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火车鸣笛声被风拉扯得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天际线的尽头。
李毅收回目光,那双送别大将时略带深邃的眼眸,在转过身的瞬间,便已恢复了冰川般的冷静与锐利。
他没有给大家任何伤春悲秋的时间,直接面对着家中众人,像一个即将发动总攻的指挥官,开始下达清晰得不带一丝感情的指令。
“阿虎!”
“在,老板!”阿虎猛地挺直了腰杆。
“你带两个人,明天上午九点,去民政局门口‘等着’。”李毅的声音很平静,但那个“等”字,却被他咬得格外重,“确保我那个前姐夫,能准时、自愿地,去办完他该办的手续。”
“明白!”阿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重点头。
李毅的目光随即转向另一尊沉默的门神:“彪哥。”
“老板,请吩咐。”
“你负责联系全县最好的搬家公司,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们要搬进新家。”李毅的眼神扫过这间充满了糟心回忆的筒子楼,语气冰冷,“这栋老房子里的东西,除了我爸妈和我姐的私人物品,其他的,一件不留,全都给我扔了。”
“是!”阿彪言简意赅,却字字如铁。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姐姐李娟身上。
她一夜未眠,脸色依旧惨白,但那双哭肿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麻木后的清明。
“姐,”李毅的声音放缓了些许,他将一张写着地址和电话的纸条递了过去,“林哥走之前,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全省最好的离婚律师。明天,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说,只管过去,律师会处理好一切。”
他看着姐姐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拿回你的自由。”
次日上午九点,市里最高档的律师事务所会客室内,空气凝重得如同深海。
李娟在一名气质干练、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律师陪同下,见到了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张建明。
他身上的名牌衬衫皱巴巴的,头发也乱得像一蓬枯草,再无半分昨日的斯文儒雅。
一见到李娟,张建明立刻就想故技重施,脸上挤出悲痛欲绝的表情,试图打感情牌:“小娟,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张先生,”女律师甚至没抬眼皮,只是冷漠地将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推了过去,“请注意你的措辞,我的当事人今天来,是和你谈财产分割与离婚手续的,不是来听你追忆往昔的。”
张建明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见哀求无用,他心中那股无赖的恶念瞬间上涌。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他和李娟能听到的、充满了威胁的语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娟,我劝你别做得太绝!”他面目狰狞,“你要是敢让我净身出户,我就去你单位闹!去你爸妈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家的丑事!让你弟弟那个破公司还没开张就身败名裂!”
李娟的脸色瞬间一白,握着水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女律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从那个昂贵的真皮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便携式录放机,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声音。
屏幕上,一段无声的录像,清晰地播放起来。
画面里,阳光明媚的公园,张建明正满脸宠溺地抱着那个三岁的私生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吃着冰淇淋。
旁边的时髦女人则亲昵地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油,那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在无声的画面里,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残忍。
张建明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与自己判若两人的、幸福的“父亲”,再看看对面沙发上那个眼神冰冷得如同陌生人的李娟,他所有卑劣的狡辩和无耻的威胁,在这一刻,尽数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早已没有任何筹码,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
半小时后,张建明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用那只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在那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三天后,李家正式搬迁。
当父母和姐姐第一次走进市中心那套宽敞明亮、装修一新的四居室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彻底震撼了!
“暖……暖气!真的是暖气!”父亲激动地抚摸着墙上那片温热的暖气片,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母亲则像个孩子一样,在新厨房里那套崭新的厨具和光洁如镜的流理台前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这比电视里演的还敞亮……”
李娟缓缓走进那间为她准备的、朝南的卧室。
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毫无保留地洒在地板上,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明亮而温暖。
书桌上,一束李毅提前买好的、开得正盛的向日葵,正迎着阳光,灿烂地绽放着。
看着这一切,她积压了多日的痛苦、委屈与麻木,终于在这一刻,如同冰河解冻,轰然决堤!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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