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云霄跟着阮素一同去了锦官城,因为要买的东西多,怕耽搁时间,他便让秦云霄看摊子,自己先去把东西买了。
“价格你都知道的,”阮素拎起提杆秤问道:“秤应该会用吧?”
“嗯。”
话一出口,在阮素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下,秦云霄改口道:“会用,不过不是说买的东西多,不如我去吧。”
“没事儿,”阮素摆了摆手:“一会儿我要是拿不动就让伙计送过来,你不会讲价,买贵了不划算。”
听阮素这么说,秦云霄只能答应下来。
相较而言,比较不放心的人反倒成了阮素,秦云霄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担心秦云霄不会做生意,阮素悄悄的藏到了一处巷子观察。
没一会儿,一个妇人就提着篮子来买江米条,见秦云霄果真按照自己说的用竹夹把江米条夹进油纸包,随后又称了重量,二人相安无事的完成一场交易。
阮素遂才放下心,转头去买要用的东西去了。
阮素走后不久,马阳拍着肚皮熟练的在众摊贩中找到阮氏糕饼的旗子,只是在看见小摊跟前的人时,忽而一愣。
他又仔细瞧了瞧随风飘舞的“阮氏糕点”四个字,笑问:“你是谁,阮老板呢?”
“素哥儿买东西去了,”秦云霄面不改色道:“我叫秦云霄,不知这位客人要买些什么。”
叫的是素哥儿不是老板,那这人一定不是阮素的伙计,他又没听阮素提过有兄弟,那么这人……
马阳暧昧一笑:“我就几日没来,阮老板居然有相好的了,秦小兄弟一表人才,阮老板真是好眼光。”
秦云霄不置可否。
“我要三块赤豆饼、两块绿豆饼,三块栗子饼。”见秦云霄动作麻利的装饼,马阳“啧”了一声,问道:
“明儿你们应当要来吧,后日重阳,我要多买些糕饼招待好友。”
秦云霄把油纸包递给马阳,回道:“明日不来,素哥儿说后日要去龙泉山下卖,还会做新的糕饼。”
“新的糕饼?”
马阳一愣,旋即笑道:“正巧那日我也要去龙泉山,到时候我找你们去,记得让阮老板给我留下些新的糕饼。”
秦云霄客气道:“我记住了,客人放心。”
“嗯。”马阳挥了挥手,十分洒脱:“记得告诉阮老板新糕点一定要好吃,可别让我在好友面前丢脸。”
秦云霄:“我会记得告诉素哥儿。”
等阮素回来的时候,摊子上的饼已经卖了不少,恰好有一熟客乃是西市酒肆的老板娘,名唤梅昕,她穿着桃花裙,怀里抱着油纸包,见阮素走来便打趣:
“素哥儿,怎地都不跟我说你的相好竟是这样俊俏的郎君。”
“什么相好。”
将背篼里的八斤红枣,一斤红糖,十升蜂蜜、半斤芝麻,还有三十斤的猪板油顺手交给秦云霄收好,阮素又指挥着帮忙送面粉来的伙计把面粉放到摊子后,方才抽出空回梅昕的话:
“别乱说,是我弟弟。”
“弟弟?”梅昕暧昧一笑:“我瞧不是,你年纪看着可没他大。”
梅昕问秦云霄:“小郎君,你如今年岁几何?”
瞟了阮素一眼,秦云霄如实道:“十九。”
“我就知道不是弟弟!”像是捉到了阮素的把柄,梅昕语气夸张:“你不过才一十七,而小郎君已经有十九,这怕不是弟弟,合该是好哥哥!”
“别胡说八道了。”
知晓梅昕素来是个说话没把门的人,阮素耳根微红,气急败坏的扬手赶人:“梅老板还是赶紧回铺子里看着,这会儿正是客人的多的时候,莫要耽搁了。”
“你瞧见谁一早来买酒喝,”梅昕哼笑一声,朝着阮素挤眉弄眼:“莫不是某些人害羞了,所以急着赶我走吧!”
