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沉入地平线,晚霞几乎是一闪而过,天空迅速染成了蓝黑色。
夜幕在静默中来临了。今夜无月,但见繁星闪烁。
洁净与缄默之日进入尾声,森林的声音也被那棵巨树还了回来。
珀尔听见无数小虫的窸窣声,风穿过枝桠的沙沙声,甚至连远处的水流声都清晰可闻。
可是,那棵树仍旧是寂静的。
笼罩着她树冠的烟雾已经散去,温暖的光芒如往常般亮起。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光芒似乎也因今日的清洁变得尤为刺眼。
风变得近了,就像有谁在她的耳边呼吸。
珀尔猛地一挣,仿佛从梦中惊醒,森林的声音远去了,呼吸声却更近。
她朝呼吸声的方向扭头,不期然与一双温暖如灯的眼眸对视。
兰斯随即自然地把头转开,似乎站在旁边一直等待珀尔回过头的不是他。
“庆典的第一天已经结束了。”兰斯状似闲聊般问起,“你怎么没去家园树?”
珀尔也把头转回去,“净是些无聊的事,有什么好去的。”
真的吗?
如果真的不想去,你为什么换上了这样的裙子,扫净了树塔,还保持了一整天的静默呢?
兰斯静静地看着珀尔的侧脸,忽然咧开嘴笑了。
“你知道吗,看到你的样子,我就想起一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寓言。”
兰斯说着,不看珀尔,也不管珀尔想不想听,把寓言讲了出来,“一只狐狸想吃葡萄,可是葡萄挂在藤上,它怎么也够不着。”
他两只手比划着,就像那只跳起来却碰不到葡萄的狐狸。
“它只好安慰自己说,这葡萄没熟,肯定很酸,有什么好吃的。”
“谁够不着了?”珀尔尖声叫道。
反应过来后,她的脸上猛地烧起了羞辱与愤怒的红色,几乎烧穿她的理智。
“你敢用狐狸影射我,你敢说西尔瓦尼亚的恩泽是葡萄?!”
她闪电般伸出手,狠狠扼住兰斯的脖子,将他抵在墙垛上。赫蒂的气生根也射向兰斯,捆住了他的胳膊和腿。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珀尔逼近他,鼻尖贴着他的,吐出的气息犹带危险的寒意。
兰斯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的脸也变得通红,眼眶里溢满泪水,双手紧握成拳头,却没有尝试反抗和挣脱。
泪水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滴到了珀尔手上。
那滴冰凉的眼泪却像岩浆,烫得珀尔猛地松了手,退后两步。
气生根也缩了回去。
兰斯失去了束缚,顺着墙垛滑了下去瘫坐着,咳得惊天动地。
珀尔僵在原地,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她单膝蹲在兰斯面前,挤出一句“抱歉”。
兰斯颈上的指印已经在强大的自愈能力帮助下消失不见,但也过了许久才把气喘匀。
“你第一次捆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嘶哑地说,“如果我说了什么激怒你的话,你会杀掉我。”
“好残暴的精灵。”他竟然扯出个笑来,在他犹带泪痕的脸上,这个笑容显得格外脆弱。
珀尔把扼过他喉咙的手背到了身后。他滚烫的皮肤,以及皮肤下搏动的血管,灼痛了她的手。
她的喉咙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她说不出一句话。
兰斯怜爱地看着她。
“可是现在,我只看到了一个,好可怜的精灵。”
“她把自己关在塔里,羡慕着外面的热闹,却骗自己说他们吵闹,你不屑于加入他们。”
珀尔屏住呼吸,猛地撇头,不再和他对视。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似乎赤身裸/体,无处遁形。
“你刚刚的反应却告诉我,你不是不屑于去,你是不敢去。”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夜风刮在她身上,让她颤抖起来。
兰斯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幸好今夜无月。在黑暗与沉默的遮掩下,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平静悠长。
兰斯深吸了一口气。
“我才应该和你说抱歉,是我先冒犯你。我只是个过客……什么都不了解,身份也很尴尬,我不该讲出那个寓言,更不该自以为是,讲出那番话。”
珀尔愣了愣,旋即嘲讽地呵呵一笑,“实话而已。你很擅长讲实话。”
兰斯干笑两声,“过奖过奖。”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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