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成功通过了入队选拔且选了锻刀玉钢后,她带着满身的疲惫,踏进了开满紫藤花的宅邸。
熟练地穿过正屋绕过檐廊,她一脚跨进后院。
早就听说缘一出任务回来了,因此还没看清后院的情景,就先打了个招呼。
“我回来啦。”
等到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同时看过来时,她才隐约觉得不对,一下子僵在原地。
“兄长,她就是阿月。”
身穿暗红色羽织的青年神色平静,转过头对身边穿着暗紫色武士服的人介绍道。
兄、兄长?!
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她连忙低下头拜见行礼。
“月柱大人,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虽然是双胞胎,继国严胜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弟弟那般平易近人,而是更加的威严庄重,就像是某个家族里的大家长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端起认真的态度,说起敬语。
如果说在缘一眼里,所有人都和一棵树一只鸟没什么区别。
那在继国严胜的处世之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阶层,上下尊卑,泾渭分明。
“阿月,过来。”
看出她的拘谨,缘一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到他身边,她依言走了过去,跪坐在一旁。
“这是你收的继子?”
“不,阿月并不适合日之呼吸,这孩子在剑技上的悟性奇高,更适合当兄长的弟子。”
缘一支着手,屈起一条腿坐在廊檐下,晴日里的风在角落里打着旋,拂过檐下的竹风铃,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也吹动他暗红色的发梢。
听到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推了出去,她惊诧地抬起头,却对上另一双赭红色的眼睛,更加深沉、幽暗的眼睛。
“既然是连你都夸赞的人,那就让我试试,她够不够格当我的弟子。”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穿着深紫色服饰的青年站起身来,提着刀走到院子正中,摆开了拔刀的架势,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拔刀的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暗了下来。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
一道银光闪过,如同夜空中骤然浮现的新月,清冷且锋利。
庭院中的空气被撕裂,数道月牙形的剑气伴随着细碎的月光四散开来,周围的紫藤花瓣无声飘落,在接触到剑气的一刹那化为齑粉。
“好美...”她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继国严胜收刀入鞘,转身看向她:“看清楚了?”
她点点头,眼神止不住地发亮,那一式剑技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刀锋的轨迹,呼吸的节奏,肌肉发力的方式,所有细节都如同烙印般清晰。
冥冥之中,她仿佛就是为此而生。
“那就拔刀。”
继国严胜的声音不带任何期待,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失败。
与大开大合的日之呼吸对天赋和身体素质的要求不同,月呼主攻剑技的精妙繁复,更需要使用者有极为精准的控制力以及悟性。
至今为止,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功使出月之呼吸。
深吸一口气,今月站起身走向院中,她能感觉到两双赭红色眼睛的注视,一双平静如水,一双暗含审视。
手指触碰到刀柄的瞬间,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把刀已经陪伴她多年。
“月之呼吸·一之型...”
她闭上眼睛,继国严胜演示的每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肌肉记忆接管了她的身体,呼吸不自觉地调整到与他完全相同的节奏。
“暗月宵之宫!”
刀光出鞘的刹那,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涌出。
剑气带起一声清啸,月白色的寒光携着无数新月般的弧形剑气迸发而出,令人仿佛置身于漆黑的夜晚,眼中唯一能见的就是那月华的清辉。
风声止息,庭院陷入一片寂静。
她睁开眼睛,有些忐忑地转头看向檐廊下的两人。
缘一依旧支着手,表情平静,只是眼中略带赞赏。
而继国严胜则完全愣在原地,那双总是威严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是有些震惊,他的表情逐渐变为审视。
“你以前学过月之呼吸?”他的声音低沉锐利。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连连摇头否认。
“不可能,没有人能只看一遍就掌握月呼的精髓,更不用说达到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若再给她些时间……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缘一,后者轻轻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
“兄长,阿月确实从未接触过月之呼吸。”缘一的声音平静如常,“她只是有这样的天赋。”
在得知她仅用了半个月就掌握了所有呼吸法的剑技后,继国严胜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深深地看向她,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
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阿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笑了一下,又像是一种极浅极淡的别样的情绪。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继子。”
“是!月柱大人!”
“以后叫我师父。”
扔下这句话,继国严胜转身离去,深紫色的衣摆消失在转角处,院子里只剩下她和缘一,还有满地碎散的紫藤花瓣。
“缘一,谢谢你!”
院子里莫名的压迫感消失了,她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
缘一从不介意她的没大没小,不如说反而这种方式让他觉得更加自在。
他习惯平等视人,或许因为阿月的失忆,让她在与人相处时也会有种微妙的众生平等的态度,即使是面对威严的兄长,她也只是因为拘谨而守礼,而非真心视自己地位卑下。
“这是你自己的才能,也是你同兄长的缘分。”
缘一难得有点笑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刀上,“兄长一直想找个合心意的继承人,你出现的正好。”
“但是师父看起来好严肃哦,吓我一跳。”
她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朝他抱怨,“你不是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吗?”
这个威严冷淡的月柱和缘一口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兄长有半分相似之处吗?
今月觉得她和缘一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眼神不行,并且坚信这个人不是自己。
“那是你还不了解兄长大人。”
每次谈起和继国严胜有关的话题,缘一的眉眼间都是柔和,看得出他是真心这么认为。
“好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将信将疑地瞅了他一眼,她将黑色的日轮刀递还给他,日呼的刀用起来真是不顺手。
缘一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离去时,红色的羽织在风中轻轻摆动,像庭院池塘里锦鲤柔软的尾巴,温柔地扫过水面。
事实证明,从继国缘一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有关于他哥的不能信。
在第无数次被‘温柔善良’的师父用木刀打得上蹿下跳后,今月不禁发出了此番暴言。
成为继国严胜的继子后,她自然而然地搬进了月柱的宅子,好在兄弟两的宅邸只有一墙之隔,她还是可以经常去隔壁串门。
鸣柱说的没错,月之呼吸以精巧的剑技为核心,配合呼吸法打出奇诡绚丽的效果,比别的招式都更难掌握。
好在她足够努力,日以继夜地勤加练习下也能逐渐通晓其中奥妙,尽管在师父严苛的指导下压力剧增,但是想要变强的执念从未消退。
直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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