房,周四就去四房,剩下时间就自由发挥。
我当然不会当着人家孩子老婆的面,提我想要一个能读英文单词的MP3。
那个李老爷过来,我最擅长的就是当个隐形人,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所以周三也是我最无聊的一天,因为只要他来,我就看不了电视。
原因在于,人家一口四口,其乐融融,我凑什么热闹。
虽然说是一家四口,其实说是一家三口也不错,因为李嘉祐好像一般那个点都会在房间里学很久。
连我一个外人都隐隐感觉到李嘉祐不喜欢他爸爸,更别提他妈妈。
周四选牌侍寝的土皇帝离开以后的早上或者晚上,我总能听见三太太对她儿子不尊敬他爸爸的骂辞。
我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我吃得苦太少,虽然自认自己做不到三太太这种,但我能理解她,毕竟如果处在长久的窘迫下,荣华富贵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我也能理解李嘉祐为什么不喜欢他爸爸,甚至更加有共鸣。
每次周三李老爷过来一趟,投在我脸上的视线越久,我和三房所有人的关系就越尴尬,越膈应。
就是每周三结束,所有人对我的好感度就会归零。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一周过去,好感度能不能上升一点。
我感受到融不进去的时候,就放弃要放低自己融入他们的想法。
李超莹看偶像剧和综艺的时间相当固定,我避开那个时间就可以了。
我在新的班级里其实也不咋融得进去,因为他们都有一个智能机,说什么企鹅、斗舞,飞车,那一些我略有耳闻,知道大概是个玩意,但我缺的是那一台能充当媒介的智能机。
何况那帮子少爷千金,个个家里都是有台式机的,台式机比智能机还要贵,比MP3更是贵上百几倍。
我的钱买了一个二手MP3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是人都是需要社交的动物,一直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常常感觉到孤独,并且开始慢慢讨厌上好多人。
我愿称之为仇富。
我察觉到自己的性格有些扭曲和不正常以后,就天天晚上都打电话给我家人。
可我一直和他们说我在这边过得好,还说了一些国际学校的富人活动,他们或许以为我过得很好了,也无需多担心,我天天打回去,他们渐渐不上心,聊得时长也越来越短。
我晚上总是会悄咪咪掉眼泪。
可是我的家里人都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孤独淹没了。
我在这里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一天都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说话。
我的学习也跟不上,学又学不会,玩也没什么玩的。
我特别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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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没有这么热了以后,山上又是冬暖夏凉的气候,不久晚上连中央空调都不用开了。
但是山上树木草木多,就算这样的别墅都是有防蚊装置,但也难免蚊虫不会进来,何况我还是特招蚊子的体质。
我学完习,恰好李超莹不在看电视。
九点多了,现在这个点,李家的工人一般都休息了。
室内灯火通明,但却静谧得连室外的蟋鸣声都听得见。
以往这个时间段在家里,爸爸妈妈都在室外的平台上纳凉,窸窸窣窣地说话,而他和姐姐,哥哥可能在家里看电视,又或者三个人开着摩托车出去夜市兜风,吃点宵夜摊。
接纳自己的人多就一点不觉得孤独。
我打开电视,有些低落地看着电视,希望等会的剧情可以逗笑我。
门窗都开着,蚊子都飞了进来,我拿了那支还没用完的花露水出来,把腿肚子和手都喷了一通。
背后却响起一道带有厌烦的呵斥男声。
“能不能不要喷你那个破玩意了。”
“它妈的臭死了。”
是李嘉祐。
还带上粗口,相比他对花露水的抗拒,更明显的是他对我的厌恶。
我知道有一部分人是很讨厌花露水的味道,我低声辩解,“可是很多蚊子咬我啊。”
“多蚊子你回房间里关紧门窗。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得到了更加刻薄的回答。
我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尝到了寄人篱下的苦涩,嘴比脑子还快,下意识就是道歉,“好,对不起。”
说完,我忍着眼里的热意,脑子里轰的胀意,关了电视冷静走回房间。
李嘉祐最讨厌。
又斗不过他爸,就知道找我这种无辜的人撒气。
狗屎玩意,我在心里忿忿不平骂他。
其实学校离天峦颂并不远,走路三十分钟就可以到,如果坐车,可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还会有些拥堵,我在学校里找不到社交需求,在天峦颂的那座山间别墅我也走惯了,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一边抚顺我太过孤独的心灵,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和我交朋友。
再不找到人和我说说话,我就要闷死了。
下午放学时,在和司机等李嘉祐的时候,我和宋师傅说,“宋师傅,我能不能自己走回家?我自己出去走走,来香江这么久了,我都没机会去走走看看。”
“可以可以,不过你得征得三太太的同意才可以。”
宋师傅很明显的拒绝意思。
确实,是我思虑不够周全。自己还是未成年,宋师傅只是一个拿固定工资办事的司机,要是出了事,人家担不起这份责任。
但让我和三太太说,还不如让我去死。
何况说了肯定就不可以了。
她老公拜托她照顾好我,她怎么可能会让我做有风险的事,而且我一个无情无故的外来人在她心里就是个麻烦。
于是我回到家以后再自己偷偷出门。
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我非常顺利地走了出来。
我沿着蜿蜒的柏油山路往山下走,这里的山风景优美,就是拿来建富人区的,一路上有很多的豪车飞驰而过。
我沿着有人流的地方走,路边见到一只很小的猫咪,我蹲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
我急需要一些情感的寄托,我跑去商店买了一根玉米肠,喂给那只野猫吃完,夜也深了,但下来走了走,我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还是要有些事做,一个人总是很容易胡思乱想。
我回到别墅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去了哪里,我渐渐摸清了只要我吃饭的时间点回来了,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有一就有二,我在下面喂猫,没想到真的认识到了一个人。
是个男beta,叫林白敬,也是德汉国际学校的,只不过他是高一部的。
我认识的这只猫,他偶尔有时间也会过来喂一下。
我们性别相似,一来二往,再加上我实在太孤独了,有意交好,我们慢慢也熟悉了起来。
有一天晚上我去喂猫咪,却看见它后肢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迫于无奈,我只能带它回到别墅。
因为带着受伤的猫,它总扑腾,我回到的时候,饭点已经到了,甚至我没有带去的老人机上有好几个宋师傅的电话。
因为宋师傅负责接送我上下学,所以他有我的联系方式。
我抱着脏兮兮的猫,身上的白色校服也干净不到哪去。
三太太的眼神都有些责怪的意思。
“你出去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再迟点我地就要报警了”
“出咗乜嘢事边个负责啊?”
我也猜到这种答复,但确实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低下头,带有歉意道歉。
“我只是想下山去逛一下。”
“我本来晚饭以前就可以赶回来的。只是我想带这只猫回来止血。”
三太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知道今天的事也有一笔是她的疏漏,也没太多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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