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东手心死死攥着那张还带着少年体温的五十元钱,内心翻江倒海。
他看着斜对面铺位上那个已经闭目养神、呼吸平稳的少年,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复杂与震撼。
他这一生自负才智,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年纪轻轻,却仿佛能洞穿人心,行事更是滴水不漏,既有千金市骨的豪气,又有菩萨低眉的善意。
这五十块钱,比他输掉的全部身家加起来,还要沉重。
“哐当……哐当……”
车厢随着铁轨的节奏有规律地晃动着,像一首单调的催眠曲。
夜色渐深,走道里只剩下昏黄暗淡的夜灯,大部分旅客早已沉沉睡去,空气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
林正东毫无睡意,他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直觉告诉他,事情还没完。
那几个骗子被当众搅了局,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
凌晨两点,车厢里最安静的时候,三道黑影,如同从黑暗中渗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卧铺区的过道里。
为首的,正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此刻他脸上没了白天的半分“和气”,只剩下阴狠与毒辣。
他左脸颊上一道浅浅的刀疤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凶悍。
他身后跟着贼眉鼠眼的瘦子和那个“老实人”,三人手里都攥着东西,脚步轻得像猫。
林正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肌肉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那刀疤脸一步步走到李毅的卧铺前,另外两人则一左一右,堵住了过道的两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刀疤脸死死盯着李毅那张熟睡的年轻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快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袖口滑落,一柄**悄然出现在掌中。
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抹森冷的寒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沉,**便朝着李毅的心口无声地刺了下去!
林正东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要惊呼出声!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衣物的前一刹那
那双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
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得吓人,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像两口幽深的寒潭,不带一丝一毫的恐惧。
“想动手?”
一个不大,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响起,仿佛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紧张的空气。
“我赌你不敢。”
刀疤脸的手,僵在了半空,刀尖距离李毅的胸口,不足三寸。
他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似的惊骇。
他没睡?
他一直在装睡!
“你……”刀疤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嘶吼。
李毅缓缓坐起身,动作从容不迫,仿佛眼前明晃晃的**只是一根无害的筷子。
他的目光扫过刀疤脸,又瞟了一眼他身后那两个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同伙。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精准地砸在刀疤脸的心脏上。
“你们是皖省安庆过来的‘水蛇帮’,对吧?老大叫刘三水。”
刀疤脸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
李毅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叙述着:“你叫王虎,道上外号刀疤。上个月二十号,在赣省鹰潭火车站,你们用同样的法子,骗了一个邮电局干部的儿子,卷了三千块钱跑了。现在那边还在画影图形,通缉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说的,对吗?”
这一连串精准无比的情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王虎心中所有的凶焰和侥幸,彻底浇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事,连他们帮里的小弟都未必清楚!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
眼前的少年,在他看来不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魔鬼!
“你……你到底是谁?”王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握着**的手,汗如雨下。
看着他惊骇欲绝的表情,李毅没有继续逼迫,而是话锋一转,反手抛出了橄榄枝。
“我不想惹麻烦,只想来广州安安稳稳地赚点钱。”他靠在床头,姿态放松,却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你们是地头蛇,在广州有门路。我呢,有点人脉和脑子。”
他伸出三根手指。
“给我当三天向导,带我摸清几个地方。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一笔勾销。”
王虎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
李毅的眼神陡然变冷:“不然,天一亮,火车一到站,我就去乘警那儿报案。把你王虎的老底,连同你那两个同伙,张猴子、李老三的名字,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当“张猴子”和“李老三”这两个名字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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