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还在扶着树干狂打喷嚏,生理性眼泪流了满脸,看东西都自带重影特效。
恍惚中看见赵四郎,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一只大手掌虚虚地覆盖在她的口鼻之上,她呼出的热气被那只大手掌聚拢住,再被她吸进鼻腔中。
由此同时,男人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放松些,别慌,来,跟着我呼气吸气,呼,吸,呼,吸——”
声音如流水般在沈玉楼的耳畔边淳淳流淌。
再加上反流进鼻腔中的温热气息,先前那种刺痒感渐渐不那么强烈了。
暖空气可以缓和对鼻粘膜的刺激,这是沈玉楼无意间发现的。
她不知道这个方法对别人是否有效,反正对她挺有效果。
现在又有赵四郎从旁安抚引导,沈玉楼按照他的节奏呼气吸气,放松身体,总算是止住了如山洪爆发般的喷嚏。
就是脑袋有点懵。
她望着突然出现的赵四郎,惊讶道:“赵大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四郎不是衙门当值去了吗,怎么跑到酒楼后厨来了?
赵四郎道:“我刚才在街上遇到个贼子,一路追到这里,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了……你还好吗?”
——一点儿都不好。
沈玉楼心说,她现在不光脑袋懵,脑门和肋骨那里也阵阵生疼。
估计是刚才喷嚏打得太猛,伤着了的缘故。
但为了不让赵四郎担心,她还是压住委屈,摇头道:“我没事。”又催促赵四郎,“赵大哥,你现在还是当值的时间吧?你快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一会儿韩辛夷就该追出来了。
依照对方的性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接下来肯定还有场针尖对麦芒的对峙。
她不想将赵四郎也牵扯进来。
结果赵四郎却说道:“不着急,那贼子已经被我抓住,我捆住了他的手脚,就挂在外面的树杈上,一会儿取下来带回衙门就行了。”
沈玉楼:“……”
看来赵家兄妹二人喜欢将人挂到树上去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她正琢磨再找个什么借口将人支开,赵四郎忽然抬手帮她擦泪。
指腹有些粗粝。
但却很暖。
大概是第一次帮人擦泪,动作里面都是生疏。
但却很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
再仰起头,对上一双深邃又满含疼惜的眼眸,沈玉楼本就发懵的脑袋彻底宕机。
前世今生加一块算,她也没被人这样小心珍惜过。
对方还是位年轻男子。
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个大男孩。
毕竟赵四郎还没有及冠,放在她那一世,就是妥妥的男大一枚。
身体里面像是有电流通过,沈玉楼的大脑一片空白。
恍惚中,她听见赵四郎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看这附近也没有桂花树,你怎么突然发作起来了?”
身体依旧残留着过电般的感觉,但空白的大脑好歹聚拢回了些神识。
沈玉楼努力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
结果她还没调整过来,一旁的赵宝珠就已经嘴快地告状道:“还不是那个韩大小姐,跑过来让沈玉楼给她做桂花糕,带来一大堆桂花,厨房里面都是桂花香!”
“这也就算了,那女人还扯掉了沈玉楼蒙住口鼻的口罩!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赵宝珠如竹筒倒豆子般讲明事情始末,又快又急,沈玉楼想拦都拦不住,忙担心地去看赵四郎。
就见赵四郎面色冷沉,眼底凝聚着风雨欲来的骇人气息。
沈玉楼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炸毛珠就够了。
现在又对了一个赵四郎。
兄妹俩都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的性子,等会发作起来……
沈玉楼不敢往下想。
可真是甜蜜蜜的负担啊。
她暗暗叹了声气,想了想,对赵四郎道:“那位韩大小姐,的确对我不怀好意,但我也想到了应对之法,所以她也只能算计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她若是还敢用这种法子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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