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谨也不知道秦临阳现在在做什么,她睁眼的时候,秦临阳仍睡在旁边。
腰上的手锢得一点也没松。
“你现在不用上朝吗?”姜元谨不懂朝堂上的事,可在三年前,秦临阳也没有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
“不用。”秦临阳眼皮动了动,被迫睁眼,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一瞬,秦临阳率先移开目光,起身自己穿衣服。“现在没有合适的位子。”
话落,姜元谨抬眸望他一眼,两人不由而同想起如今导致他没有合适职位的缘由,一时默不作声。
洗漱妥当时,秦临阳斟酌地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给母亲请个安。”
姜元谨看着浸在水里的手,手一动,水也跟着荡起来。“好。”
迟早要见面的。
在姜元谨的记忆里,稷亲王妃一直都是温柔淡雅、言笑晏晏的模样,除去那次在八仙楼顶楼。
她也不知道,稷亲王妃是否知道三年前她和秦临阳吵架的缘由。
可秦临阳昨晚说“父母亲在气头上”,姜元谨想,现在稷亲王妃应是不待见自己的。
即便告诉自己,以后就安分地做一个侧妃,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秦临阳握紧她的手。
“母亲性子你是知道的,但她前几天气得不轻,如果态度不好你担待着点。“
姜元谨点头。“我知道。”
他们到的时候,稷亲王妃正好在用早膳。“来了便一起,坐吧。”
权贵人家,用膳讲究,整顿饭下来几乎没有声音。
“元谨陪我坐会儿,你自去忙你的。”稷亲王妃指指外面,示意秦临阳可以离开。
“我今个没什么事。”秦临阳跟着起身。“陪你们一起坐会。”
稷亲王妃叹口气。
姜元谨觉得自己该说点话了,不然就显得不知好歹。“我陪王妃娘娘坐会,也好说点体己话。”
稷亲王妃终于正眼瞧了眼姜元谨。“还是元谨懂事。”
秦临阳挑眉,赖在这又说了几句,场面活络了些,他才在稷亲王妃的目光中催促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稷亲王妃才端起茶喝了口。“这几年,本宫时常后悔一件事。”
她放下茶盏。“元谨可知,是何事?”
姜元谨抬眸望过去。
“本宫悔的,就是当年带了临阳回陇西。”
一句话,将姜元谨彻底定在原地。
她知道,稷亲王妃要说的与自己有关,可怎么也没想到会从陇西说起。
“原以为,你们俩是打小的情分,自是再好不过的一桩姻缘。”稷亲王妃话调一转,姜元谨低着头,忽然有些听不明白。
稷亲王妃后悔的不是带秦临阳回陇西,是让秦临阳在陇西认识了自己。
可既然后悔了,再好不过的一桩姻缘又从何谈起。
只是。
看来并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过,她也曾无数次后悔那个爬上西园的上午。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不爬上那堵墙,她与秦临阳就会素不相识。
他们一家不会来京城,即便他爹三妻四妾,可他们一家会在陇西过着安稳平静的日子。
“三年前,临阳想娶你,他父亲和外祖都不同意。”稷亲王妃沉浸在回忆里,将自己想说的话一一说出来。“本宫说动了他父亲,却没说动他外祖。”
“你可知,当年临阳为了能娶你,在他外祖门前跪了将近七天。”
姜元谨难以置信地看向稷亲王妃。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秦临阳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下跪。
“滴水未进,膝盖跪得血肉模糊,最后差点死了才让他外祖松了口。”稷亲王妃现在回想,都觉得可笑。“可谁知道,等他一好,没两天就说不娶了,要去边疆投戎。”
“自小,临阳的路,就是辅佐太子即位。去边疆弃文从武,无异于将这么多年的培养付之一炬。更别提,如何朝宫里交待。”
那一回,太子连着三日来了两趟亲王府,与秦临阳争执得不可开交。
稷亲王妃看着姜元谨。
其实这姑娘,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如果三年前成了,她乐见其成。
但这几年发生的事,实在叫她欢喜不起来。
“本宫不知道你们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本宫只知道,本宫的儿子为了娶你差点死了,后来甚至一蹶不振跑去边疆找死。”
“元谨,你让本宫如何接受你。”
“更别提,你那位将稷亲王府的名声踩在脚底的母亲。”
姜元谨坐得脊背挺直,放在腿上的手却绞紧了手帕。
她不知道,甚至觉得不可置信。
没有人告诉她。
良久。
姜元谨启唇,喉咙艰涩得连这三个字都说得艰难。“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直到此刻,她都无法相信秦临阳竟然为了她下跪。
可稷亲王妃的一字一句,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个事实。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开始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恍惚。
“罢了,”稷亲王妃摇头。“都过去了。”
“如今你既入了亲王府,便是自家人。”
“虽说侧妃入府没这么多繁文缛节,但该有的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下人端了一个小盒子上来,稷亲王妃从里拿出个玉镯,示意姜元谨过来戴上。
姜元谨麻木地站起身,走到稷亲王妃面前。“你也得学会适应这个新身份,再喊本宫王妃娘娘就显得生分了。”
姜元谨心漏了一拍。
“嗯?”稷亲王妃笑着拍了拍她戴上手镯的手,看着她。
“娘,”姜元谨强撑着扯出一个笑,硬逼着自己改口。“臣妾明白。”
闻言,稷亲王妃笑。“这就好。”
出了亲王府,姜元谨漫无目的地在府里游走。
一会是稷亲王妃说的秦临阳为了她在太傅门口跪了几天几夜差点死了的画面,一会是稷亲王妃拉着自己耳提面命的那一番话。
她想,稷亲王妃是对的。
要换成是她,她应是也没有这样的容人之量。
只是,如今被容不下的那个人是她。
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秦临阳大步走过来接她。
老远见到他的人影,姜元谨就不由自主停了步子,站在原地。
“你可知,当年临阳为了能娶你,在他外祖门前跪了七天。”
“等他一好,没两天就说不娶了,要去边疆投戎。”
“滴水未进,膝盖跪得血肉模糊,最后差点死了才让他外祖松了口。”
……
稷亲王妃的那些话又在脑海里暴动,姜元谨张唇,想问他,稷亲王妃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可张了张唇,什么也问不出来。
“怎么了?”秦临阳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语迟疑。“是不是我娘说什么不好听的了?”
姜元谨摇头。“没有。”
秦临阳:“那你这副模样?”
秦临阳:“没精打采。”
“可能昨晚没睡好。”姜元谨胡乱扯着理由。
秦临阳似乎不信。“真不是我娘……”
连着几句,姜元谨终于意识到话里的不对。“以后别这么说了。”
“什么?”
“以后王妃娘娘也是我娘。”
秦临阳挑眉。
姜元谨态度认真。“以后别那么说了,让人听见不好。”
要是真被传出去了,秦临阳自是没什么,只怕最后被人指点的还是她。
稷亲王妃说的是对的。
既然已经入了亲王府,就应该把位置摆正。
秦临阳:“你倒是适应得挺快。”
两人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场面难得的心平气和地聊起来。“你的适应能力比我强,应该比我更快。”
“谁说我适应得比你快?”
姜元谨随口说道:“你以前学东西就比我快。”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姜元谨扭头,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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