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麻木地躺在雕花红木床上,后背的伤依旧火辣辣地疼。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将屋内染上一层血色。
虽说今日没能如愿休掉傅静安,但平白多得两箱嫁妆,想来,也是不错的。
他眼前又浮现出傅颖芝医馆前车水马龙的景象。那医馆门庭若市,求诊者络绎不绝,想必定是日进斗金。若当初娶的是傅颖芝......
以她的医术与才干,何至于让自己沦落至此?
正思忖间,房门处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傅静安捧着药碗,纤弱的身影在门边踌躇,正怯生生的看向他。
"二爷,该……该用药了。"见萧煜注意到自己,她慌忙上前,低声道。
萧煜侧目瞥见那张怯懦的脸,心头顿时怒意翻涌,朗声道,"滚!"
"二爷明鉴..."傅静安"扑通"跪地,药碗在手中轻颤,"妾身当真未曾告密..."
"不是你?"萧煜嗤笑一声,猛地撑起身子,后背伤口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倒抽一口凉气,额角青筋暴起,"那日你在我书房外鬼鬼祟祟作甚?父亲难道会冤枉你不成?"
见她又露出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萧煜只觉胸中怒意更甚,抄起枕边药碗狠狠掷向门框,"给我滚出去!"
瓷碗应声而碎,褐色的药汁在门板上溅开一道刺目的痕迹。
……
傅静安斜倚在绣榻上,一双玉足懒懒地搭在锦墩上。
李嬷嬷跪在脚踏边,小心翼翼地揉着她因久跪而泛红的膝盖。
今日在萧煜处受的羞辱犹在眼前,母亲的降位更如一根刺扎在心头。
傅静安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你男人那边如何了?"她忽然开口,低声道。
李嬷嬷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堆满谄笑:"托少奶奶的福,那没出息的总算混进医馆当了个学徒。往后少奶奶有什么差遣,他定当肝脑涂地。"
傅静安唇角微扬,从枕下摸出个青布小包。
"让你男人把这个,混在医馆常用的药材里。"她将药包轻轻放在李嬷嬷掌心,"放心,不过是些叫人神志不清的东西,死不了人的。"
李嬷嬷手一抖,药包险些落地。
傅静安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挂起一抹温婉笑意。
她轻轻握住李嬷嬷颤抖的手,柔声道,“嬷嬷放心,事成之后,府里总管的位子,便是你家那个的了。”
她忽然倾身向前,从腕上褪下一只碧玉镯子,不容分说地套在李嬷嬷腕上,低声道,“嬷嬷是明白人,这府里……我也得要个忠心不二的自己人照应着,您说是不是?”
李嬷嬷浑身一颤,紧紧攥住药包,连连磕头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待房门合上,傅静安望着跳动的烛火,轻轻叹了口气。
自筝弦被发卖后,能用的人越发少了。
这偌大的国公府,竟连个得力的心腹都难寻了。
她摩挲着腕上方才玉镯的位置,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
这几日医馆风平浪静,傅颖芝却总觉得心头莫名发紧,隐隐有些不安。
这天,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琴音匆匆赶来,压低声音附耳道,"小姐,耿叔这几日有些古怪。"
她蹙着眉头继续道,"总是最后一个离开不说,还在药材柜前磨蹭许久。我暗中检查过几次,偏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傅颖芝心中一沉,她抬眸望向窗外。
夕阳将耿叔佝偻的背影拉得老长,这个中年汉子正扛着药包,一步一步往后院挪去。
他粗糙的手掌紧抓着麻绳,常年做散工练就的结实臂膀此刻却显得有些吃力。
傅颖芝当初正是看中了他这份勤勉,才破例收他做了医馆学徒。
"先别打草惊蛇。"傅颖芝轻声道,"往后你多留个心眼,药材进出都要仔细核对。"
琴音点了点头。
“对了。”她忽然话锋一转,叫住欲走的琴音,问道,"胖婶和叶城近来如何?"
琴音沉思片刻,正色道,"胖婶自从了了印子钱的事过后,心情好了许多,每日嘻嘻哈哈,但是活做得又细又好。叶城还是老样子,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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