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对阿灿那客气中带着审视的邀请淡然点头,只吩咐阿虎一人跟上,其余人原地待命,看好钱。
从人民公园到爱群大厦,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阿灿有意无意地走在李毅身侧,试图从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北方人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紧张或不安。
他失望了。
李毅的步伐不疾不徐,神情平静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甚至还有闲心打量着街边那些充满了九十年代特色的广告牌,仿佛接下来要去赴的不是一场鸿门宴,而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商务茶会。
爱群大厦,这座在当时足以俯瞰全广州的宏伟建筑,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金海阁,顶楼。
电梯门无声滑开,一股混杂着顶级檀香与浓烈荷尔蒙气息的燥热空气,便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奢华到近乎俗气的红木装修,墙上挂着不知真假的名家字画。
从门口到最里面的主位,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两侧却如同兵马俑般,站着近三十名身材精壮、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彪形大汉。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丝绸衬衫,肌肉将布料绷得紧紧的,眼神如刀,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股凝如实质的煞气,足以让任何普通人当场腿软。
主位那张巨大的黄花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
他约莫四十出头,身材不高,但异常敦实,手腕上盘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
他就是豹哥。
他没有看进来的两人,只是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用滚烫的茶水冲洗着一套名贵的紫砂茶具,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阿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头即将进入战斗状态的猛虎,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腰后那片最顺手的位置。
李毅却像没看见周围这足以让小儿止啼的阵仗,他轻轻拍了拍阿虎的胳膊,示意他放松。
随即,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径直走到了那张巨大的茶台对面,拉开一张同样材质的红木太师椅,施施然坐下。
他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闻香杯,熟练地用豹哥刚刚倒掉的第一道茶水烫了烫杯壁,然后将杯子轻轻往前一推,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局促,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豹哥那慢条斯理冲洗茶具的动作,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向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后生仔,胆子不小。”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广式普通话特有的腔调,听不出喜怒,“在我这金海阁,敢不经我同意就坐下的,你是第一个。”
李毅品了口茶,任由那股醇厚的茶香在舌尖弥漫开来,仿佛根本没听出对方话里那浓重的威胁意味。
他放下茶杯,微笑道:“茶是好茶,大红袍,年份不浅。但如果只是请我来喝茶,豹哥未免太小看我李某人了。”
他放下茶杯的动作很轻,但那清脆的碰撞声,却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在了豹哥的心上。
李毅不再兜圈子,目光如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抛出了那枚早已准备好的、足以掀翻整张牌桌的重磅**!
“豹哥,你在广州国库券市场,是当之无愧的龙头。每天经手的流水,怕是比银行都大。”
豹哥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得的弧度。
然而,李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但你的货源,是不是一直跟不上?”李毅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一刀刀地割开他所有的伪装,“靠手下人去北方几个省会城市,一点点地从散户手里收,不仅效率低,价格还被中间商扒了一层又一层的皮。我说的,对不对?”
豹哥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他生意里最核心的机密,也是他最大的痛点!
广州的市场需求极大,他每天都能出掉海量的货,但他手下那些人,就像一群勤劳的蚂蚁,从北方辛辛苦苦搬回来的那点“粮食”,根本喂不饱他这张越来越大的嘴!
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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