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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暗流涌动

小说:

【魏晋】中郎将的修罗场

作者:

与虎三问

分类:

穿越架空

夜色如墨,泼染江天。

江州城中,望江楼上,灯火独明。桓渊凭栏而立,身后万家灯火沉于寂静,眼前唯有大江滚滚,月光在水面碎成万千流动的寒铁。秋风自江上来,带着水汽的凉意,吹动他玄色的衣角。

一名侍从悄然登楼,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信。桓渊接过,看见封泥上熟悉的桓氏家徽。他挥退侍从,回到案前,就着烛火,展开了那张桑皮纸。

信是伯父桓彰亲笔。字迹刚健,力透纸背。

渊侄如晤:

洛阳一别,倏忽半载。忆今春嘉礼,汝自江州夜驰赴洛,共举兕觥,言笑犹在目前。而今春秋已易,汝坐镇西陲,功业日隆。巴郡至夏口一线,水道清晏,商旅络绎,此皆汝十年砺剑之功。江汉漕运之利,尽归彀中;巴蜀盐铁之输,悉赖调度。昔朝廷恃荆襄为血脉,今命脉实系桓氏掌中。族中耆老,莫不颔首称善。

荆州板荡,今有龙亢密书达汝:骠骑将军骁锐,当借其兵威廓清荆襄。待其功成兵钝之际,即为黄雀振翅之时,务求一举殄灭,绝其复燃之机。彼虽宗室遗珠,然手握重兵,屡立战功,更怀异志。留此隐患,必成肘腋之祸。

另,桓岳躁进,屡请督师荆州。然大将军明断千里,已令其返回彭城故地。亲弟尚不徇私,足见大将军黜陟之公。汝若竟此全功,荆州节钺非汝莫属。届时坐镇襄阳,西望秦川,则我桓氏画龙点睛,鼎之轻重可问矣。

十年磨剑,终待出鞘。望汝勿负族望。

又及,近闻谯郡故园丹桂极盛,然吾戍守洛阳,未得亲抚故枝。幸洛阳牡丹正繁,尤胜往岁。待荆州事定,可携酒来洛。汝伯母当亲调羹汤,为汝洗尘。届时与汝共倚雕栏,赏国色映日,纵论天下。

伯父彰手书

烛火跳动,映着桓渊的脸,明暗不定。

侍立一旁的樊文起默然执起陶壶,为桓渊添上新茶。

“公子治巴郡,功在千秋。巴蜀盐铁之利,江汉漕运之资,本当润泽一方,厚养民力。然今七成输于北邸,充作他图,致使此郡生息终有遗憾。若得专营十年,西陲之富岂止于此?”

沸水冲入盏中,卷起茶叶,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烛光。

“龙亢许以荆州,然观其意,非以节钺授公子,实以荆襄系桓氏。纵得荆襄,亦如巴郡,资财北流,公子徒负镇守之名,难行经略之实。”

“所尤可虑者,乃信中黄雀之喻。龙亢对大都督杀心不减。”

“大都督如今,欲待司马氏东出,西联益州,东和扬越。届时才是真正的江海贯通,舟楫万里。此乃巴蜀荆襄生民之幸,亦会为公子不世功业更添助力。龙亢画地为牢,焉知公子四海之志?”

桓渊未发一言,静静看着茶盏中蒸腾的热气。

见他如此,樊文起将声气放得愈发沉缓,言辞却直指要害:

“公子与大都督早年龃龉,但这些年来,从未将私怨凌驾于大局之上。公子前番以虚言相告,阻其返回永都,其中回护之意,文起又岂会不知?但她若执意不信,决意北返,公子届时当如何自处?”

