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Leon约棠颂一起回他潮汕老家玩,说中秋前特别热闹,她本想拒绝,可是爱玩的Noelle在一旁听见拉着她强势组团成功……就当散心吧,她按灭了屏幕,像按灭心头窜起的火苗。
高铁刚驶入潮汕地界,Noelle就对着化妆镜补口红:“Leon,你说的簪花围到底靠不靠谱?小红书最新攻略说那家拍出来显脸大!”
“放心!”Leon虔诚地摸了摸包里叠成三角形的太岁符,“今天是大吉日,宜出行、会友、嫁娶……”他瞥向棠颂又收回目光,耳尖发红的样子,活像被蒸熟的红桃粿。
棠颂望着车窗外飞驰的芭蕉林,指尖无意识摩挲手机壳,对Leon的心意毫无察觉。自从那天和乔羽蓝约饭不欢而散,在公司每次遇见,他的眼神都很冷淡。
放下行李,三人马不停蹄赶到西马路簪花铺里。
阿嬷把灼灼的桃红芍药簪上棠颂鬓边,念念有词:“一念簪花,一世无忧。今生簪花,世世漂亮。”
Noelle顶着满脑袋素馨花转圈,香云纱裙摆扫过Leon崭新的小白鞋:“Leon!拍照记得开美颜……Leon?”
铺子外不知何时围了几个嚼槟榔的阿伯,阴阳怪气的方言冲口而出:“……经家的白仁仔嘛,私生仔穿西装充大头……”
Leon捏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
Noelle倏忽挡在他身前,鞋根咔哒咔哒敲在青石板上,镶钻的手机壳差点怼到说话人脸上,新学的潮汕话现学现卖、惟妙惟肖:“想旦你强死啊,合你无相干!”
棠颂对那几个老瘪三怒目而视,按住气得发抖几乎想冲上去打人的Noelle,她佩服闺蜜强大的语言学习能力,但一时意外对方为何竟有着比苦主更大的愤慨。
人群讪讪散去。
Noelle扯着Leon进铺子,鲜红的指甲戳他胸口:“听见没!下回再有人嚼舌根,你就说‘你打理我’!”她头顶的素馨花随着动作簌簌掉落,眼里无比自信,完全忽略她一个外地人教本地人讲方言的小荒诞。
Leon盯着满地残花,心中莫名有些感动,给Noelle抓拍了一张:“女侠!头抬高点!”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他小声说:“唉,今天冲我生肖招口舌……拍完我请你们吃牛肉火锅。”
酒足饭饱够过后,三人又走进青石板铺就的老巷深处,茶香混着檀香缭绕。
Leon摆弄着朱泥小壶,手势庄重、优雅、娴熟:“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这凤凰单丛可是我爷爷藏了十年的‘鸭屎香’!”
“鸭屎?!”Noelle刚做的水晶甲悬在他鼻息,“香得过我吗,Leon?”有时她都觉得自己像个盘丝洞里的妖精,没事就是喜欢逗一本正经又长得好看的圣僧取乐。
“茶中香水,哇白——懂不懂?”Leon急得潮汕腔都蹦出来,转头却见棠颂盯着茶水腾起的热气出神。他本想偷偷把自己求得写着“姻缘”的签文给她看,却被Noelle一记眼刀截胡,吓得他又连忙抢了回来。
月亮升上祠堂飞檐时,满城家家户户供桌已铺开蜜柚与月饼。
Leon捧着三炷高香念念有词:“求月娘保佑Noelle学会节俭少买两个包,保佑Lyla……”话没说完就被Noelle掐住后腰:“要你管!”
棠颂闭眼合十,檀香钻进鼻腔的瞬间,乔羽蓝绷紧的下颌线倏忽撞进脑海。供桌上红烛噼啪炸响,她在心里苦笑:月娘在上,信女骗人骗己不骗菩萨——我还是爱他,请保佑他平安健康,早日解开心结。
“喂,你今天选那套簪花服好像黑山老妖!”
“咦,你平时喝那么多茶牙居然不黄?”
耳边响起好友们的拌嘴声,棠颂睁眼只见Noelle正把刚买的榴莲酥偷偷放进贡品盘,理直气壮地嘟囔:“月娘偶尔也需要试试新口味嘛!”她在原本沉重的心情中,忍不住笑出了声。
***
新加坡樟宜机场内微寒的冷气混着热带植物的湿黏扑来。
Precious中国区年度旅游,乔羽蓝和JC在众多轻奢线路中都选择了带团队参观新加坡艺博会。两队人马松松散散站在3号门大巴停靠点等候上车。
Melody调整爱马仕丝巾的角度过后,水晶指甲敲着行李箱拉杆:“Lyla呢?Jo最憎人迟到。”
乔羽蓝就站在Melody身边,任凭她偶尔偶尔狐假虎威。虽然是事实,但他不予置评。
玻璃门“叮”一声滑开,人群自动分开通道。
棠颂推着行李车冲出来,车斗里堆满箱子,后面跟着个腿脚不灵的银发老奶奶。
“Sorry!”棠颂喘着气刹车,一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
老奶奶颤巍巍摸出块薄荷糖塞给她,用听不懂的方言道谢。
Melody的红唇撇成看笑话的弧度:“Lyla好善良呀!”尾音拖得又娇又长,“可惜只做到了Charity,做不到Punctuality。”
棠颂知道乔羽蓝最注重守时,所以当Melody讽刺她时选择了沉默。
乔羽蓝目光扫过棠颂磨红的掌心,最终定格在她沾了灰的鞋尖——那里有道新鲜的刮痕,像被什么重物砸过。
“车来了。”乔羽蓝转身,声音听不出情绪。
Melody得意地甩了下新染的茶色卷发,高跟鞋咔哒咔哒踏上台阶。
棠颂默默拎起自己二十寸旧行李箱,轮子卡着颗鹅卵石,拖起来歪歪扭扭。
乔羽蓝一上车选择了第三排左侧靠窗座位。
Melody正要把香奈儿CF包放上他身边的空座,却迎上他不解的目光。
“Jo,”Melody甜笑着试探,“我有点晕车……”
“晕车自己坐前排。这台车能有40%空座率。”乔羽蓝“啪”地把背囊丢在身侧空座,断了她的后路。
Melody悻悻地坐在了他前排。
大巴驶上高速,舷窗掠过火焰燃烧般的凤凰木红花。
棠颂摩挲着安全带锁扣,老奶奶给的薄荷糖在口袋里硌着腿。她想起通关时老人推车上的行李没放好,行李箱“哐”砸在她脚背的闷痛。她发现雪白的脚背上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这些乔羽蓝在机场时都看见了——在他偶尔回头,在扫视中注视她时。她又在多管闲事了。可她有一瞬表情龇牙咧嘴,怎么可能不疼呢?
“喂?”Melody倏然高声接电话,“我们在去酒店的路上了!Jo?他当然在我……”她故意把“我”字咬得最重。
“Melody。”乔羽蓝倏忽开口。
“嗯?”Melody的蜜嗓浸满期待。
“今天你香水喷多了。”他皱眉开窗,热风灌进来吹乱头发。
Melody的脸瞬间涨红。
后排有人噗嗤笑出声。
棠颂低头抠糖纸,薄荷的清凉丝丝缕缕渗入掌心。她喜欢薄荷绿,也喜欢薄荷,这份小礼物正合她心意。第一次出国,天高海阔,居然还是公费,感觉太美妙。什么跟红顶白、争风吃醋的事她丝毫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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