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救出来后,果真同大鸟说的相差无二,男子都搬来了东厢房,倒真真坐实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话,
余以若有心无力,将医官送走之后,头一抬,就对上了不远处走来的尉迟景。
对方见了她,也只是停留了一瞬,甚至用一瞬来形容都有些言过其实,恨不得立马移开视线的动作,让余以若看了,只想说,整得谁想看到你一样。
“哐当”一声,关门进了屋,床榻上的凌常白被响声吓了一跳,正想下床看看,余以若走了进来,担忧道:“你怎么了?怎么下来了,不是腿也受了伤吗?”
“师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常白又被余以若搀回床上,顺带拿来了纱布和药膏,仔细道:“程师姐和鹤师兄今晚要晚些回来,小厮和小婢都被安排去处理烧毁的房屋了,你的伤口就暂由我处理吧。”
“师姐,这多不好。”凌常白见她要过来拉自己的衣服,火速捂好,“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伤得不算深,可有几处是藏在里面,余以若是不觉得有什么,但他毕竟是个男子,知晓男女大防,况且两人孤男寡女的,可别给她落了口舌。
思及此,他坚定道:“师姐,给我吧,我自己来。”正打算去接,冷不防牵扯到伤口,害得他倒吸几口凉气,但又不让余以若给他上药,实在是没辙了,余以若咬咬牙,“我去把隔壁的人叫来。”
他点头,余以若走了出去,望着绿衣少女远去的焦灼的背影,心里头莫名升起几道暖流,渐渐地淌过四肢百骸,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令牌,
是扶光宗的令牌,可却被火烧了一块角,不知为何隐隐约约觉得,余以若给他的这块令牌从来就不属于他,
总有一天会就莫名地消失最后什么都没有,就像他一直坚守的,一直妄图索取的。
可即便如此,摸着手上的这块令牌,他还是想走下去,起码能够不辜负他母亲的祈望。
过了不久,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徐展,凌常白想行礼,被余以若一把摁住,叮嘱道:“你别动了,快躺着吧。”
“凌公子,我来给你上药。”徐展撸起袖子,动作粗鲁直接,下一秒就撕下长长的纱布,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又看余以若,“余姑娘?”
“哦哦,我走是吧。”余以若回过神,叮嘱完,“师弟,你好好让他给你上药,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叫我。”推门溜了出去。
橘黄的落日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下,天上升起一弯银钩,繁星几点,静谧安详,山下的星没有山上的亮,也没有山上的多,但胜在浩渺柔婉,带点不容质疑的朦胧美。
抬头看星星看得出神,直到被程舟怡叫醒,“师妹!你在干什么呢?”
“我,我在看星星。”余以若笑道,见她提剑走来,衣服也还没换,不禁关心道:“师姐今日长乐镇可有没有出事?”
“没。”程舟怡放下剑,和她一起在石墩上坐了下来,仰头看向星空。
“那还挺好,说明……”说着说着余以若神色黯淡了下来。
“说明什么?”程舟怡看向她,笑道,身侧人没接话,叹口气,
继续道:“说明更危险的在后头,近几日都没人死,但这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不知道对方下一步棋走哪,而我们又何尝不是?”
余以若低下头,看着飞绕在身侧的萤火虫,“但是,起码结果不会太坏。”
“你怎么知道?”程舟怡偏头看向她。
“我会算卦,会占卜。”
身侧的人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个了。”掏出信封,“这个是从扶光宗过来的信。”
“扶光宗?”余以若惊喜地接过,“是我师兄的还是师姐,抑或是小师妹?”
“看看就知道了。”
夜色晦暗,看不仔细,余以若展开瞅了几眼,又塞回怀里了,同程舟怡道完别,就急急忙忙地回房看信去。
几个月了,师兄师姐们都没来半个信,现在好容易来了信,难道是发现她飞升不了,来告诉她怎么做了吗?
想着想着,心底就雀跃起来,他们果然没忘记自己。
奈何,人在运气好的时候,碰到奇奇怪怪的人也是一比一的概率,
距离她不远的五步外,尉迟景正懒洋洋地倚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淡淡开口,“绿衣同修?把我的人使唤到哪里去了?”
“什么使唤你的人?不清楚。”余以若不想和他废话,可一转身,黑衣蒙面的高个子亮出镰刀,径直拦住她,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尉迟景走过来,“你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人命令走,你说什么意思?”
“你的人?”余以若思来想去,难不成是那个徐展,可再怎么说徐展也是个人类,怎么可能和他扯得上关系,莫非?他们之间友谊深厚,不确定问,“徐展是你小弟?”
廊道下挂着灯笼,天穹上挂着星月,几缕几缕的光慷慨地落到少年的肩上,披上层皎白的薄纱,比扶光宗的落雪还要白,比青鸾山巅的雪莲还要美,出尘朗艳,俊逸仙姿。
“还没看够?”尉迟景在她几步的位置站定,微微蹙眉。
“是啊,没看够。”余以若面不改色道。
对方吝啬得连个表情也懒得表示,移开目光,冷森森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的人支使开。”却不自觉地往她手上的青羽剑看去。
“没什么啊,就是以理服人。”余以若把剑藏好。
“以理服人,绿衣同修何时这般能说?”尉迟景挑眉,“你当我信?你手上的青羽剑到底什么来头?”
一次还好,两三次,就连风信都被她说动,给人上药,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排除一切,唯有她手中的剑有问题,尉迟景看着看着,神色有些莫名起来。
“爱信不信。”余以若护着自己的剑,戒备道:“你三番两次找我茬,是觊觎我的剑,你若是问剑是哪来的,我无可奉告,
若是要取我小命,我唯有同你殊死一搏,但,你可想清楚,我能杀你一次,焉知会不会有第二次。”
在旁的飞穆一怔,果如风信所言,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姑娘比牛犊还牛犊,见过胆大的,第一次在死神面前大放阙词的简直闻所未闻,
思及此,微微抬眼,想见识见识下眼前的人,奈何,眼睛才将将睁开,就迎来主子警告的神色,瞬间收了回去。
“绿衣同修,真是好大的口气。”尉迟景道:“快百年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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