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哥儿莫不是在说笑,”刘媒婆尖着嗓子说:“你可知买个汉子要多少银子,何况谁家好手好脚的汉子会愿意做一个农家人的赘夫,素哥儿你莫要糟蹋了自己,也糟蹋了银钱。”
不是刘媒婆看不上阮素,而是人牙子那儿买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至少也要十六两银钱,这还算少的,要容貌好看些的价格便更高了。
虽她有听说阮素来后,阮家境况比之前好上些,但瞧着也不像能随意拿出十几二十两银钱的模样。
“这就不用刘婶费心了,”阮素慢悠悠的下了逐客令:“你看这都晌午了,婶子知道我家人少,忙活的事多,实在没空招待刘婶。今儿天好,刘婶回去的时候可以摘两朵芙蓉花,放屋里香的很。”
刘媒婆还待劝说,但见阮素已经开了木篱笆的门,正定定的等着送人走,她撇了撇嘴,不高不兴的往门边去,嘴里小声嘟囔着:“你这哥儿脑子不清醒,明儿我再来找你细说。”
阮素抿唇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刘媒婆甩了下手帕,愤愤走远,周梅扶着堂门看着那穿红戴绿的身影逐渐消失,方才朝屋内整理背篼的阮素问道:“我方才听你和刘嫂子说要买人做赘夫,可是真的?”
“我骗刘婶的,你怎么也信了。”将钱罐抱了出来,阮素笑嘻嘻的说:“爹呢,割稻子去了?”
锦城到了收稻的时节,阮坚昨儿就在说要开始割稻了,阮素本打算同他一起,但阮坚却说挣钱重要。
毕竟栗子的时节有限,这会儿正受锦官城内的人青睐,这会儿不去挣钱,什么时候挣。
阮素觉得有几分道理。
周梅将堂门半掩着,凑过去道:“是,我正准备做饭一会儿给他送去,谁知道刘嫂子忽然找了过来。”
她顿了顿,犹豫道:“素哥儿,刘嫂子介绍那人家世好似不错,你要不去见见。”
“娘,我都说了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我有打算。”阮素把钱罐子晃了晃,得意道:“你听,我今儿赚了不少钱。”
铜板撞击着陶罐闷响,周梅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我知晓你有本事,只是你总将心思放在赚钱上,我怕耽搁了你。”
“这有什么耽搁,”阮素嘴一张就是一张香喷喷的大饼:“等我挣了银子,咱们也建个青砖瓦房,届时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况且银子都在我手里把持,还不是随便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不比去别人家受人束缚的好?”
“我说不过你。”周梅笑道:“你心头有成算就好。”
阮素点头:“娘,你放心。我这会儿回屋算账去,您把腊肉蒸一蒸,再给切成薄片,一会儿我来炒。爹收稻辛苦,得多吃肉。正巧,我今儿接了个大生意,咱们将就着也庆祝庆祝。”
“好。”
周梅笑眯眯的到灶屋准备去了。
阮素也抱着陶罐进了屋子,他将陶罐里的碎银铜钱全倒在床上,慢慢的清点着,“除去定金一两,买面粉和糯米粉花了三百三十文,罐子剩下四百三十九文,统共挣了七百六十九文,扣去成本、租银、牛车费,利润当是三百六十八文。”
“真好。”
阮素用钥匙打开柜门,拿出一个黑布做的钱袋子,只见里头约莫有十两纹银并着些零碎的铜板。
看着里头的银钱,阮素叹了口气,心头算到:在西市租一家铺子一月便要二两,锦官城的规矩是一年起租,那便是二十四两,还要去市司登记在册,打点又得花至少一两银子。
除此之外,还要装修铺子,请伙计,找商贩提供原料供给,一来二去,差的钱便又多了。
“再攒攒,等有五十两银子,我就去西市租个铺子。”收拢掌心的银子,阮素嘟囔道:“这钱是真难赚啊。”
去岁冬日阮素背着背篼在锦官城各坊间走街串巷,沿街叫卖馓子、江米条。因着馓子、江米条易保存,除了做零嘴儿外,远游出行之人会将其当做干粮买上好些,所以生意还不错。
待攒到银钱后,阮素将本钱还给阮坚,在今年七月又研究出了烤炉,恰逢八月这会儿栗子上市的时节,想着栗子饼价贵,他便去西市租了摊子做生意后,利润才眼见着涨了些。
