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退开的人依旧是凌麦冬。
她也没有为此产生什么困扰,回到宿舍照旧点香薰,洗澡,护肤,接着沾床就睡,她其实很少入睡这么快,每天晚上都要玩到身体极限才能睡着。但今天可能是站着看完比赛,又在林子里走太久,这一觉睡得非常高质量,连梦都没有做。
反观高墨川,训练了一整天,又经历了非常耗能的灌篮比赛,按理说应该累到直接昏厥才是,但这一晚上他躺在床上,时常觉得不如不躺,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但很反常的一直做梦,先是梦见他告白被拒绝,又梦见凌麦冬在给对手加油。
凌晨五点五十分。
高墨川吓醒了。
太阳初升,暖光洒进宿舍,高墨川顶着浑浑噩噩的脑神经起床,早训,上课,比赛,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更不幸的是,高墨川的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三天还没有消停。
彼时,暴雨倾盆,空气里弥漫着寒意,道路两侧的梧桐叶被雨水打湿,半秃的枝干横在浓雾里,整条路显得格外萧索。
巷子深处的奶茶店,高墨川半倚在沙发上,阖着眼,看起来极其困倦是在打盹,指尖却漫不经心地轻叩着扶手...
连续几天没睡好,高墨川其实很困。
他以前喜欢奶茶店的软沙发,配上舒缓的音乐,坐下来不出三分钟就能入睡,但他现在心里藏着事,人是困的,精神却处于兴奋的状态。
这种感觉很难受,也很迷茫。
高墨川解锁手机,点进聊天框,一个一个滑着表情包的界面,企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表情包发过去,又在点击前收回手。
下意识想连蓝牙放歌,才想起耳机在外套,被凌麦冬穿走了。
高墨川打字:有空还我下耳机...
发送前全部删除。
太诡异了。
高墨川转着手机,做了个计算题,糖盒子里大概有100颗糖,一天24个小时,三天72小时,凌麦冬即便是一个小时吃一颗糖,糖盒子也不会空。
所以,糖盒子装那么满做什么呢,下次一定只装一半。
“......”
张继结束一局游戏拿奶茶喝时候,看到高墨川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里叹气,下了三天雨,球队也跟着休息了三天,高墨川看起来相当疲惫,眉宇间铺满倦色,手机在指尖转啊转,解锁又熄屏。
“你这是在干嘛?”张继问。
高墨川从手机上抬起眼,“发消息。”
“发啊,干嘛一直解锁熄屏的折腾。”
“发不了。”
张继一愣,随即乐出声,“行啊,我们高冰山终于遇到硬茬了?谁啊?我认不认识?”
高墨川懒得理他,食指轻敲手机壳。
张继:“你说说什么情况,我给你参谋参谋。”
高墨川沉默了半晌才问:“我问你个问题,怎么追女生?”
张继一口奶茶全喷了,吴飞贴心递出纸巾。
张继都怀疑自己幻听。
高墨川,高王牌,打小就是个特不纠结的人,想要什么争取什么,喜欢什么买什么,有目标就冲,讲究一个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留遗憾,球场上进攻狠得要命,突破相当果断,结果到了感情打防守不会反击,抱着球站三分线外不敢投,还问怎么追?
吴飞先开口:“你还用追吗,往常不都是女生们前仆后继,你只要站在原地,勾勾手指……”
“她不一样。”
吴飞张继默契对视,两人同时收了手机。
张继往沙发一靠,开始出谋划策,“这追女孩吧,你不能像我们打球一样横冲直撞的,需要控制一下节奏,狠狠出现刷存在感,偶尔消失一下,给她点想你的机会。”
高墨川:“还有没有?”
吴飞补充:“关键是投其所好。”
高墨川若有所思。
张继逼问:“你追谁?透露一下,我们帮你具体规划,我们院的吗,我们认识吗?”
高墨川:“不是。”
手机屏幕倏地亮起,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震动。
他很快解锁。
【凌麦冬:你更喜欢苍山还是白云山?】
高墨川看着这没头没尾意味不明的一行字,紧绷了好几天的下颌线,在这一刻微不可察地松弛了几分。
苍山两个字,高墨川打错两次。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CUBA总决赛第一场,等待上场的那一瞬间。
张继敏锐地捕捉到他瞬间的情绪变化,伸头去看,被高墨川挡了回去。
【苍山。】
那边秒回。
【我猜也是。】
四个字,高墨川心里从清风徐来演变成狂风暴雨。
【高墨川:怎么了?】
两分钟过去了,没回。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膝盖点着,还检查了一下网络,但对面没了音信,真的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雨,“唰”一下给你淋个狼狈,等你找到伞时候,雨已经潇洒离开。
高墨川突然就蔫巴了。
张继就比较亢奋,他站起来做拉伸,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趴在窗前,抹开玻璃窗上的水雾,喊着高墨川,“感情的事你先放一放,先来看看这,太不像话了...”
话音落地,高墨川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风雨里,没回应。
张继自顾自往下说:“该说不说,凌麦冬训人是真有一手,这收个奴隶,给人培养得乖巧懂事,风雨无阻,任劳任怨,端茶倒水,一条龙服务,不过,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吴飞懒洋洋地应了句:“大小姐又怎么你了?”
张继指着窗外,“你自己看。”
吴飞瞥一眼,没太上心,“你要心疼就去帮帮,给人送个伞,或者找她那万恶的主人‘赎身’,再不济,你帮她把活干了,比在这发牢骚管用,少当言语高道德,行为退缩的口high菩萨哈。”
张继踹吴飞:“开什么玩笑,要是我能治得住凌麦冬,我还用得着...”
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是治不住,但有人可以啊。
窗外风雨更急。
“叮铃...”
门口挂的风铃响起。
许诺诺带着一身湿凉气点了两杯热奶茶,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路的湿脚印,浑身湿哒哒的,看着就不好受,不好受,还要伺候别人。
张继看不下去,抬脚踢了踢高墨川的鞋尖。
“又干什么?”高墨川声音都有点有气无力。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发个消息,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一样。”张继朝他努了努嘴,“你看看许诺诺,可怜啊。”
高墨川眼皮动了动,懒得抬头,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抱枕,重新闭眼。
没良心。
张继在心里骂。
他索性坐到高墨川旁边:“你和凌麦冬多熟啊,劝劝她,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咱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学生,怎么能搞这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提到凌麦冬,高墨川又想到她来去自如,用完就丢的姿态,狠狠勒紧了抱枕,“不熟!”
张继晃他:“别装了,整个球队这么多人,她就光找你说话,她看过我一眼吗?和我说过哪怕一个字吗?都没有,你就说管不管!”
高墨川用抱枕盖住头,声音闷闷的,“不管,哎,你好烦,我要睡觉,让我睡觉。”
张继气笑了:“你是真狠心,我去打听过了,人家许诺诺同学是你球迷,替你打抱不平才招惹上的...”
吴飞添油加醋:“嗯,说白了,你也有份儿,那天要不是你去接了凌麦冬的水,许诺诺也不会输。”
两人一唱一和,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高墨川终于直起身子,揉了几下侧颈,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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