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握着那支廉价的圆珠笔,手心里的汗几乎要将笔杆浸透。
他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惊肉跳。
笔记本上,一个个在过去需要他点头哈腰、仰望巴结的名字,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宣判”。
这种感觉,比他过去拎着钢管砍下十条街还要刺激,还要让人上瘾!
就在这时,那部刚刚安静了不到十分钟的二手电话,再次发出了刺耳的“铃铃铃”声,像一道催命的符咒!
周虎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起,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客气而疏离的腔调说道:“喂,远方电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吻的男人声音:“我,城西‘夜色’的彪哥。让你家**听电话!”
彪哥!
周虎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名字,在陈田村这片地界,就等同于“规矩”二字!
他下意识地回头,像个受了惊的兔子,望向那个正气定神闲地擦拭着工具的年轻人。
李毅连头都没抬,只是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你处理。”
周虎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火,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对着话筒结结巴巴地说道:“彪……彪哥您好,**正在忙,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跟你说?”电话那头的彪哥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威胁,“行啊。我场子里那套‘皇冠’功放烧了,急着用。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安排个位置**来!”
周虎手心里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后背的T恤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冷汗浸湿。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想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工作台上那五沓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红色钞票。
那五千块钱,像五颗烧红的胆,狠狠地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想起了李毅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想起了那句“我们收的不是维修费,是技术的尊严”。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恐惧与亢奋的勇气,猛地从他胸腔直冲头顶!
“不好意思,彪哥。”周虎闭上眼睛,用一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客气而坚定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规矩是**定的。您前面,还有四位老板已经付了定金。谁,都不能例外。”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周虎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三秒后,一声雷鸣般的咆哮,如同实质般的冲击波,悍然从话筒里炸了出来,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带人把你那破店给砸了!”
周虎吓得浑身一哆嗦,但他咬着牙,死死地攥着话筒,硬是把那句“我错了”给咽了回去,只是重复着那句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彪哥,规矩就是规矩。”
“好!好!好!”电话那头的彪哥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随即“啪”的一声,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周虎握着那支早已没了声音的话筒,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他感觉自己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电流般窜遍四肢百骸的刺激与自豪!
他顶回去了!
他竟然把城西的彪哥给顶回去了!
上午十点,预约名单上的第一位客户,城东“梦幻宫”的马总,带着两个手下,亲自捧着一台功放,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这是定金,一万块,您点点。”马总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肉麻的笑容,那姿态,活像个前来朝圣的信徒。
李毅没有废话,直接开工。
这一次,他没有关门,而是任由那些闻讯赶来、或在门口探头探脑、或假装路过的其他夜场老板们围观。
他用一场无可挑剔的、行云流水般的快速维修,再次上演了何为“点石成金”的神迹。
拆机、诊断、更换、加固、调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韵律感。
半小时后,当那台功放喷薄出比原厂更清澈、更饱满的音质时,所有围观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马总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李毅千恩万谢,临走时,他抱着那台失而复得的宝贝,对着门外那些还在犹豫和观望的同行们,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那声音,洪亮得如同战鼓!
“一万块,能买到**半小时的时间,太值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后面排队的刘胖子和其他老板的心上!
他们心中对这“天价”的最后一丝怨言和侥幸,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火烧火燎般的焦急与期盼!
一整天,周虎都在迎来送往。
他手中的那支圆珠笔,仿佛成了整个广城娱乐业的权力权杖。
过去那些需要他点头哈腰、仰望巴结的大老板们,现在都得客客气气地排着队,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一声“周经理”。
甚至有人偷偷往他口袋里塞烟塞红包,只求能把预约的名单往前挪一位但都被他义正言辞地、用那句学来的“规矩就是规矩”给顶了回去。
每拒绝一次,他心中的那份掌控感和尊严就更厚重一分。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规则和技术带来的权力,远比拳头和钢管,更让人敬畏,更让人上瘾!
晚上十点,店铺打烊。
李毅将今天入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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