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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送行

小说:

成了前夫他弟的白月光

作者:

谢雨山

分类:

古典言情

临行那日,汴京的晴照正好。

马儿在英国公的后门打了个鸣,周伯又确认了一遍装箱无误、马车的零件也没有缺损,这才招呼一行人上了马车。

浅浅马蹄声就这样踏碎夕阳,载着姜萸驶出了南熏门。

眼看着前面就是青山万丈、绿水东流,却有人骑着马赶来拦下。

“姜小娘子!”

来人只身一骑,额前的发丝粘在脸上,簪在冠中的头发也因为一路的颠簸抖落了大半,胸口起伏不定,一看就是风驰电掣赶来的样子。

姜萸掀开帘子,挑起眼细细分辨来人。

“裴大人?”

她有些讶异地开口道。

裴如璟气喘吁吁:“姜小……郡君怎么就要离开汴京?”

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路策马已近力竭,这回缓了好一阵子,才有力气说话。

看向姜萸的眼神藏着小心翼翼的探究。

姜萸眼神有些闪烁。

裴如璟本是她祖父的门生,同样出身寒门,家中只有寡母一人。

进京赶考时被人偷光了盘缠和解牒、历纸,本得打道回府等待下轮再考,却得姜太师接济,补齐了手续,最终以一甲第三名及第、任应天府通判,三年之后回京担任翰林学士、直集贤院,正是前途无量。

前些日子停灵和出殡时他都有来,不过当时宾客众多,她也忙着处置丧事和南下事宜,是故没有对这位前世“颇有渊源”的故人多加在意,却不想今日他会追了上来。

在她的前世,裴如璟会在一年之后由翰林学士改判礼部侍郎,又在皇帝临终前担任上了礼部尚书,更有政事堂议政之趋向……

而那时她觉得他是个清正文雅之人,何况在老太师病逝之后,裴如璟对她多加关照,常来府上探访,煮水煎茶、焚香插花……每每谈及终身事,则面泛霞红偷眼看她,待她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她权衡利弊,思来想去,也觉得在皇帝圣谕的“俟其外孙”之下,与他成亲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本来也算是一出“才子配佳人”的戏码,何况还兼有“伯乐”的知遇之恩,可惜后来出了她和恭王那档子事……

姜萸目光晦暗,低垂的眼睫掩饰着一分不自在的心虚。

然而事已至此,她当然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笑应回答:“祖父临终前常言,没能看遍名山大川,实乃人生之憾。如今他不在了,我也想着能替他老人家好好游历天下,也算了却他一番心愿。”

裴如璟闻言面露神往,可惜碍于官职在身不得擅自离京,只好抱憾道:“姜太师平生所向,亦是我辈想往,可惜不能投簪逸岸,解不下这俗世袍服……若是郡君路遇难事,大可来信诉与如璟,我虽身在京城,亦当竭力以赴。”

末了他有些嗫嚅,眉心微蹙,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此去山长水远,如璟不得同往,只是还请郡君记得……汴京之中,还有我候你归来。”

这话说得十分诚恳,姜萸却下了帘子不敢看他,不动声色道:

“那姜萸就在此谢过裴大人的心意了,也祝裴大人将来前途万丈、青云直上。”

他亦释然一笑,由衷祝愿道:“那便祝娘子此行,自在如风,万事胜意。”

汴京城外,回首向来萧瑟处,那些纠缠的风雨旋涡,都被紧锁于阴暗的皇城之内,与她再无瓜葛。

姜萸一路南下,先后要历朱仙、玉池和云屏三镇。

陆路换乘水路,又在玉池重新改乘马车,纵驰于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天光错落于林叶的缝隙间,鲜艳晴照自车窗外落在姜萸的脸上,是前世没有过的生气勃勃。

前往云屏的路上,小桃还是不解,“娘子怎么想到要离京南下呀?老公爷一世基业都在汴京之中,若留在京中岂不是更多人照料?”

姜萸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呀?若是一辈子留在京中,你可能见到玉池这样美的花灯,可能见到那日山林里的清泉?何况京中人多眼杂,若是遭人算计了,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再说……你父兄真要找上门来索你回去怎么办?”

小桃闻言果然缩瑟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唯唯诺诺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听闻公爷逝世之后,我爹娘确实有意试探我口风,说要叫我回家和邻居家王大相看……”

前世姜萸入太医院后不久,小桃就被她爹逼着出府嫁了人。

虽说小桃被卖进府时签的是死契,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不瞧不看,永断葛藤”,但耐不住有人脸皮厚,早在老公爷在世时就常来骚扰,索要银两不成更是于人后动起了手,被老国公亲自训斥了一番才暂时作罢。前世国公不在了之后他们更是变本加厉,仗着本朝律法“以子告父罪加一等”为由,赌小桃不敢报官,逼她出钱出力。

摊上这样的爹娘,还是一走了之比较好。

小桃小声嘀咕着:“跟娘子出来是挺好的,至少还有吃有喝,也不至于挨打受骂……”

正说着,前头突然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紧接着就是车厢的剧烈动荡。姜萸从车厢左边被颠到了车厢右边,小桃也躲闪不及撞到了窗棂上。

回过神来,她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将姜萸护入怀里,一阵东倒西歪的颠簸过后,人与马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哎呦……”

姜萸率先缓过来检查小桃的伤势,她脑袋上肿了一个包,嘤嘤哭个不停。其余众人倒没什么大碍,最多就是一些擦伤。

她翻出随身的医箱来给他们分别上了药,小桃最严重,先拿冷水浸湿了棉帕摁在脑袋上敷了一刻钟才涂药。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走上前头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峙。

车队前头是周伯在与一个中年男子争吵,地上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蓝衣青年有些狼狈地坐在侧翻的马匹旁边,乌发下的面庞清逸俊秀,却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泥土,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从他们说话的内容中,姜萸大致可以得知,方才两路人马在林间相向而行,而对面的蓝衣公子生性叛逆,一人纵马星驰电走,结果狭路之下避让不及,紧急调转了马头才免于相撞,可还是落得个人仰马翻的局面。

见到姜萸过来,周伯担忧地将她上下扫了一遍,松了口气,才与对面的中年男子继续商量起赔偿事宜来:

“……损毁的古玩七件……茶具一套……墨宝三件……药材三箱……折合银票三万四千五百二十一两……”

管家拿出小册子一个个用墨笔勾画出来,标出具体数额,很快给出了最终的赔偿结果。

中年男子会意,命身后的侍从点出三十四张银票来,又补上六百两白银,装了满满一箱。

这是包含了对他们的补偿。

周伯确认真伪,又清点过无误,微笑着与中年男子握手言和。

这时,地上的青年却忽然出声,指着姜萸的左手说:“你的手擦伤了。”

姜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左手掌沿有一道擦伤,不留心根本发现不了,方才周伯便没有看到。

这伤口许是先前撑在窗棂上所致,但是没什么大碍,于是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一会儿上个药就好了。”

但姜萸同样目光极尖地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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