阮素是穿越的,一年半以前他还是个中式甜点铺老板,因为一天雨夜不小心踩滑,结果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就在一片大山中。
在大山里靠着采蘑菇活了两日后,阮素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野人”,两人相依为命了一个月后,“野人”忽然消失无踪,阮素找了半天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竟误打误撞让他找到出山的路口。
一穷二白的阮素碰见进山采木耳的周梅,阮素身上是穿越来前的短袖,外头披着“野人”给的外衫,灰头土脸,实在可怜。
一时心软,周梅便把他带回了家,又在听闻阮素既没有父母也无去处后,和阮坚商量将他收作了养子。
阮素也是这才晓得他穿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大虞,且这国家的性别居然有三种,男子、女子、哥儿,其中哥儿眉心有颗红痣,居然能生子。
即便他本来是个同性恋,这会儿也不免大受震撼。
阮素:……
前往官府上户籍时,阮素再三解释他是男儿眉中的红痣是生来就有的,阮坚、周梅则表示:对啊,哥儿生下来就有红痣啊!
在两人看傻子的眼神中,阮素被官府人员在户籍上无情的登记为了哥儿,且因着怕耽搁阮素成亲,阮坚将他二十二的年纪谎报为了十六。
阮素:呵。
满二十二减六是吧?
深吸一口凉气,阮素心如死灰了接受了自己成了个十六岁哥儿的事。
阮坚和周梅成亲二十年,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阮坚父母死的早,因着幼时不小心在山上被捕兽夹夹到脚,一直没治好,走路有些跛,不过不算很明显。
周梅则是自小受后娘的磋磨伤了身子,嫁到阮家后,阮坚心疼她,并不让她做重活,平日里除了照顾家中,就做些绣活,偶尔在山边边找些蘑菇、木耳或者摘些家里的小菜之类的去卖。
阮坚没有其他兄弟,阮家的田产不多,水田统共十亩,剩下有干田十五亩,勉强够二人糊口。
阮家虽不富裕,但在阮素提出想要炸馓子、江米条做生意的时候,阮坚问过阮素可有把握后,第二日便给了他二两银子。
阮素总觉得,或许上苍是看他上一世是个孤儿,所以穿越后才会补偿给他一对温柔的爹娘,对此他非常感恩。
想着阮坚跛着脚还在地里忙活,阮素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啧,要是真能买个人回来帮忙就好了。”
数了一百文串起来,阮素将剩下铜板放进钱袋中又将柜门锁上,匆忙往灶屋走去。
“腊肉切好了先放着着,我出去揪些薤菜回来,那个炒着吃香。”
将一百文交给周梅,阮素便跑到屋后的菜地里薅薤菜去了,时候不早了,他得速度快些。
瞧着手里的铜板,周梅眼里浮现出笑意,自去屋里将钱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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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油倒进热锅中,待烟散去,阮素动作麻利的将姜末、葱段、花椒丢进去,随后再挖上一勺豆豉,煸炒出香味后,再将切好的腊肉倒了下去。
大虞的腊肉会比较干一些,必须蒸了后方才能切的动,锅铲按压在腊肉上,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见腊肉煸干了些,阮素将薤菜丢进去,顺着锅边倒了点儿黄酒,大火翻炒。
腊肉本就咸的很,不用放盐,待猪肉的炙烤后的油脂香气传来,阮素翘了翘唇,赶紧将菜铲进陶碗中。
“都快给我香晕了,”周梅夸赞:“你爹今儿怕不是要吃五碗饭。”
阮素笑道:“哈哈哈,那一会儿给爹多盛些饭去。”
说着阮素又炒了个鸡蛋,炒了个菘菜,荤素搭配着健康些,除开刚来到大虞时过得窘迫,阮素挣到钱后,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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