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唤人,大声喊道:“琛儿——”
“琛儿——”
琛儿从外边小跑进来。“奴婢在呢。”
“去把谨姐儿给我……”说到一半,姜母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住话头。
先前的燥热在这一瞬褪去大半,冲动离场,意识也开始回归。
她摇了摇头。“无事。”
重新坐回椅子上,她思索着。“午后,你陪我去趟大牢,有一阵子没去牢里看老爷了。”
去问问与文,先去问问与文的意思,姜母想。
京城大牢里。
给守牢门的人递了点碎银,姜母示意琛儿留在门口等她,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看到姜与文,姜母就忍不住流泪。
这大牢,哪里是人能住的。
可她来不及悲春伤秋,抓紧将昨天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她看着牢里的人,手绢擦了下眼角的泪。“你说,该怎么劝谨姐儿啊?”
在牢里待了一年,姜与文早没了刚调来京城时的富态风发,甚至不到四十,已经显起了疲态。
他唇角往下耷拉着,沉思半晌,抬眸看向姜母。
两人深深对望一眼,隔着栅栏耳语,半晌后,姜母迟疑地直起身,看向姜与文。“这样的话……”
她抿唇。“谨姐儿会不会怪我们啊?”
姜与文脸色严肃。“她拎不清事你也拎不清?”
思及此,姜与文没忍住斥骂了句。“这些年,真是越发任性妄为。”
姜母弱弱瞧着姜与文,到底没再多说。
回去路上,姜母忧心忡忡。
直到临到城西胡同,姜母步子慢下来,在原地纠结良久,终是下定决心般吩咐琛儿道:“你去八仙楼订一个包间。”
“明天晚上的。”
她似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要最好的。”
“现在就去。”姜母急声道。
琛儿忙不得应好。
姜家院子里,屋檐边下已大大小小放了几个箱笼。
她走进姜元谨屋子,正在里边收拾的二人闻声而望。
姜母捏紧手里的手绢,眼里不知怎么含了泪,她背过身擦了掉出的泪,回头看向姜元谨,哽咽问她。“真打算走?”
姜元谨直起身,抿紧唇没说话。
“好,”姜母点头。“走吧,都走。”
她边说边转身,姜元谨看着妇人的背影,不知怎么就难受起来。
“娘——”
姜母停住。
姜元谨:“和我一起回陇西吧。”
止住脚步的人摇了摇头,再次离开。
这夜,临睡前,姜母忽然犯了病。
府里一派兵荒马乱,直直折腾到了上半夜。
姜母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时不时就咳嗽几声。
姜元谨疲惫地替人擦拭,抚慰心口,好在药效开始见效,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小。
“娘?好受些了吗?”
姜母用力睁开双眼,不知怎地看着姜元谨就开始流泪。
“还难受?”
姜母摇头,喊她。“谨姐儿。”
姜元谨少不得又嘘寒问暖一遍,直到扶着人睡下,姜母才再次出声。
“明儿晚上,娘喊了燕家一家子,一起吃个饭吧。”
姜母紧闭着眼。“给你送行。”
姜元谨诧异地望向姜母。
她原以为,这件事还有得磨,甚至在刚刚听闻姜母再次犯疾,都下意识觉得这又是姜母的苦肉计。可如今忽然听她母亲这意思,这是不阻拦她回陇西了?
“好。”姜元谨正好也想在离京前再见见燕诀。
燕诀马上就要参加殿试,已是许久未见。她一回陇西,以后怕是再难相见。
-
翌日下午,临出门前。
姜元谨在院子里等姜母,见她一人从屋里出来,不由问道:“琛儿呢?”
“琛儿出门给我抓药去了,晚点直接过去。”
“哪里急得现在就要去拿?”姜母身子不好,身边是离不得人的。
姜元谨上前搀着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仿佛这些日子的矛盾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直到被领着进了八仙楼顶楼的包厢,姜元谨心下诧异。
要知道,八仙楼的饭,是楼层越高越贵,顶楼的饭她以前也只跟着秦临阳来吃过。
等人出去了,姜元谨才问出来。“娘,你怎么订这么贵的包厢?”
姜母僵了下,笑容带着点勉强。“你都要回陇西了,今天就吃顿好的。”
“先坐会儿吧,燕家怕是还要一会儿才来。”姜母喘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手不住得抚慰心口。
姜元谨忙不迭问:“可是又不舒服了?”
姜母摇头。
“许是中午没吃药的缘故,无事。”姜母边喘气边说。“等琛儿来了就好。”
“琛儿怎么还没到?”姜元谨拧眉。她坐在姜母身边,手替她抚着后背。“夏池,你去药馆看看怎么回事。”
“好,”见姜母的模样,夏池也不敢多有耽误。
夏池走了,包厢里只剩下姜母和姜元谨。
姜元谨替姜母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气,等姜母好受了些,才放下手来。
“累着了吧?喝口水。”姜母拿手绢擦了擦姜元谨的额,替她倒了杯水。“娘知道,这些年你怨我和你爹,但哪个爹娘不是为了儿女好。”
姜元谨确实是有些累得渴了,一口喝完杯里的水,听到姜母的这一番话,不由沉默。
总是这样,说不到几句,他们总会绕到这些话头上,紧接着就是要她听秦临阳的话,和秦临阳搞好关系。
这些话,她听了太多次。
渴得很了,她自己又倒了几杯水匆匆喝下。
旁边的姜母还在说那些陈年老轱辘话,姜元谨心思没放在上面,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密密麻麻晃得人心烦。
可这水,连喝几杯也解不了一点渴。
“娘。”她打断她的话。
姜母话一断,看着姜元谨的模样,不住的伤怀。“是不是累了?累了娘扶你休息会。”
姜元谨摇头。
偏生身体里的燥意比先前更甚,愈来愈浓。
姜母扶着她起身时,姜元谨甚至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晃动。“娘,我……”
“没事。”姜母擦干眼泪,撑着姜元谨往里间走。“娘扶你休息会。”
姜元谨闭眼,眼前甚至划出一片黑。
姜母的声音在耳朵边晃来晃去,她跟着点点头,只觉得又热又困。
她手捶了捶头。“我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热到了?”姜母絮絮叨叨的声音不停地晃。
姜元谨看不清,也说不出话,止不住地点头。
“娘替你把衣裳褪……”
-
秦临阳见到的姜元谨,就是这般模样,头发凌乱,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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