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雪落无声,将陆府的琉璃瓦裹得一片莹白,正厅里,铜炉燃着沉香,暖烟袅袅绕着梁上悬挂的朱红灯,灯影晃在满桌佳肴上,映得每个人眼底都漾着笑意。
“杀!一个不留!”冰冷的指令落下,陆府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求饶声、兵刃入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除夕夜的祥和,陆平仓和夫人拔剑护着家人,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不过片刻,府里上下血染一片。
“爹,娘……”
陆望知哭喊着,十一岁的他遭遇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娘挡在他前面,被一剑穿心,他看不清执剑那人的脸,只听见他娘说了一句,“是你~”
他们认识……
随后陆望知被人从背后用力一拽,是陆平仓,他把陆望知交给了他的兄弟祁杰尚。
“祁兄,替我保护望知,带他走,不要报仇,平仓来生做牛做马定会报答”
“陆兄~”
“快走~”
“爹~”
不多时,陆府各处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将半边夜空都染得通红,燃烧的梁柱轰然倒塌,吞噬着府内的一切,曾经的欢声笑语、温馨暖意,尽数被浓烟与火海淹没。
而陆府外,烟花爆竹依旧在空中绽放,孩童的嬉闹声、百姓的祝福声不绝于耳,那一片热闹欢腾,与陆府内的烈焰残尸、死寂惨状,形成了刺目的对比,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咚咚咚’……
“主司,醒了吗?”,曹临站在门外急促地敲门。
寒彻惊醒,睁开双眼,手用力擦拭额头的冷汗,又是这个梦,他做了无数次,次次看不清那人的脸,为什么?
寒彻起身开门,“何事?”
曹临瞧见寒彻一脸冷汗和湿透的胸口,就知道他一定做了噩梦,“圣上口谕,城东平胜街发生一起命案,和十四年的那起‘喜鹊案’极度相似,命玄影司全权负责”
凌虚国圣都最有名的戏班‘秋水班’,最拿手的戏曲‘画皮’,由当家花旦洪三娘饰演‘画皮’的角色女鬼,这次她被人发现死在后台,死状诡异,脸上用厚厚的颜料画了一张笑脸,嘴角还叼着一支沾了血的毛笔,这和戏里的桥段一模一样。
一行人骑马穿过大街,一路奔向平胜街,路上行人不用猜都知道寒彻此行去做什么,这案子一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凌虚国的大案小案,只要关乎皇族权贵,朝中重臣,案子都由玄影司管,就如同以前的肃政台,此次的案子,当中牵扯太子,查不好就得罪他,刑部尚书祁杰书可不想,赶紧上报皇上,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寒彻下马,瞟了一眼周边,曹临立刻意会,对着众人喊“看什么看,都赶紧走”,然后转身对刑部的人说道,“怎么?案子查不了,人也赶不走吗?”
“是是是”,官兵赶紧清理现场。
祁杰书从戏班大院出来,“寒主司,你看这~”,手指着里面站成一排的人。
“他们都说了什么?”
“那个班主说,洪三娘最近行为古怪,总是爱对着镜子发出诡异的笑声,然后还喃喃自语,就好像镜子里有人在和她对话似的,都说她可能是见鬼中邪了”,祁杰书说完拍拍胸脯。
寒彻嘴角微起,冷笑道,“祁大人信鬼邪?”
“哎呀,寒主司,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尊重,尊重--”
“祁大人要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请回吧”
“有有有,经常跟她一块玩的另一名花旦惠和说,洪三娘最近和某个有钱的公子哥走的亲近,大家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被那有钱的主抛弃了然后得了失心疯”
“有钱的主是谁?”
“这~”,祁杰书犹豫了一下。
寒彻没等他的回答,“那为何此事又牵扯上太子?”
“太子前几日请了秋水班去东宫唱了戏,而且他们说太子对洪三娘照顾有加,所以我担心太子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有钱的主?”
寒彻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所以祁大人,你怀疑凶手是太子?”
祁杰书惊恐地瞪大双眼,寒彻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祁杰书疯狂摇头,他可不想死,“……”
“曹临~”,寒彻实在受不了祁杰书,说故事倒是有模有样,查实际性的证据是一件没有。
“在”,曹临跑过来。
寒彻冲着祁杰书的脸,说了两个字,“清场”
“是”
祁杰书和他手下的人就这样被赶了出来,跟在祁杰书身边的文书吏拍拍祁杰书身上的灰尘,说道“什么人啊”
祁杰书摆手,“罢了罢了,还好是赶出来,没被扔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走吧走吧”
祁杰书回到府中,风尘仆仆的走进大堂,坐下就大口喝了几杯茶,查案他不怕,怕的就是和那个寒彻打照面,每次和他说话,总是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怕的很。
婢女上前添水,准备离开,被祁杰书叫住,“月月呢?”
“回老爷,二小姐去找庄小姐了”
“又跑了,不是让你们看紧她吗?怎么又让她跑出去了”
自从画皮案出来后,祁杰书总感觉最近有大事要发生,命府里的人别有事没事的往外跑,尤其二小姐祁令月。
婢女赶紧跪下,“老爷恕罪,二小姐能爬树,能上墙,奴婢们真的看不住啊”
祁杰书一听,两眼一抹黑,“走走走~”
婢女退出去后,祁夫人进来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老爷,你也别生气,就那丫头的性子,以后定是嫁不出去的,就别管她了”
“不管,我能不管么?我弟弟临终前的嘱托就是让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交代?”
“他都死了这么多年,怎么交代?难道你要下去和他交代吗?”
“你……”
“好了老爷”,祁夫人顺了顺祁杰书的胸口继续说,“咱们收留她,并养育她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要是一天到晚自己作死,要真出事了,那也赖不到咱们头上啊,再说了,你也好久没关心咱们彬儿了”
祁杰书一听祁彬,“对了,他又干嘛了?”
“啧,瞧你话说的,什么叫又啊?他最近可乖了,在学习经商之道,说不定咱家以后会出一个像庄家那样的首富出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