阮素想反驳但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半晌后,气弱道:“我懒得同你说。”
梅昕鹦鹉学舌:“我懒得同你说~”
阮素:……
“不逗你了。”伸手将遮在眼尾的散发撩至耳后,梅昕问道:“后日重阳,你可要来卖糕饼?”
阮素回道:“我预备去龙泉山卖去。”
“不错,”梅昕说:“重阳登高之人甚多,糕饼应当好卖,我有一好友重阳正好要去龙泉山,我同她说说,让她差人买你的饼去。”
“那我到时要谢谢梅老板了替我揽客,”阮素脸上骤然绽开一抹笑:“梅老板真真儿是个好女子。”
“要你油嘴滑舌。”梅昕嗔他一眼,复又笑道:“看在我替你揽客的份上,阮老板要不要同我讲讲你和小郎君的故事。”
阮素骤然变脸:“没有故事,不是相好,梅老板快些回店中看顾生意。”
“哼,过河拆桥。”
冷哼一声,梅昕扭过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待梅昕走后,阮素摸了摸隐隐发烫的脸颊,待温度降下些后,方才问秦云霄:“怎么样,可还习惯。”
秦云霄看着他,不知是方才梅昕的话还萦绕在心头,还是怎么回事,阮素莫名有些尴尬的别开眼,他用竹夹拨了拨桌上剩着的江米条,没话找话道:
“我瞧你还挺会做生意,不过才一会儿,竟就卖了这般多了。”
“是糕饼本就好吃才会有人来买,”秦云霄一本正经:“先前有个老板说重阳日会去龙泉山,让你留下些新的糕饼。那人约莫不惑之年,留有八字须,广额宽颌,肚似瓠腹。”
听秦云霄一描述,阮素便知是马阳,他好笑道:“马老板这人也真是,都不晓得新饼合不合胃口。”
话虽如此,阮素还是此事记在了心头,他顿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形容得还挺文雅,之前读过书?”
秦云霄愣了愣,面不改色道:“识过两个字,但不是读书的料,学了两年便没读了。”
“原来如此。”
阮素恍然,怪道他总觉得秦云霄虽瞧着善于干农活,但周身气质却不似农家人,想来就是读过书的缘故了。
又等了会儿,待桌上糕饼卖完,两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归家。
猪板油是阮素找了三个猪肉摊儿才买到这么多,他还买了六十斤的面粉,二十斤糯米粉,今儿光是花费都不少。
猪板油占地方,还好两人多带了一个背篼,将猪板油和面粉放进一个背篼里由秦云霄背着,糯米粉、红糖、蜂蜜和红枣则放在另一个偏小一些的背篼里。
秦云霄本还想把糯米粉放进自己的背篼里,但是阮素给拒绝了,虽然秦云霄是他买回来的苦力,但他也不能太过剥削了。
~
当天下午阮素便做了二十八斤左右的江米条,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阮家四人便都起床开始准备做饼。
赤豆、绿豆从昨儿晚上便开始泡,早晨起来便能直接煮,于是周梅便去煮豆子,阮素和秦云霄揉面,阮坚用刀给栗子开口、还有给红枣去核并剪成小块,四人各司其事。
除了酥饼,阮素决定再做些红糖枣糕,红糖枣糕颜色好看、且寓意十分不错,阮素敢肯定手头阔绰之人定然欢喜。
将剪碎的三斤红枣与一斤红糖倒进锅中,再放入与红枣重量差不多的蜂蜜水,在锅中用小火搅拌,待蜂蜜水差不多被红枣吸收,红枣也差不多软烂成泥的时候便熄火停下。
等红枣泥冷却需要些时候,阮素便把答应给王竹芯的枣泥饼装在篮子里,随后同家里人知会了一声,又拎着事先准备好的三块平整的木板出门去了。
王家住的是青砖瓦房,院子也是用墙围住,阮素敲了敲门,自报家门后,王竹芯很快便跑来给他开门。
“素哥儿,我的饼做好了?”王竹芯双眼亮晶晶的询问。
“都好了。”唇角往上扯,阮素露出一个有些奸商的笑:“竹哥儿,能帮我个忙不?”
王竹芯:?
不一会儿后,阮素带着写了字的木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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