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关于你的。”他小小卖了一个关子,只为多欣赏一刻她懵然娇憨的神情。遂晚自是猜不到的,盛堂笑着揭晓谜底:“我撰写的那篇从控制炉温和倒渣入手,提出的精炼钢材新方法的论文已经被《工业指导》、《科学探索》等刊物联合发表,今天的《广州日报》也有报道。”他唇角微弯,“我把你的名字写在了致谢里,很多读者给盛公馆致信函,好奇白小姐是何人。”
他又补上一句:“以及是否有幸进行一些学术方面的交流研讨。”
“我……自然荣幸之至,只是矿冶学甫才入门,并无资历堪与人探讨,请教倒还差不多……”她垂眸,又说:“至于那篇论文,我在科研过程中属实并未帮上什么忙,惭愧将大名公之于众。”
盛堂道:“遂晚又何必过谦。文献的翻译和整理,实验全程的辅助都有你的功劳,你当得起外界的崇敬和关注的。每一个科研工作者都值得被鼓励。”
遂晚含蓄一笑,抬眸说:“今日份《广州日报》尚未派发,我来时路过化学楼,楼下格致科的报箱还是空的,你便笃定自己的大作今日刊报了?”
盛堂不禁伸手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尖,笑道:“你还怀疑我托大不成?我这样讲,当然是我在报馆工作的朋友昨夜连夜摇电话告知我,说打版时见到了有关我和矿冶实验报道的排版,你不信,等九点钟报纸派来,咱两个打赌,你输若是,我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惩治你?”
他笑得宠溺,好看的桃花眼眼尾那一弯媚弧,如前朝宫廷画师饱经锤炼的笔触,落在男子轩朗端正的面容上。
遂晚想,也许经久不衰的美本就是刚柔并济的。
实验室内没有阳光,白日也开着电灯,只有回转炉通风口那里斜斜漏进一寸金光,与灯丝的光感不同,试探着,想步入斗室。
木架顶上放着一盆绿萝,藤蔓瀑布一样垂坠。盛堂提起水壶,洒水进去,担心遂晚够着吃力。
“明天各院系组织去白云山春游,你也去吧。”他闲闲说。
“我就不去了,我想借机补补功课。”遂晚推脱。
“不差这一日的。”盛堂放下水壶,金亮的阳光浇在他皮鞋尖。“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与你一起,还有其他专业的同学们,春华妍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而且,我有一件东西要明日交给你。”他故作神秘。
次日准点,广州大学校门前聚集了一群报名参加春游的青年。出发在即,各系的班长忙着清点人数。
大家斜挎制式相似的挎包,里面装着零食和水,不分院系,有说有笑,打成一片。朽木成林,年少峥嵘,朝气蓬勃。
遂晚来得稍迟,只拎了个手袋,里面放了两瓶矿泉水。春衫单薄,裙摆轻盈,府绸荷叶袖露出小半截藕臂,只是纤细皓腕上空落落,令盛堂见了,总觉应打一支半山水翡翠玉镯来衬她。
他今日穿爽朗条纹短袖衫,搭配垂感很好的休闲裤,脚上一双摩登网面运动鞋。人只是抄兜在树阴下便足够惹眼,至少遂晚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他。
她朝他走过去,他像是专程在此等她一样,背着与众不同的硬牛皮双肩背包,眼底蓄着笑意,和点亮笑意的细碎阳光。
为了融入大家,他没有开车,和同学们一起挤电车前往西南郊区。电车上,他长身玉立,轻松握住扶杆,把遂晚护在身前。他们面对车窗,看广州城风貌从眼前掠过,从楼宇到平房,而绿意渐次茂盛。下了电车,徒步几英里,便是白云山。孟春清朗,有白云葱郁而起,半壁皆素。
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沿山路攀登主峰摩星岭,谈笑间观赏山道两侧风景,游目骋怀。
上山时恰遇见瀚普,他和物理系另外两个男生走在一起,遂晚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他们走的快些,走在了前面。
白云山峰峦叠嶂,溪涧纵横,的确舒怡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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