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少挨。
回到冥界后,慕思虞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尊温道溪,而温道溪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他那条长鞭,注入灵力,狠狠鞭笞顾宁渊。
殿中鞭笞的脆响声不断,地上少年的闷哼声不停。
“你师尊真变态啊。”昭鳞低声道。
慕思虞当然知道昭鳞为什么说温道溪变态,这次挥鞭的力度并不比上次轻,可顾宁渊背上的鞭痕不仅不见血,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就连破成碎片的衣裳也自行复原。
他分明连后山药池都懒得让他去,也懒得让他疗伤,纯粹是在当众教训。
“闭嘴吧!”慕思虞声音都在抖,她害怕极了,挪着碎步贴近昭鳞,“你以为咱俩逃得过?”
“我也要挨打?!”昭鳞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温道溪,又看了看慕思虞,脸色越来越白。
两个难兄难弟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生怕一不留神,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温道溪抽一下,他俩就抖一下。
时间一长,温道溪有所察觉,收手停下,嘴角一阵抽搐,黑着脸问慕思虞:“你抖什么?我打你了?”
“没……没有,师尊您继续。”
慕思虞闭眼捏拳,悔不当初,抖得更厉害了,继续打啊!不要停啊!别看我啊!
她可不想温道溪此刻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看出岔子怎么办?忘川花的事情败露怎么办?
好在,温道溪没看了。
他垂眸看向顾宁渊,似乎有意当他一马,语气稍缓,“你可知为师为何打你?”
“弟子不知。”
他仿佛在顾忌什么,耐着性子,用尽最后的耐心,狠狠磨牙道:“以往种种,你就一点错处都没有?”
“弟子不知错在何处。”
温道溪闭上眼,脸似乎更黑了。
三个徒弟,没有一个让他省心,一个死活不认错,不懂变通,非要反问错从何来,一个不管对错统统不认,还有一个不管对错全都认下。
他真是……好想扶额,好想骂人,好想知道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还好新收的小徒弟乖巧,这让他心中有了些许慰籍。
这时,一个试探性的声音突然响起,“莫非是他这个师兄私闯后山禁地,猎杀了一条千年白蛟,又不打招呼,不按照时辰私回凡尘,引发后续师妹与南域小殿下合伙设局,迷晕守卫,强行闯进往生阁,无辜卷入仇敌幻境等一系列事?”
温道溪倏地睁开眼睛。
霎那间,殿中障术屏障散去,两侧端坐的几个鬼王身形顿住,笑意凝在脸上。
众人齐唰唰看向昭鳞,就连始终垂首跪在地上的顾宁渊都肩头微微一震,猛地扭头看向他。
慕思虞脸色大变。
……不是,你有病吧?!
东域鬼王宋移真素来以冥界法旨为尊,立马反应过来,当即厉声喝道:“你们师兄妹真是好本事!一个私闯禁地,猎杀妖兽,一个迷晕守卫,私入凡尘!当真是将冥界律例置于脑后,一丝一毫都不放在眼里吗!!”
慕思虞根本经不起这一吼,心一跳,腿一软,瞬间瘫跪在地上。
别跪啊……跪了还怎么狡辩?
温道溪头疼,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宋移真,沉声道:“殿下以为该如何处置?”
宋移真冷冷地哼了一声,“自然是鞭刑一百,再将这二人关押黄泉。”
慕思虞跪得乖巧,浑身上下僵得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动,听见这话,她心如死灰,幽怨地抬头,幽怨地看着昭鳞,眼里充满淡淡的死感,早没了狡辩求生的渴望,有的全是将此人一同拖下水的迫不及待。
昭鳞喉结滚动,目光闪躲,躲来躲去实在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低下头,双手合十求放过。
慕思虞微笑:不可能,你必死。
昭鳞眼角挤出两滴泪:哥们是好意啊,哥们想救你,把你摘出去。
慕思虞咧开嘴:蠢人必死。
昭鳞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小心翼翼举起手,“我能不能……替她挨打?”
没人理他。
他捂着胸口,朝慕思虞眨了眨眼,痛心疾首:哥们尽力了。
慕思虞仍旧微笑。
那笑容根本算不上是笑,昭鳞觉得如果自己此刻是原身的话,怕是已经被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
他僵硬回头,碰巧扫见顾宁渊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又默默转了回去。
再看慕思虞的笑,反倒长舒一口气,觉得亲切多了。
“还有呢,殿下?”温道溪问。
“三百年不得出。”
慕思虞:“……”
顾宁渊:“……”
昭鳞:“……?!”
“宋移真!你安的什么心?!”时无殇忍无可忍,猛地起身。
昭鳞也想问……
“自然是一心为冥界的忠心。”
时无殇瞬移到宋移真面前,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双目圆瞪,青筋暴起,“好一个为冥界的忠心!我妹妹如今这副样子,整个冥界只有他们识得那个凡人,你偏要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关押三百年!要是阿沅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整个东域陪葬!”
慕思虞轻叹:东域何其无辜。
“那就……先鞭刑一百,”宋移真憋着一口气,拼命出声,“事后……事后再关押。”
慕思虞欲哭无泪:我又何其无辜!
掐着宋移真脖颈的指节松了一瞬,显然,时无殇接受了他这个折中的法子。
宋移真拍开他的手,轻微咳嗽两声,顾不得立刻与他翻脸,清算旧账,上前一步,问道:“冥尊意下如何?”
此时询问,分明不是询问,摆明了是在拿冥界律条逼他!
温道溪紧绷着脸,手里长鞭松开也不是,挥起更加不是,僵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
宋移真见他不动,不知他究竟为何意,以为他不认同这个法子,低声试探:“冥尊是否认为不妥?不若我等请冥王君上前来一同审判?”
温道溪蹙眉:“不必。”
宋移真唯恐再次惹恼温道溪,看了一眼顾宁渊,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慕思虞,细细揣度,权衡片刻,最终决定牺牲那个刚入门,还不算徒弟的徒弟,“那……那姑且算顾宁渊已然受过,冥尊受累,还剩一个。”
慕思虞心中惨叫:救命啊!!
温道溪神色冷到极致,僵持良久,才缓缓回头,目光凝视着慕思虞的方向。
“阿虞,跪过来。”
跪过去?挨打还要上赶着挨?
“师尊……”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见温道溪板着脸,不敢做多想,眼眶一湿,挪着膝盖一前一后移了过去。
挪到他面前,委屈地抬起脸,巴巴地望着温道溪,希望能唤起一丝来自师尊对徒弟的慈爱。
温道溪对此无动于衷,终是狠下心来,手腕蓄力,挥动长鞭。
慕思虞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长鞭落下的刹那,一个白影闪现过来,单手握住鞭身,生生接下这一击。
“师尊何故动这么大的怒?”
聿白笑脸盈盈:“是不是阿虞又闯祸,惹惹师尊生气了?”
得救了。
慕思虞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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