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石滩镇。
作为珠三角腹地一个重要的工业重镇,这里的街道远比李毅老家的县城要热闹繁华。
空气中弥漫着机器的轰鸣、布料的特殊气味和一股独属于南方水乡的湿热。
李毅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带着两名队员,像个普通的游客,一头扎进了镇上最大、也最人声鼎鼎的国营茶楼。
茶楼里烟雾缭绕,嘈杂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
穿着花衬衫、脚踩人字拖的本地人围坐一桌,高谈阔论,从港台明星的八卦聊到最新的政策风向,唾沫横飞。
李毅点了壶最便宜的铁观音,又要了三笼虾饺,不紧不慢地吃着,耳朵却像两部最精密的雷达,疯狂地过滤、吸收着周围所有有用的信息碎片。
半小时后,他心中有数了。
这里的人热衷于谈论股票、认购证,甚至澳门的赛马,但唯独没人提起“国库券”三个字。
这片土地,果然是一片信息尚未渗透的价值洼地。
他朝一名队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走到一个正忙着给客人添水的年轻服务员身边,压低了声音。
“靓仔,帮个忙,跟相熟的客人讲一声,就说有广州来的大老板,在这儿高价收旧国库券,八十块收一百块面值的。”
服务员接过那几块钱的小费,脸上露出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在各个茶桌间穿梭时,状似无意地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
起初,应者寥寥。
大部分人只是抬起眼皮,用一种看骗子、看傻子的目光,远远地打量了一下李毅这桌穿着朴素的外地人,随即又嗤笑着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高谈阔论。
就在李毅耐心即将耗尽时,一个端着茶壶、满脸愁容的阿婆,犹豫着走了过来。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因反复折叠而变得有些发黄的纸片,怯生生地问:“后生仔,你……你地真系八十蚊收呢张烂纸?”
“阿婆,是真的。”李毅笑着站起身,示意她坐下,“只要是真的,我们就收。”
阿婆将信将疑地将那张一百元面值的国库券递了过来。
李毅当着周围所有竖起耳朵偷听的茶客的面,仔细地对着光,检查了水印和年份,然后点了点头。
他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直接从帆布包里,干脆利落地数出八张崭新的“大团结”,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阿婆面前。
“阿婆,您点点。”
真金白银是世界上最好的广告。
当阿婆用那双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一遍遍地点清了那八百块钱,确认无误后,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她连声道谢,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多谢!多谢!我孙仔下个月嘅学费,有啦!”
这一幕,如同一颗投入了平静湖面的重磅**,瞬间在整个茶楼里激起了千层浪!
“**!真给钱啊!”
“八百块换一张烂纸?这老板脑子瓦特了?”
“我家好像也有!前年单位发的!”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广州来的大老板拿真钱换‘废纸’”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飞出了茶楼,传遍了整个石滩镇!
不到半小时,茶楼外那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上,竟然奇迹般地排起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长龙!
李毅立刻指挥队员:“阿飞,你负责维持秩序,别让人插队!阿东,你专门验券,看仔细了!我来付钱!”
一时间,小小的茶楼门口,成了整个石滩镇最热闹的焦点。
装钱的帆布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下去,而另一个专门用来装国库券的包,则越来越沉,越来越鼓。
正当收购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一声嚣张的怒喝,如同平地惊雷,悍然炸响!
“都他妈给老子让开!”
三个流里流气的本地青年,像三条滑不溜丢的泥鳅,蛮横地挤开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
为首的是个脖子上有蝎子纹身、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刀疤脸”,他一脚踹翻了队伍最前面的凳子,歪着脑袋,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毅。
“朋友,来我们石滩镇发财,拜过码头没有啊?”
阿飞和阿东瞬间变了脸色,一步跨出,像两尊铁塔,一左一右地护住了李毅和桌上那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现金,气氛瞬间剑拔**张!
李毅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反而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刀疤脸一根,甚至还亲手帮他点上。
“这位大哥,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嘛。”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半分惧意,“我们只是替广州的‘豹哥’下来办点小事,收点零碎,收完就走,惊扰不了各位大哥发财。”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像递一张名片一样,轻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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