言至此处,樊文起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公子,留人之道,无非势、理、情三字。然势可造,理可借,唯情之一字,如水下暗礁。”

“情”字出口,桓渊案上的手猛然攥紧。

“何来回护,何来情字,荒谬!我与她之间,唯有旧怨,其余不过听命行事。但我绝不许她回永都。”

永都,大将军府。

秋意已深,庭院空旷。

书房内,萧道陵刚刚送走吏部尚书魏笠。面对龙亢桓氏在朝堂内外愈发咄咄逼人,他并未直接驳斥,反而做出让步姿态。他同意启用数名桓氏子弟,却将他们悉数置于仓曹、水部等无涉军政的闲曹。作为交换,也作为对魏笠的安抚与提拔,他将魏朗由符宝郎擢为领军司马,获得军中实权。

此刻,书房内只有他一人。案上摊开着两封信。

其一来自彭城,言桓岳至今未归,或在途中耽搁。萧道陵面无表情读过,因为桓岳并未耽搁,他此刻还在大将军府中关着。但对桓氏,萧道陵只说人已上路。

另一封来自洛阳,信中称桓渊感念大将军恩义,必将倾力助大都督重整荆州,以固国本。至于荆州牧之位,不过是桓岳一人私心,家族绝无染指之意。

谎言,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萧道陵靠向椅背,阖上双目,整个桓氏家族的庞大版图在脑中铺展。

龙亢桓氏,盘踞中原百年。徐、司、豫、兖四州是其核心之地,他们将中原腹地经营得如铁桶。桓氏部曲,装备精良,久经战阵,战力远在京营之上。数十年的联姻与扶植,让关东各州的刺史太守,不是出自桓氏门下,便是其姻亲故旧。更不必说,他们还垄断了中原的盐铁之利,掌控着黄河、汴水的漕运节点,帝国的财政血脉,一半都握在桓氏手中。

族长桓充,隐于幕后,老谋深算。

新任洛阳守将的叔父桓彰,悍勇刚愎。

如今,桓氏的手又伸向荆州。

为何图谋荆州?

因为这是桓氏经营数十年的棋盘上,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块空隙。

萧道陵思绪如潮水。他的族人,早已将中原腹地化为自家内苑。而他的堂弟桓渊,则在西陲为家族打下了另一片天,巴蜀的盐铁与财富,经由江汉水道,源源不断地输往北方。

但这南北两块庞大的基业,终究是分离的。

荆州,便是将这两块基业连接起来的枢纽。

一旦让他们得手,一个横跨大江南北、物产丰饶、兵精粮足的国中之国便会成形。届时,帝国的血脉将被彻底截断。朝廷再也无法从巴蜀得到一粒米、一寸铁,永都将成为一座被扼住咽喉的孤城。

他们要的,从来不只是一州一郡的得失。

他们要的是一整个天下。

而将自己推上大将军之位,不过是让他们在收网时,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

心念至此,萧道陵睁开双眼,眸底深寒。

自中领军章阚在雪片般的弹劾下请辞,叔父桓彰便视此位为囊中之物。一旦让其得手,永都皇城的大门便向桓氏敞开,改朝换代只在翻手之间。是以,他对龙亢进言:中领军虽贵,不过是看守门户之犬。欲成大事,必先取洛阳。

家族信了。叔父也信了,甚至觉得这是侄儿对他无上的倚重与信任,心满意足地领了洛阳守将之职。

但这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险棋。他看似是将关东重镇拱手相让,实则是为保住永都的最后一口气。京营不能姓桓,禁军不能姓桓。

这是一场悬崖之上的独舞。他将所有的筹码都压了上去,透支着自己的威信,消耗着家族的耐心,只为换取大厦将倾前片刻的宁静。

他在等,等一个能够亲手折断这棵参天大树的时机。那必将是一场玉石俱焚的清洗。届时,显赫百年的龙亢桓氏,连同他这个大将军,都将化为灰烬。

但这把火不能现在烧,现在的永都一烧即塌。此刻若动手,不过是匹夫之勇,只会让天下瞬间陷入群雄逐鹿的浩劫。

必须有一根新的梁柱立起来。

必须有一柄足够锋利的剑,带着赫赫战功与威望从外围杀回来。

只有当那个人在他倒下的时候,能稳稳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天穹,他才能放心地走上属于自己的不归路。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魏夫人走了进来。

“师兄,我方才见了阿弟,他已去京营上任。他让我一定代为转告,此生定不负大将军期许,不负真人教诲。”

萧道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许久,他开口问道:“益州那边,可有消息?”

魏夫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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