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同样错愕的看着这一切,这沈晦再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嫡公子,读的是圣贤书,踏的是青云路,怎的这般糊涂,殴打嫡妻,强买妾室,何至于此?
她现在看沈晦的面相都变了,之前一见还认为他是个看得过眼的青年才俊,虽发生了昨日两丫鬟的事,但男子对于后院的管束,大多是这种态度,不闻不问做个睁眼瞎,只要不过于出格,就这般得过且过便是。
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再这么下去,就不只是白子衿一人的事,将来说不定梓悦也要深受影响,必须快刀斩乱麻,让这二丫头和离归家,绝不能耽误了梓悦的婚事,连累了她的名声。
她想清楚了其中关键,抬头刚要开口,便发现这摄政王怎么还揽着二丫头不放!沈晦都已瘫坐在地咳血不止了,他二人依旧这般便有些不对劲了,一点避嫌意识都没有,举止间反而透出股超于常人的亲密。
这时,她见白子衿开口竟直白的问摄政王:“今日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就只是为了沈晦一人吗?”
摄政王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依旧揽着她的细腰,还轻笑回:“怎么会,若是这样便不用陛下下旨,我直接来这便是。”
老侯爷已经头疼欲裂,一听他这话,应激般暴起:“还有什么!来!你说,我也想知道我们侯府究竟还有什么让您这个王爷揪着不放!”
“侯爷问问你的夫人吧。”
他的头快速转向了身边的小妻,眯着眼问:“你也有事?”
侯夫人显然没想到这火势能烧到她这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知聿示意大理寺卿开口,他立刻会意:“侯爷是不知吗?尊夫人已经在外头放贷十年有余,借着娘家弟弟的手,放高额的贷,放贷不依规纳税,利率也超法标。您倒是想的好,通过您弟弟倒上一手,就不是世家大族了?我们就查不到了?因你放贷而家破人亡者几何,可还记得啊侯夫人——”
侯夫人,‘坐贷子钱不占租,取息过律’,不被查到是运气好,这查到了,你是要让整个侯府都为你的行为陪葬啊。”
他说完,笑得意味深长。
老侯爷听得全身发抖,上前就是一巴掌,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扇在她的脸上,大声吼道:“休妻,我要休妻!”
侯夫人捂着脸先是不可置信,后是哭笑道:“这些利钱难道是我一人花销?不是全部拿来补贴的侯府吗?本朝重文轻武已久,偌大的长远侯府坐吃山空,沈晦短短两年,光是纳妾的银钱都比他的俸禄多了两倍不止,我儿初入官场,哪里不需要用银钱,更别说你!这些银钱从何而来?光靠我的嫁妆也有吃空的一天,怎么,现在老侯爷要花完了再来休妻?”
一直置身事外,看戏的沈二见母亲被打,脸上的面具终是破了。他冲上前,推开老侯爷,挡在了母亲的身前。
正想要开口时,顾知聿已经不耐烦看这一家子的狗血闹剧,上梁不正下梁歪,长远侯府早就烂了,只需随便一查,便是一条又一条罪名的垒叠,在高位待的时间久了,眼里就看不到底层百姓,优越感让他们将自己凌于律法之上。
对上谄媚,对下凌虐。
对待这种人,更没什么伪装的必要。
白子衿跟他的想法契合,她早就注意到大夫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对劲,无甚遮掩,直白的倚靠在他怀里,没有骨头似的。现成的权势摆在她的面前,岂有不用的道理,她居高临下看着沈晦,言简意赅:“和离书。”
沈晦一边咳血,一边笑,声音沙哑:“我是不会给你的,除非我死。”
老侯爷现在自身难保,她转头看向丞相。
丞相:“......”这和离也不是说离就能立刻给的,他那样子显然现在不会写的,看他也没用啊。
丞相准备等摄政王一干人离去后,再跟老侯爷私下里商量,把这桩婚事散了,而不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事,难免不地道,会让人说他落井下石。
白子衿又转向顾知聿,他秒懂:“今日对于侯府的处罚,陛下已经下了旨,我等是奉旨前来,你们若是家事还未处理好,本王也可明日再来宣旨,至于结果是否和今日一样,本王就不保证了。”
老侯爷怒瞪于他,摄政王仗着兵权在身,陛下年幼,连朝令夕改都做得出来,明晃晃的威胁他们,还有没有王法!
他们在愤怒的同时,却不会反思己身,当初他们做出那些腌臜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王法?天道好轮回罢了。
老侯爷没有实权,他敢怒不敢言,拉着老脸走到大儿子的面前,弯下腰来与他好言商量:“儿啊,侯府的兴衰如今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这些年我将你辛辛苦苦养大,你想要的我都尽可能满足,今日听为父一回,一拍两散,两厢安好。退一步说,即便今日不成,和离也是迟早的事,不要再意气用事。”
大理寺卿很有眼力见的将纸笔递到了他的面前,胁迫之意明显。
沈晦就算觉得羞辱,也不得不写。他现在浑身无力,拿着笔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一边写着和离书,一边口吐鲜血,场面相当磕碜。
丞相和大夫人看着这般情形,眼里皆是惊涛骇浪,摄政王与二丫头何时有的私情!原来兜兜转转一场,摄政王是为了和离书而来,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难怪早朝沈晦罢官速度之快,行事之蹊跷,难怪出动了御林军和大理寺卿,携圣旨有备而来,兴师动众闹这一出。
皇室想要扳倒朝臣世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水至清则无鱼,谁家府上能拍着胸脯说没点阴私?长远侯府就是前车之鉴,没落的武将世家被斩断四肢,反抗挣扎之力也无,只能躺着等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偏偏当今尚幼,连可以制衡摄政王之人都未有。军政集权于一人手中,王朝随时更迭。
这厢沈晦好不容易将这份和离书写下,统领将其递予顾知聿,他粗略一扫便撕成两半,拍在沈晦脸上,摩擦按弄他面上的伤口,引得求饶声不断。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到这种地步了还看不清局面,在这里作怪。
和离书上将他自己极尽夸耀,将衿衿扁的一无是处,不愧是男人中的败类。
顾知聿让人重新给他送上纸墨:“我说你写——
话音未落,便被白子衿打断:“我来写。”
‘闻夫天妇地,结因于三世之中。男阴(阳)女阳(阴),纳婚于六礼之下。理贵恩义深极,贪爱因浓性。生前相守抱白头,死后要同于黄土。何期二情称怨,互角憎多,无秦晋之同欢,有参辰之别恨。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本朝第一封《放夫书》,落下的每一笔都是在践踏他仅有的自尊,他将成为流传千古的笑柄。
好一个解怨释结,换做是世间任何男子,谁又能做到,而他却要在上面签字。
顾知聿的偏袒已然放在明面上,这是在仗势欺压!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好到一起去的,买卖人口,放高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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